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未有過的景象。
堂堂三界大能,幕後以天地爲棋盤,衆生爲棋子,天尊都不敢得罪的人物,如今卻被當衆通緝。
天條周圍光影之上,混天逍遙帝君的臉色格外精彩,先是驚愕、難以置信,隨後化作屈辱與忿怒。
別說這位大能,其他人也是如此。
天庭各個大殿之內,鴉雀無聲。
兵部南院議事殿。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腦中一片空白。
這些個驕兵悍將經歷無數戰場殺伐,連三界殺劫都挺了過來,卻未見過如此場景。
“痛快!”
有人小聲低語,隨後連忙閉嘴,心中後悔。眼下天庭這情況,誰知道是否隔牆有耳,一句話可能就會丟掉性命。
然而當他偷偷打量四周,卻發現所有人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風部高天王眼中,同樣閃過一絲快意,卻緊閉雙脣,喃喃道:“可惜了…”
衆人心中黯然,都知道是在說誰。
糾察司大殿內。
張自然冷漠望着眼前景象。
他看了看天空,能察覺到天眼這一刻失去掌控,被一種更高層次的力量控制。
當然,若執意壓制,天眼也會重新被掌控。然而張自然卻一動不動,只是看着眼前亂象,眼中若有所思…
天獄之外。
火德星君與周天君目瞪口呆。
“瘋了,瘋了…”
火德星君眼皮直跳,他想阻止,但王玄一副暴躁癲狂的模樣,根本不予理會。
他如今只有一種感覺,王玄把自己弄成了一輛失控馬車,正在向着深淵疾馳。
“螻蟻,好膽!”
混天逍遙帝君也徹底惱羞成怒。
他身法冠絕三界,劍光凌厲堪稱第一,求得是大道逍遙,孤身一人天上地下縱橫往來。因此絕情絕性,連道場都不開。
王玄依仗天獄挑釁,在他看來,就如同躲在機關鐵籠中的老鼠,輕而易舉就能碾死。誰知,就像捅了馬蜂窩。
威脅不到生死,卻格外噁心。
只是一瞬間的愣神,天庭估計便緊隨而至,天條、天眼甚至捆仙鎖的投影同時出現在上空。
天眼照射令他無法遁形,天條道道金色符文垂下形成束縛,捆仙鎖也穿破虛空而來…“滾!”
混天逍遙帝君眼中殺機熾盛,甚至沒有動手,只是一聲怒喝。
剎那間,無數劍光炸裂。
刺目劍光似烈陽突現,諸多神器投影瞬間湮滅,雲層也被劈出數千裡空洞。
然而,這只是開始。
諸多神器投影法相再一次顯現。
而這一次,炁息變得更加強悍,各種法則攻擊也更爲迅捷,甚至周圍數萬裡祥雲都變得漆黑一片,雷霆瘋狂翻涌。
這是類似天劫一般的東西。
對於普通真仙來說是劫難,而對混天逍遙帝君來說,卻好似清風拂面,造不成半點傷害。
天獄之內,王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如果說天庭如同一個陣法,那麼規則便是陣法運行規律,有自我區分。
他當時也曾攻擊天條,但一來身處大千世界,二來自身實力不夠,因此能夠避過。就像那些強悍的陣法,螞蟻可來去自如,猛獸或修士進入,便會遭受雷霆攻擊。
三界大能太過強悍,又被他扣上了邪魔入侵天庭的帽子,自然會全力攻擊。
如今的天庭就像蜘蛛網。
只要這混天逍遙帝君敢繼續動手,就是與這片天地對抗,無休無止,強度不斷增加。令他失望的是,混天逍遙帝君沒有上當,只是一聲冷哼,便瞬間消失不見。
王玄眉頭微皺,看了看天空。
天條法象漸漸消失,星斗母樹演化出的漫天星光,也隨之變淡,恢復天獄本來面貌。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混天逍遙帝君已然離開了北方玄天。
強度還是有些不夠啊…
王玄心中若有所思。
“小祖宗啊,你到底要做什麼?”
周天君哭笑不得,只覺得頭大無比。
就連老龍迦莫羅也是隻抓腦袋,滿眼憂愁道:“驚走便是,怎麼還不依不饒了,這下是真惹了***煩。”
唯有火德星君冷靜了下來,“卻也是無奈之舉,混天逍遙帝君行事肆無忌憚,即便交出天獄,恐怕也難逃一死。”
“我這就回去稟告師尊,看他老人家是否願意調停。”
說罷,便轉身急匆匆離開。
周天君也點頭道:“出了這等大事,天庭如今恐怕也亂坐一團,哎,多事之秋啊…你便待在天獄,千萬不可離開。”
說着,搖了搖頭便要離開。
“前輩稍等。”
王玄忽然叫住了周天君,意味深長道:“剛纔的法子,可記住了?”
周天君一愣,“司祿府寶蟾也行?”
王玄笑而不語,微微點頭。
周天君連忙搖頭,“我可沒你這膽子。”說罷,便騰空而起。
但一個念頭已在心中冒起:這法子,絕對不能亂用,但說不定,今後就是護身符…衆人走後,天獄內再次安靜下來。
然而,還有無數雙目光注視在這裡。
有畏懼、有欽佩、有恨意…
王玄也不理會。
額頭燭龍眼突然睜開,眼前光影大變,彷彿透過一層層屏障,看到了虛空中的天條、天眼、三足寶蟾、星斗母樹…·
他眼中幽光閃爍,嘴角露出笑容。
與混天逍遙帝君衝突,其實早在他預料之內,甚至針對不同情況,暗中做了無數次推演。
即便對方偷襲,他也能從容避開。
不管那混元一炁帝君做何打算,這次將神符用掉,既能排雷,也能隱藏自身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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