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瑜看着自己回家的事情就這麼讓許一諾跟李母三下五除二的拍板決定了,頓時有些無奈。
可是就像許一諾說的,她也不想再讓李母跪一次了。
反正都答應李母決定回去了,林美瑜也就看開了,什麼時候回去都是回去,她也就沒有提出意見。
她跟着許一諾一起上樓回房間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到了二樓,林美瑜才放心的對着許一諾唉聲嘆氣。
“這叫什麼事啊……”明明都已經決定抽身離開了,結果還要被逼着回去。
一想到回家會面對李少揚和樂蒂,林美瑜就覺得心裡一陣尷尬。
“有什麼關係,就算回家,也並不妨礙你跟李少揚離婚啊。”許一諾說。
“反正結婚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只要李少揚同意跟你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到時候你再直接搬出來也是一樣的。”
“是這樣嗎……”林美瑜有些被安慰住了,但她心裡卻始終覺得有些怪怪的。
許一諾見她這個樣子,急忙推着她去收拾行李,不讓她在繼續多想下去。
林美瑜在霍家的東西並不算多,收拾幾件衣服,就基本上收拾整齊了。
而許一諾則是手裡拿着一個文件袋走過來,放到了林美瑜的手裡。
“這是什麼?”林美瑜一愣,不解地問道。
“你自己看看。”許一諾示意林美瑜自己打開。
而林美瑜打開之後,發現裡面放着的一份合同——她和霍炎簽訂的和李少揚假結婚的合同。
“這個?”林美瑜頓時吃驚地看向許一諾。
許一諾衝着林美瑜微笑:“既然你決定離婚了,作爲朋友,那就只好把這個東西還給你嘍。”
林美瑜頓時有些羞愧:“一諾,我……”
她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她知道爲什麼許一諾會把這份合同給她,因爲在這份合同上,當初簽訂的條件是林美瑜負責擋住樂蒂對李少揚的騷擾而假結婚。
在三年的時間內,都不得跟李少揚提出離婚。
但是現在時間還沒有三年,她就開始打了退堂鼓,按理來說,這已經是違約的行爲。
可是許一諾卻因爲自己是她的朋友,不但不追究自己的責任,反而把合同的原件還給了自己。
這就等於是說默認自己將合同作廢,不用再履行合同上的責任……
林美瑜的眼睛頓時溼潤了。
“都是我當時太自不量力……”她充滿愧疚的哽咽道。
以爲自己一定能奪走李少揚的心而誇下海口,結果現在卻又想要臨陣脫逃。
林美瑜原本堅定想要跟李少揚離婚的心頓時一陣動搖。
“當初資助我的錢,我會想辦法都還給你們的。”最後,林美瑜只能對着許一諾這麼說道。
許一諾搖搖頭:“不,並不需要。”
“需要的!”林美瑜打斷許一諾的話,堅定地說,“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視幫助爲理所當然。”
她說:“我一定會將錢都還上的。”
許一諾看着林美瑜堅定的神情,知道這是對方的驕傲和自尊,就沒有在推脫,而是點了點頭:“行,那我等你。”
兩個人這麼約定好後,林美瑜就把合同放回文件袋,然後裝到了自己的行李箱中,拖着行李箱走下了樓。
李母看到她下來,頓時露出了高興地神情。
“我們現在就回去?”她迫不及待的問。
林美瑜這回沒有說什麼,而是溫順的點了點頭。
然後臨走的時候,她回過頭又看了一眼站在霍家大門口送她的許一諾,嘆了口氣,回過身跟着李母坐上了車子。
林美瑜能想到,這次自己再回到李家,恐怕會迎來更加厲害的狂風暴雨和麻煩,但經過剛纔的事情之後,她卻有些不想退縮了,目光堅定的望着前方。
樂蒂原本在李家聽着音樂,十分的逍遙自在。
但是在聽聞李母把林美瑜帶回了家裡之後,頓時驚愕的將手裡的酒杯摔到了地上。
“那個賤人又回來了嗎?”她咬牙切齒地說,“我就知道離婚只是個幌子。”
她連自己身上的儀容都來不及收拾,就急衝衝的離開了房間,然後趕到了李家的大門口。
正好看到李母牽着林美瑜的手走下車,向着大門的方向走來。
“瞧這是誰?”樂蒂站在大門口,雙手環胸,冷眼看着林美瑜帶着行李走過來,哼了一聲。
林美瑜頓時就站住了腳。
她還沒說話,李母先不高興了:“誰讓你過來這邊的,給我讓開。”
但是樂蒂卻站在原地,對李母的話就像是聽都沒聽見一樣置若罔聞。
她這種態度自然更加的讓李母生氣,頓時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林美瑜急忙拍上李母的後背,讓她順順氣:“媽,不要生氣!”
說着,她轉頭看向樂蒂:“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嗎?”她皺着眉問道。
“什麼態度?”樂蒂完全不在乎,“我可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做不是嗎?”
“隨便你。”林美瑜也懶得跟樂蒂置氣了,她扶着李母向着大門口走去。
剛想直接進門,樂蒂卻橫跨一下,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做什麼?”林美瑜看着樂蒂。
“不幹什麼。”樂蒂漫不經心地說。
林美瑜皺着眉,向着旁邊走了一步,但緊接着,樂蒂又跟着跨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這回,生氣的就是李母了,她看着樂蒂的動作,破口大罵:“你在擋我們的路嗎?難道你還不讓我們進家門了不成?趕緊給我滾開!”
“你進家門可以,”樂蒂掃了一眼李母,然後直直的瞪向林美瑜,“她不行!”
聽到樂蒂的話,李母氣得胸膛更加起伏了:“你以爲你是誰?”她幾乎都要氣笑了,“這李家還不是你當家做主呢!不請自來的無賴,沒把你攆出去就算我們寬宏大量,竟然還敢攔着我們不成!”
“呵,”樂蒂冷笑一聲,不應聲,但也不退讓,明擺着就別把李母說的話聽進去。
這就好像李母的一番話打在棉花上,讓她有些傻眼又有些更加生氣。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覺得樂蒂這個女人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