許一諾不信。
“這段錄音還有下半段是不是?”她步步逼近,“這之後你和李少揚說了什麼?”
樂蒂再退一步,背都抵上牆了,她不禁一陣無語,“我真的不知道了,霍炎又沒收買我,我幹嘛給他保密!”
都是推托之詞!以爲她會相信?
“這段錄音之後,你和李少揚還說了什麼?”許一諾再次逼問。
樂蒂無奈的吐了一口氣:“我們什麼也沒說。當時是晚上……我跟他說話的時候是在他懷裡,之後我們做什麼了你應該猜得到吧。”
許一諾:“……”
“你真的不知道?”
樂蒂搖頭,“就算你把我殺了,我也不知道。許一諾,你怎麼不相信我?我以爲我們是朋友。”
“朋友?”
許一諾只覺得可笑,“如果你真的以爲我們是朋友,這件事我會從錄音筆裡知道嗎?”如果當她是朋友,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親口告訴她?
樂蒂不禁語塞。
許一諾在她視線裡利落乾脆的轉頭,往外走去。
“許一諾,你去哪裡?”她立即問,“你該不會是去問霍炎吧?”
許一諾頓了頓腳步。
樂蒂就知道是這樣!她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如果任由許一諾去找霍炎,結果只有一個:許一諾被霍炎編造的完美理由給騙了過去,且從此不再追究這件事!
“你覺得霍炎會告訴你什麼?”她繼續道:“簡自寧罪有應得,讓他入罪是他的責任……除了這些他還會告訴你什麼?”
“那我能怎麼辦?”許一諾轉身反問:“找私家偵探去查他?他是我的丈夫!”
除了面對面的問,任何其他的辦法都是在傷害他們的感情!
她曾要求霍炎信任她,但前提是她也給足他信任!
好吧,樂蒂攤了攤手,她發現自己沒法反駁。“我想說的是……”她聳肩:“你就這樣去問,或許會錯過很多真相。”
“那我該怎麼辦?”
“這個……”她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見過藍冰找他。”
藍冰?
“對,那個女的就是藍冰,”樂蒂肯定的點頭,“我看到的就有兩次,一次看到他們在一起吃飯,還有一次,在檢察院門口,我看到他送她到門口。我有證人的,兩次李少揚都跟我一起。”
藍冰……許一諾想起自己也在檢察院附近碰上過藍冰,藍冰還莫名其妙的羨慕她找了個好老公……
“我不知道藍冰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但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樂蒂繼續說着:“你要想知道事實,我勸你暫時不要驚動霍炎。”
許一諾緩緩擡頭,聽她給了自己一個建議:“你就暫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會不會很難?
起初,許一諾覺得自己一定做不到,但在看到霍炎的那一剎那,她反而問不出來了。
他爲了等她一起回家,一直在檢察院加班。見面時的第一句話,是問她逛得開不開心?根本沒顧得上自己血絲密佈的雙眼!
他對她的好,是無時無刻、無微不至的,叫她怎麼忍心質問他爲什麼隱瞞那麼多事?
而且,那不過只是他工作上的事而已。
“怎麼了?”他注意到她臉色不太對勁。
她搖搖頭,瞬間決定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她翻出手裡提的一個購物袋,拿出一隻細長的禮盒遞給他:“我給你買的。”
霍炎溫柔一笑,將禮盒打開,一隻深藍色的鋼筆映入眼簾。
“謝謝老婆,我很喜歡。”他傾身,在她飽滿光潔的額頭印上一吻。
他沒有立即坐直身子,脣瓣滑至她耳邊:“上次你給我買的鋼筆,也很好用。”
許一諾微窘,他這是在嫌棄她買禮物沒創意麼?
沒錯,不久前她出來逛街,給沈玉蘭買了一條絲巾的同時,也給他買了一支鋼筆。但是,“你不是檢察官嘛,經常要寫要劃的,筆尖一定磨得很快啊!”
霍炎勾脣,順勢又在她的粉頰留下一吻,才坐直了身子。
然後,發動車子,回家。
有了這個決定後,她馬上恢復了原本的好心情。第二天下午,她便在準備去參加祁小北的生日宴會了。
她挑了一條蓬蓬裙,外加粉紅色大衣,沒辦法啦,跟一羣小朋友切蛋糕,她的打扮還是往幼兒園老師的形象靠比較好。
正當她猶豫着要不要戴上祁小北送的項鍊時,媽媽走了進來。
“一諾,”許媽媽被女兒的打扮嚇了一跳,“你這是要去演兒童劇嗎?”
金色蓬蓬裙加粉色大衣,再配上一雙白色長靴,可以直接上臺演花仙子了。
“媽!”
許一諾雙眼一亮,立即招呼媽媽湊近,“我知道你給珠寶定價最厲害了,你來看看,這條項鍊值多少錢?”
她將祁小北送的星星項鍊擺在了桌上。
許媽媽被星星上的碎鑽閃花了眼,“這是霍炎送給你的?”她驚喜交加的問。
“不是。”卻得到這樣的回答,“是一個朋友送的。”
許媽媽一愣,臉上的喜頓時不見,就只剩下驚了。“這東西也能拿來送人啊!”許媽媽幾乎是嫉惡如仇的指着這條項鍊,“你看看,這鑽石假得跟塑料似的,還有這星星,什麼做的啊,銀質的都不算吧!”
許一諾將信將疑:“媽,真有這麼差?”
許媽媽嫌棄得不想再多看一眼,“一諾啊,”她抓住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道:“你已經嫁了霍炎這麼好的老公了,別的男人給你送禮物,你可千萬不能收啊。”
“媽,這東西真的那麼廉價?”許一諾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送我都不要!”許媽媽撇嘴,但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一諾,我說了什麼你聽到沒有,你……你怎麼……”
“媽,還挺好看吧?”
許一諾把項鍊戴上了,還轉了一圈,以供媽媽全方位的欣賞。
“一諾,你這是……”許媽媽完全的愣了。
“媽,我出去一會兒,晚上就不陪你吃飯了。”說完,她拿起旁邊的小提包,便走出房間去了。
“她這是去參加化裝舞會?”許媽媽喃喃着皺起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