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諾掏出電話,再次打給樂蒂。
“喂?”今天兩次接到許一諾的電話,樂蒂的聲音中明顯有些吃驚。
“你現在在哪,我要見你,馬上。”許一諾說。
她拉着林美瑜回到她之前下車的馬路上,司機還在原地焦急地等着她,看到她回來頓時大喜過望。
“我現在當然在家裡。”樂蒂說。
和李少揚離婚後,她馬上就掏錢重新買了一套房子——當然用的還是李少揚的錢。
許一諾和林美瑜坐進後車廂,然後對着司機示意他開車。
“把地址給我,我現在就去找你。”
樂蒂猶豫。
許一諾察覺到了,不容拒絕地說:“馬上,我有重大的事情要問你。”
樂蒂想了一會,還是同意了:“好吧,看在咱們兩個的交情上。”她把住址告訴了許一諾,然後許一諾掛斷了電話,就和林美瑜坐在疾馳的汽車中焦急地等待到達目的地。
樂蒂新買的房子,是位於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公寓樓。
小區門口的保安已經得到了樂蒂的通知,所以並沒有阻攔許一諾他們進來。
許一諾和林美瑜一下車,就直奔樂蒂住的五樓。
這個小區的公寓樓,和當初許一諾跟霍炎住在一起的公寓樓很像,一層裡只有一戶,所以她們兩個也不怕找不到。
到了五層,電梯門一打開,就能看到樂蒂正站在一邊的走廊上,靠着房門看着她們。
當她看到許一諾身旁站着林美瑜的時候,明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許一諾捕捉到了她的這種表情變化。
“你認識她。”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樂蒂恢復了表情,然後露出冷笑:“是啊,我當然認識,我的前夫出軌的對象,我能不認識嗎。”
“請不要這麼血口噴人,樂小姐!”許一諾還沒說話,林美瑜先叫了起來,“我跟李少揚什麼關係都沒有!”
“都親在一起了,還能說什麼都沒有?”樂蒂嗤笑了一聲,然後看向許一諾,“你把這個女人帶到我家,究竟是想幹什麼?”
“你先讓我們進去說話。”許一諾說。
樂蒂看了一眼林美瑜,有些不情願,但顧忌到許一諾,還是同意了。
三人一起進入房間,然後在客廳中做了下來。
樂蒂翹起二郎腿,對着許一諾和林美瑜兩人揚了揚下巴:“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
“我是來跟樂小姐你澄清的,”林美瑜先開口,“我跟李少揚什麼關係都沒有,一切都是你的誤會。”
“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嘴對嘴,能有什麼誤會?”
“那只是我在對李少揚人工呼吸,”林美瑜急急地解釋,“是李少揚落水了,然後我把他救了上來,僅此而已!”
“你說的話有誰能作證?當時在輪船上你不也是找不到證人嗎!”
樂蒂冷笑,她看向許一諾:“我都給你看過照片了,你現在還帶着這個女人來我家,難不成是你不信任我嗎?”
她說:“你明明已經答應我,不再管我和李少揚之間的事情了!”
“是,”面對樂蒂的指責,許一諾顯得很冷靜,“但我今天不是拉着她過來,而是她帶着我過來的。”
許一諾說:“我不參與你和李少揚的事情,我只是來作證的。”
“作證,作什麼證?”樂蒂面露狐疑。
“證明李少揚當時的確落水,而林小姐所說的話一切都是真的。”許一諾說,“因爲當時,我也在現場。”
“什麼?”樂蒂臉上明顯露出驚疑不定的神情,死死瞪着許一諾和林美瑜兩人。
“沒錯,”林美瑜對樂蒂說,“我當時就跟你解釋了,李少揚是我在一個女服務生的幫助下救上來的,而那個服務生,就是這位許一諾小姐。”
林美瑜指了指許一諾,而樂蒂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時,許一諾鎮定的點了點頭。
樂蒂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幾乎就要向後倒在沙發上,但她晃了晃,還是穩住了。
她的身上冒出冷汗,大腦在瘋狂的運轉,思考着如何處理眼前的這一切。
“現在你能相信了吧,樂小姐!”林美瑜說,“我和李少揚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所以請你打消跟他離婚的要求,因爲李少揚根本沒有背叛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樂蒂冷冷地打斷了:“要結婚還是要離婚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你Cao心。”
林美瑜的話頓時堵在了喉嚨裡。
許一諾皺起眉頭,看着樂蒂:“樂蒂,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跟李少揚離婚?”
樂蒂不吭聲,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爲什麼?”許一諾突然開口問,“一開始你說是因爲李少揚出軌,可是現在我們證明了他根本沒有那麼做,那爲什麼你還執意要跟李少揚離婚?”
“我……”樂蒂剛剛開口,許一諾就緊盯着她,不讓她說謊:“樂蒂,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李少揚並沒有出軌?”
“什麼?”不只是樂蒂,就連林美瑜也爲許一諾的這個問題而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會這麼說。”樂蒂顯得有些彆扭。
“因爲你根本不吃驚,面對林美瑜說的這些話。”許一諾冷冷地說,“樂蒂,別想瞞着我,我們都在同一個組織裡幹過,受到的教育都是一樣的,分辨謊言我會我相信你也會。”
她看了一眼林美瑜:“林美瑜只是個普通人,她根本不擅長掩飾。我能分辨出她完全沒有撒謊,那自然你也能。”
“……那又如何?”樂蒂雙手緊緊抓着膝蓋,好半晌,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所以你是故意的,對不對?”許一諾靜靜地盯着樂蒂,“你根本不是爲了李少揚出軌才說要離婚,你是早就想要離婚,所以才一口咬定李少揚背叛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問。
“是不是……爲了李少揚的家產?”她一字一句地,說出這個讓許一諾自己都有些心驚的猜測。
她多想樂蒂能夠否認,但是讓她心冷的是,樂蒂只是靜靜的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冰涼,但一語不發。
“你怎麼能夠這麼做……”許一諾聲音顫抖。
“你怎麼能這麼做!”同時,一個憤怒的聲音也與她的聲音重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