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居十的動作極慢,小心的踏出第步。聶雙神識嗓”點跟着踏出一步。
靜,靜得令人心慌。
第二步,眼前忽然一變,高山水流,青松翠拍,鳥語花香。猛然間,一條水桶般粗細的巨蟒從腳邊的灌木中鑽出,張開血盆大口串了上來。
聶無雙抱元守一,體內的嬰胎放射出一絲粉紅的異彩,全身不動,神識透出。巨蟒又忽然消失不見,青山避退,碧水乾涸,眼前再次出無數的奇石。
長風居士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聶無雙,見他目光流轉,恢復神志,長出一口氣。這亂石陣中,莫說聶無雙一個初階元嬰修士,就是自己也是兇險萬分。
眼中露出一絲讚賞之色,雖然他不知道聶無雙看到什麼,可在這亂石陣中,總沒什麼好東西。這與幻陣不同,裡面的東西,並非完全虛假,當你認爲它是真的時候,它就是真的。
“不錯。”長風居士說完,轉身邁出第三步,聶無雙緊隨其後每一步踏出,便是一次風雲變幻。有長風居士的提點,又走的是陣中唯一的生路,可邁出不過十步,聶無雙早已經通身是汗。
在這裡,並不需要他消耗多少靈力,卻極費心神,數次變幻的景象,都讓他有出手攻擊的衝動。即便聶無雙以最大的毅力,抗拒這種衝動,可還是有兩次差點出手。還好聶無雙並非獨自一人,在羅東的提醒之下,方沒有出亂子。“休息片刻。”長風居士見聶無雙已至極限,心中雖是焦急,卻不得不停下腳步,在這亂石陣中,即便是他,也沒有幫助旁人的能力。
擡頭看了看天,日光並不濃烈,四周沒有一絲微風。聶無雙深吸幾口氣,全身微微一抖,汗珠便消失無蹤。
“請前輩繼續,時間應該無多。”聶無雙說道,裡東早已經將關於亂石陣的資料說與他聽,讓聶無雙知道,每次亂石陣開啓生路,不過數個時辰光景,耽誤不得的。
長風居士也不多言,再次起步。聶無雙緊隨在後,一前一後,一步一停。向陣中走去。
當陣中微風吹起的時候,聶無雙終於從最後一次幻陣中恢復過來,眼前一暗,四周出現了一圈數十尺高的青松,回頭看去,背後無盡的亂石,變得虛無縹緲起來,似有一層輕紗,將整個亂石陣包裹在其中。
長風居士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眼中滿是欣喜之色。雖有天寅畫陣的推寅之術,可一個初階元嬰修士,真的成功隨他進入亂石陣深處,依舊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這九九八十一步,每一步皆是一層幻境,越向深入,越是艱難,特別是最後的九步,已經不再是兇險的幻境,而是擾人心神的心魔。
而令長風居士最爲不解的,便是這最後九步,按理說,這九步的心魔幻境,對他這樣的渡劫大士而言,可以說是十死無生的必殺絕境。可偏偏對他來講,如履平地,根本就不會引動心魔。
而以前用來實驗的外界散修,包括兩位他偷偷抓來的宗門分神大士,也倒在這九步之內,其中最強的那名修士,也僅僅邁出了三步。因此長風居士很清楚,亂石陣最後九步,纔是殺境。
至於散修聯盟騙來的修士,不提也擺,那些沒用的東西,極少有人能走過五十步。不是無法從幻境中擺脫,便是因毅力不夠,出手攻擊而陷入陣中,又或者是消耗的時間太久,斷了生路。
一伸手,提起全身如水滿般的聶無雙,邁步走入青松圈內,腳下是一層聳聳的青草地,微風吹動,滿是生命的氣息。
一圈青松,共八十一棵,筆直聳立。當看他第一次進入此間時,這些青松便是如此,數百年過去,它們似絲毫不變,依然是生機盎然。
在草地正中,一塊高一丈餘,寬三尺的,厚兩尺的青巖,矗立在青草之上。巨石正中,四個鮮紅的大字“聖魔壁壘”如鐵畫銀鉤,入石三分。凝視得久了,那四個大字,似乎活了一般,凌空飛舞。
長風居士站在巨石前,久久不動,等待着聶無雙恢復。原本以他之能,隨手即可幫助聶無雙恢復如初,可接下來,想要通過這聖魔壁壘,卻是完全靠聶無雙自己,自己能夠幫上的忙實在有限。何況這其中的變化,他所知也不多,就算想幫也不知從何幫起。
聶無雙亦知此間兇險,盤膝而坐,急納緩吐,需要恢復的並非是那消耗少許的靈氣,而是自己的心神。
過了足足半個時辰,聶無雙一躍而起,走到長風居士身後,看了一眼那四個一川大牢,繞到巨石背後。果然如羅東所言,那巨石背卻僕而是一窪豎立的鏡壁,如清水般蕩起一圈圍的漣漪。
長風居士也轉了過來,指着清水般的石壁說道:“這便是真嶽的聖魔壁壘,我心中的疑問、不解,答案就在這裡面。”
聶無雙微微點頭,雖然長風居士說的不多,可他心中的不解,羅東早已經從玉簡中找到了。渡劫之期無心魔、畫陣之法、修行之道、陣修的興衰,這一切,好象都可以從聖魔壁壘中找到。當然,這僅僅是一種可能,別看那玉簡爲數不少,可裡面的記錄的資料,卻只是隻言片語。並不完全。
“擺脫了,待我祝你一臂之力長風居士居然向聶無雙躬身一禮,嚇得聶無雙連連還禮。他認識長風居士的時間不長,開始的時候,張丹青給他的印象感觀又極其不妙,可畢竟此人花了大心思,幫助自己一舉破丹成嬰,這個情他是要承的。
進入聖魔壁壘,看似兇險,可聶無雙卻覺得,似乎並無危險,而且心中還隱隱有一絲期待,這是一種無法言明的感覺。
長風居士從懷中取出畫軸,迎風展開,無數人影從畫卷中聳出投入長風居士身體之內,眼見得長風居士身體暴漲,越漲越大,最後猶如一個肉球一般。臉已經陷入肉團之中,猛的瞪圓雙眼叱道:“進去
聶無雙不敢待慢,雙手向前,大腿微動,如倦鳥歸巢般,投入壁壘之中。只覺身體微涼,眼前一暗,已經到了另一個所在。
見聶無雙已經進入壁壘,長風居士怒吼一聲,全身瞬間縮無數的暗影緊隨着聶無雙,鑽入壁壘之中,臉色慘白一片,馬上取出靈石,全力恢復消耗一空的靈力。
四周一片漆黑,遠處無數的遊移的亮點。當聶無雙站穩身形的瞬間,那些原本懶洋洋的亮點活了起來,向中央匯聚,轉眼之間,一個身高十丈,身着亮袍的長者,手持一柄光滑潤澤的玉尺。
“來者何人,敢闖聖域之堂?”那長者聲如洪鐘,振聾發聵。
未等聶無雙回答,從他身後轉出一人,聶無雙嚇得後退半步,卻發現那人是長風居士?
“前輩?。聶無雙刊一開口,又一個長風居士出現在他左手邊,接着又一個,”
轉眼間,無數的長風居士,將整片區域佔得滿滿當當,從高處向下看,由無數的長風居士,組成了一個古怪的圖形。
手持玉尺的長者,眼中精光一閃:“雕蟲小技,也敢在聖堂之中現眼?滅!”
隨着他一聲怒吼,玉尺散發現耀眼的光芒,那無數的長風居士,在光芒照耀下,如陽春白雪般,片片消融。
無數的長風居士齊喝一聲:”遁!”聶無雙只覺身體不受一絲控制,騰空而起,眼前光線被拉成一絲細線,前後不過半息時間,再回頭時,卻只看到那手持玉尺長老的背影。而無邊的長風居士,卻在玉尺光輝的照耀下,消融的所剩無幾。
“還不快走,更待何時腦海中傳來長風居士的聲音,聶無雙連忙向前衝去,耳邊狂風呼嘯,眼前一亮,卻又變成另一處所在。
四周一片雪亮,遠處無數的黑點遊移不定。這次聶無雙反應極快,啓動護體陣法,同時給自己用了個隱身的靈訣,雖未必有用,總好過什麼都不作。
右手一揮,天雷陣出,數十道藍色的電光,在陣器上繚繞。而聶無雙則全力向前衝去,他要在那些黑點匯聚之前,儘可能衝得更遠。
可惜無論他反應的有多快,那黑點卻似緩實急,轉眼間已經凝結成一個高達十丈的修士,一身黑袍,左手持玉筆,右手持一卷天書,微笑着看聶無雙衝到眼前。“何方小輩,敢入魔堂,待我判前世今生說完左手玉筆在右手天書上一點,聶無雙立時覺得如入泥沼一般,身法慢了十倍不止。任他拼盡了全身之力,明明那黑袍修士,距離極近,卻又如遠在天邊一般。無論如何也無法接近。
接着那黑袍修士提筆不停,伸出左手,玉筆虛虛向前一點,聶無雙頭向後一仰,似有千斤重物擊打在自己的頭上,昏昏然,難分天地。
那黑袍修士玉筆點過之後,目光卻停留在右手的天書之上,那天書上一行行小字,漸隱漸現,修士看得極爲認真,而聶無雙的雖然還下意識的搏命向前,實則原地不動,並無前近半步。,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