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蕭錦鈺意識並不清醒,身體像是蒸籠裡一般,很熱,還有熟悉的感覺從小腹處延至四肢百骸,本能的
他發現今日的阿琰與往日有些不同,太過急切,也很熱情。
阿琰平時也很熱情,連最初嚐到情y也是她帶來的。
綰心好不容易將腰封解開,便迫不及待的去解蕭錦鈺的衣裳。
繫帶剛解開,就被一隻大手給抓住,她擡起頭,看見的是比夜色還要黑的眸子。
“怎麼了?”
蕭錦鈺幾乎用盡畢生的自制力,才忍着一時的衝動,努力剋制後的嗓音沙啞的厲害,“你生病了,不宜行房。”
綰心聞言怔住,在這個節骨眼上,蕭錦鈺居然還記着寒側妃生病了,不能行房?
她垂眸看了一眼蕭錦鈺身下,他是怎麼忍住的?
只是這個時候,綰心沒時間想這些,另一隻手摟上蕭錦鈺的脖子,主動去吻他。
她只想和蕭錦鈺圓房,等圓房後,就一切塵埃落定了。
蕭錦鈺本就是在努力剋制着,這會她在身上點火,哪裡忍得住?
他抓着她的手腕將其按在牀上,腦子裡僅存的理智便是,阿琰病怏怏的樣子,哪裡經得起他的折騰?
“阿琰,再等等,等你病好了,我們再繼續。”蕭錦鈺說完立馬下了牀,因爲身體原因,行動沒有往常利落,反而遲鈍的厲害。
剛下牀,就被綰心從背後抱住,楚楚可憐的道:“別走,你不要你的阿琰了嗎?”
“……阿琰,別胡鬧。”蕭錦鈺感覺自己可能會隨時死,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快點離開,不然受傷的肯定是阿琰。
“我沒有胡鬧,我想給你生孩子,你不喜歡孩子嗎?”綰心說着,繼續解他的衣袍,今晚幾乎難得,怎麼能讓蕭錦鈺就這麼走掉?
就在蕭錦鈺僅存的理智也消失了的時候,門口傳來平兒的呼喊聲。
“王爺,您快出來。”
綰心皺了皺眉,此刻她顧不上外面,將蕭錦鈺推倒在牀上。
隨着綰心壓上來時,蕭錦鈺眼裡僅存的清名也消失了。
平兒剛喊了一聲,就被小禾用力推開,“你別喊了,王爺此時正和我家側妃在一起,打擾了王爺的興致,你擔待的起嗎?”
平兒待在寒側妃身邊這麼久,王爺對寒側妃的情意,她可是看在眼裡的。
綰側妃嫁進來這麼久,也沒見着王爺去過一次,現在寒側妃病重,王爺怎麼可能有心思和綰側妃圓房?
她不顧小禾的阻攔,繼續朝屋裡喊:“王爺,奴婢有事想見王爺。”
蕭錦鈺意識模糊時,聽見這句,盯着身上的女人看了好一會,腦子裡突然閃過阿琰蒼白的臉,以及雙目緊閉的樣子。
阿琰那麼虛弱,怎麼會這麼精神?
蕭錦鈺越想越不對勁,可身體不聽使喚,像是談戀女人身上的香味,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王爺,太子妃來了,要給寒側妃治病,您快過去瞧瞧。”
屋外,平兒扯着嗓子大喊。
蕭錦鈺現在知道不對勁的地方,阿琰此刻病重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哪裡有力氣來勾引他?
身上的女人,絕對不會是阿琰。
他用力推開身上的女人,將玉冠上的簪子拔下來,用力刺向的大腿,血流不止,劇痛讓他神志清醒了幾分。
當綰心再次攀附上來時,他一把掐住脖子她的脖子,冷冷的道:“別碰本王。”
綰心驚懼的看着蕭錦鈺,張了張嘴,卻因爲大手掐着脖子,疼的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呼吸越來越不暢,面色漲紅。
她用力拍打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想讓他鬆開。
蕭錦鈺將她扔到牀上,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往外走,頭上的玉冠隨着他的步伐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只是身體裡的藥效太強,牀到門口才幾步的距離,走的異常緩慢。
綰心咳嗽了好幾聲,蕭錦鈺力氣太大,彷彿要把她的脖子掐斷,只是咳嗽幾聲就疼的受不了。
眼睜睜的看着蕭錦鈺踉踉蹌蹌走向門口,打開門栓,掀開門簾走出去。
綰心死死咬着脣,失去這次機會,以後就更難了。
平兒看見蕭錦鈺出來,迎上來,“王爺,太子妃帶人來了。”
“去看看。”蕭錦鈺強撐着繼續往前走。
平兒緊跟在身後,也瞧出蕭錦鈺有些妥,卻不敢詢問。
蕭錦鈺強撐着來到寒側妃的住處,扶着門框,一手拽着簾子,艱難的走進來。
“嫂子……”
鳳無憂正看着歐陽靖遠準備,聽見有人叫自己嫂子,她就知道蕭錦鈺來了。
擡起頭看向門口,便看見蕭錦鈺衣衫不整的站在那裡。
她第一反應是,蕭錦鈺在綰心那裡正做着少兒不宜的事,中途被平兒叫過來,着急之下連衣服都沒有整理就跑來了。
當她看見蕭錦鈺不怎麼清明的眼神,以及不正常的膚色,立馬發現他不對勁。
“鈺王,你怎麼了?”她站起身跑過來,扶着他的手臂。
蕭錦鈺啞着嗓子道:“嫂子,我被下藥了。”
其實蕭錦鈺不說,鳳無憂也猜到了,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有迷幻人心智的作用,同時,也有媚藥的成分。
這種香,是非常下九流的東西。
如果對方不愛你,使用這個後,對方看見你時就會當成他的愛人與之歡好。
比普通的媚藥更能享受其中的樂趣。
“我先扶你坐下來。”
“好。”
在鳳無憂的攙扶下,蕭錦鈺在榻上坐下來。
鳳無憂聞見了血腥味,低頭一看,就看見蕭錦鈺的大腿上,插着一根玉簪,血流了一地。
她震驚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句話,“你對自己可真狠。”
蕭錦鈺此時都快感覺不到疼痛,抓心撓肝般的難受,讓他哼出聲:“嫂子,我好難受,快幫我。”
“哦,我馬上幫你。”
鳳無憂反應過來後,來到桌前,取出茶盞,從空間裡接了靈泉水,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屋裡沒外人,也沒人瞧見。
取完靈泉水,她端着茶盞走到榻前,遞到蕭錦鈺面前,“喝了它,就好了。”
蕭錦鈺向來對鳳無憂的話深信不疑,聞言,他顫抖着雙手接過茶盞,舉到嘴邊,仰頭一口飲盡。
鳳無憂牽着蕭錦鈺,這般隱忍的模樣,越發的像蕭錦言,不愧是親兄弟倆。
蕭錦鈺喝完後才發現,那藥一點味道也沒有,他舉着空茶盞疑惑的看向鳳無憂。
“嫂子,你是不是忘記放藥了?”
鳳無憂看着他手裡的茶盞,呃!誰能想到意識都模糊的蕭錦鈺還能注意到水裡沒有藥~
“你懂什麼?有的藥無色無味,卻能解毒,懂嗎?”
蕭錦鈺用力點點頭,“懂了。”
鳳無憂拿走他手裡的空茶盞放回桌子上。
喝完藥後,蕭錦鈺能明顯感覺到身體裡的熱度在消退,眼神越來越清明,痛感卻越來清晰。
當時只想着恢復清明,所以下手沒個輕重,玉簪入肉很深。
“我腿好疼。”
“不疼,你還能走出來?”鳳無憂調侃時,走過來盯着蕭錦鈺的腿看。
蕭錦鈺催促道:“嫂子,別光顧着看啊,快幫我止血。”
鳳無憂有些爲難,“小王叔,不是我不幫你,男女有別,若是讓殿下知道我看男人大腿……”
歐陽靖遠手裡拿着竹筒,擡起頭看過來,就看見鳳無憂一臉認真的表情,與小時候一般無二。
蕭錦鈺愣一下,低頭看着自己的大腿,還在流血,簪子一拔,怕是流血不止。
“嫂子,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流血而亡吧?”
“嘿嘿,逗你你的。”鳳無憂笑着去拿藥。
蕭錦鈺暗鬆了一口氣,“都這個時候,嫂子還逗我。”
鳳無憂拿着藥和紗布走過來,將藥放在桌子上,然後掏出匕首,利落的劃開蕭錦鈺的褲子,褲子早就被血浸透了,血腥味很濃。
“你怎麼突然跑綰側妃那去了?”
蕭錦鈺道:“我去試探她,沒想到她對我下藥,想趁機圓房,我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下的藥,那碗湯,我和她都喝了,她都沒事。”
鳳無憂拿着藥灑在紗布上,“她屋內點了薰香,你那鼻子自然是聞不到的。”
“怪不得進去時,她屋裡的味道有些香,我還以爲只是普通的薰香。”蕭錦鈺越想越氣,因爲他把綰心當成了阿琰,不僅抱她,還脫她衣服……
蕭錦鈺從小就被嬌寵着長大,在皇帝皇后雙重保護下,並沒有見過心機與世道險惡。
“我不乾淨了。”蕭錦鈺語氣裡滿是委屈,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般委屈?
話音剛落,藉着又是一陣悶哼。
鳳無憂拔了玉簪,將藥捂住傷口。
蕭錦鈺看着柔弱的鳳無憂,沒想到她一聲不吭,直接拔,也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鳳無憂這才擡起頭看向蕭錦鈺,“你和綰側妃圓房了?”
蕭錦鈺額頭上全是汗,忍痛搖搖頭,“那到沒有。”
“你自制力也不錯,一般人,早就……”鳳無憂輕咳兩聲,和蕭錦鈺越熟,說話都沒了顧忌,差點飆現代話。
蕭錦鈺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就是這雙手,去抱綰心,還摸了人家……
鳳無憂疑惑的看着蕭錦鈺的舉動,“怎麼了?”
蕭錦鈺生無可戀的問:“嫂子,我這手還能要嗎?”
鳳無憂看了一眼蕭錦鈺的手,與蕭錦言那雙一樣,手掌很大,指節修長,很漂亮。
她突然想到言情小說裡,有潔癖的男主,不小心碰了別人,就開始瘋狂消毒~
“……我給你消毒吧?”
蕭錦鈺有些不放心,“這樣能行嗎?”
“那我把你這雙手砍了吧,省得你看着心煩。”鳳無憂說着把的破月拿了出來。
破月刀鋒鋒利,在燭火下,泛着冷光。
蕭錦鈺吞嚥着口水,立馬把自己的手縮了回來,尷尬的笑了笑,“還是留着吧,阿琰需要這雙手。”
鳳無憂哼了一聲,再嚴重的潔癖,我也給你治好了。
這一幕,被歐陽靖遠看見了,沒忍住笑了。
鳳無憂見血止住了,這纔開始包紮傷口。
蕭錦鈺看了一眼歐陽靖遠,其實剛纔就注意到他了,眼生的很。
“嫂子,他是誰阿?怎麼從來沒見過?”
鳳無憂一邊包紮一邊介紹:“他是我朋友,在南詔國時認識的,他是興苗族的三王子歐陽靖遠。”
蕭錦鈺先是疑惑,突然想到傳聞,有些不敢置信,“興苗族?那個擅長蠱蟲的興苗族?”
“對啊。”鳳無憂包紮好後,站起身,看了一眼歐陽靖遠,“寒側妃是中了血蠱,阿遠哥哥現在正準備解蠱。”
血蠱?
蕭錦鈺只是聽這名字就覺得慎得慌,怪不得嫂子一直查不到原因,被下了蠱,確實查不到。
他扶着桌子站起身,一瘸一拐的來到牀邊,看着已經昏睡過去的阿琰,沒想到是被人下了蠱。
難道是綰心?
她怎麼會有血蠱?
他扭頭看向鳳無憂,“解蠱後,阿琰就沒事了嗎?”
鳳無憂道:“那得看寒側妃恢復的如何,你也知道寒側妃血虛嚴重,若不能及時補回來,還是會有危險的。”
蕭錦鈺眼底滿是擔憂的看向牀上的人,阿琰,你可不能丟下我。
鳳無憂來到歐陽靖遠面前,好奇的看着他手裡的竹筒,“阿遠哥哥,準備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歐陽靖遠拿着竹筒來到牀前,蕭錦鈺立馬退開,讓出位置。
“需要本王做什麼?”
歐陽靖遠吩咐道:“掀開被子,將手臂露出出來。”
“好。”蕭錦鈺又上前幾步,在牀頭坐下來,掀開被子,利落的解開衣襟,然後將右手臂從衣袖裡拿出來。
寒側妃人暴瘦後,手臂比之前纖細了一大圈,再瘦些和皮包骨頭沒差別。
在他眼裡,沒有什麼比阿琰的命還要重要。
準備好後,歐陽靖遠拿出一樣藥草製成的草糰子,用燭火點燃後放進竹筒裡,然後拿着匕首在寒側妃手臂上劃了一旦口子。
血瞬間流出來,一路淌到蕭錦鈺的手心裡,把他心疼壞了。
歐陽靖遠將竹筒放在傷口的位置,絲絲縷縷的輕煙,漂浮在傷口上。
原本昏睡中的寒側妃,難受的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