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何意?唐恩,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難道,你就如此恨我不成?我與你之間的恩怨,真的就那麼重要嗎?”秦峰無可奈何的問道。.Pbtxt
“你錯了,秦峰,我並不恨你!
就算你壞了我的大計,我也不會恨你。因爲這根本就沒有必要。
你知道嗎,比起上面那些人,我們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這場木偶戲,是時候該終極了。一場戲,註定只能有一個男主角。所以,我必須要殺了你!
我姓唐,這便是我的宿命。你是一個外家人,自然不會明白我在說什麼。事已至此,我根本毫無選擇。”
唐恩搖頭道,眼中的瘋狂更勝一籌。他舉起天霜刀,披頭散髮的面孔之中透出一絲絲超越常情的癲狂。
正如他所言,他已經毫無顧忌了。在他想要達到的目標之前,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
秦峰微微一怔,他依然不懂唐恩究竟是在花言亂語什麼。不過,透過他的話,自己可以猜出一個大概。
唐恩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爲有什麼力量在逼着他,想要逃脫這一切,他必須要超越這一切。
秦峰眼神微動,他看着殺意旺盛的唐恩,不禁噓唏道:“唐恩,是你逼我這樣做的。
我雖然是一個外家人,但唐玲對於我來說,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存在。我並不是唐海生的一條狗,你只需要知道這麼多,就夠了。”
“我沒有必要聽你胡說八道!
今日的戰局,早已註定。就如你所說,我們之間的決鬥,是無可避免的。你不知道,我究竟揹負着多麼大的壓力。這壓力,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崩潰。
今日,我要麼死,要麼成爲更強的存在!就用你體內的鮮血,描述我的奇蹟吧!”
唐恩怒吼一聲,天霜刀綻放出日月之光輝,閃動光芒,遮天蔽日。
瞬間,一絲絲銀色光彩已是附在了唐恩的身體之上,保護着他的每一個部位。
天霜甲!他低沉的聲音如同野獸的嘶吼,擡起頭來,他的雙目已是被刺眼銀光所充斥着,看不到一點人類的眼瞳的跡象。他已經完全變成了天霜刀的一部分。
天霜甲?秦峰面色一動,心中的驚訝無法用語言形容。
想不到,唐恩竟然還有這麼一招,看來,他低估了自己,自己也低估了他。
“秦峰,有一點你說的沒有錯。我的確是太過依賴蜈蚣甲了。
因此,我也有想過,該怎樣擺脫這種致命的依賴。我曾經夢到過,我會因蜈蚣甲而死了,那是一個荒誕的夢。
但那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我不由不提防,做好另外一個準備。天霜甲,便是因此而生。
人刀合一,對於我來說,只是不同的形態罷了,從很早以前開始,天霜刀便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它就是我的手,也是我的足,更是我的心臟。我們倆互相吸引,互相爲伴。
這就是爲什麼,我如此依賴天霜刀法,根本不曾學習過其他的功法。.pbtxt因爲我根本就不需要。只要有天霜刀在手,這世上沒有我斬不斷的禁錮與鎖鏈。”
唐恩冷冷道,尖銳的聲音穿破九霄,直奔天外。
銀光雙目射出激芒,他已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一身銀光,霸氣非常,如同天將下凡,英武無比。天霜刀更是完全化作一道白光,其威力暴增數倍不止,只看一眼,便能夠感受到那風雲莫測的波動。
“人刀合一的境界,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秦峰被他的舉動所震驚,心中不由暗暗道。
自己尚且無法做到人劍合一,而唐恩卻能夠將刀幻化爲身體的一部分,早已超越了心靈相同的境界。唐恩究竟是爲這把刀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和心思啊?能夠做到這種地步,早已超越三重天巔峰高手的境界。
秦峰無法想象,他是抱着怎樣瘋狂的心態突破到這種層次的。不過,秦峰也看得出來,唐恩這樣做,無疑相當於拆了東牆補西牆。
他不想要過度依賴蜈蚣甲,卻將重心放在了天霜刀上,這樣一來,若天霜刀一旦失去威力,他將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面對一般的三重天高手,也毫無反抗之力。
“唐恩,你這樣亡羊補牢,實在是大錯特錯。你遲早會害死自己的。
天霜刀力若將你反噬,食你血肉,你怎能抵擋得了?你已經是這把刀的刀魂了,刀毀人亡,不僅僅是說說而已。這樣做,無異於將腦袋綁在刀柄上。”
秦峰皺着眉頭道,對唐恩的瘋狂感嘆不已。
他爲了超越自我,變得更強,最大程度的發揮自己的力量,竟然好不吝嗇的用自身精血,精神力來養刀。這種做法,無疑是十分可怕的。
相傳已久,在魔界之中有一奇特種族,名爲刀族。刀族之人,皆爲一脈相承的瘋子。
他們比同級別的高手要厲害不少,但功法也狠辣非常,常常一個不小心便刀毀人亡。這些傢伙,堪稱是一大奇葩宗族。他們之所以顯得突出,就是因爲將刀當作了自己的靈魂。
父母,在他們眼中也遠不及手中的刀更重要。甚至有變態者,與刀結爲父親,靈魂相同,只爲喚醒刀中之靈。由此一來,以身養刀,他們的確可以獲得十分強大的力量。
只是,當刀一旦出現異常,或是走火入魔,或是屬性相剋之時,便往往會發生刀毀人亡的一系列慘劇。這樣的事情,深深震懾着魔界之中每一個理智的修煉者。
因此,除去刀族這羣奇葩之外,根本沒有人會這樣做。能夠做到的人,也少之又少。
秦峰沒有想到,唐恩竟然就是在暗中使用刀族之法修煉,用自身血肉與刀相融,汲取靈力真氣精血,只爲喚醒刀靈,超過範圍的釋放刀力。這種做法,實在是太瘋狂和可怕了。
哪怕是見識過不少血腥黑暗之力的秦峰,也難以承受。兵器,可以當作自身的夥伴,甚至是親生兄弟。
但大多數情況下,人才是刀劍的主人,若無法用自身之力震懾刀劍,威懾刀靈,讓其服從效忠。
那麼,人便無法操控刀力,最大限度的發揮刀力。可讓刀成爲自己的主人,這種想法,簡直就是變態般的思維。只有真正走投無路,渴望力量,或是走火入魔的人才會做這種事情。
唐恩這樣做,真是讓秦峰沒有想到。他可是堂堂的翼騎將軍,難道光靠自身的功法還不夠用,非要專研着可怕刀術嗎?
“秦峰,你說的沒有錯。我怎會不知道,這樣做遲早會要了我的命。
怎奈,天霜刀已經漸漸成爲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我無法反抗這股力量,那麼,我便將其全盤接受,享受天霜刀帶給我強大力量的樂趣。這種力量,會讓人上癮的。”
唐恩微微道,說着,眼中的銀光更濃。
他望着秦峰,彷彿秦峰纔是那個不知悔改,不懂事的傢伙,教訓道:“你若站在我的處境,會不會做一樣的事情呢?我若無法完全臣服於天霜刀靈,那麼,我就會死!死的比任何人都要慘。
我選擇了屈服,但也選擇了生存下去。這就是爲什麼,我必須要幹掉你!
天霜刀絕不會容忍我失敗的,它已經將你看作死敵,不殺你,誓不罷休。所以,秦峰你也不要埋怨我,這一切,都是它的選擇。
很快,殺掉了你,我自然有辦法解除這一切。這便不是需要你操心的了。”唐恩胸有成竹的笑道,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在他看來,能夠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使盡一切方法只爲成功,纔是最正確的。
“對於男人來說,沒有選擇,只有屈服。
你懂嗎?秦峰,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但我又渴望這一切。只有力量,纔是我真正想要的。天霜刀,將助我將你碎屍萬段!”
唐恩冷笑道,他揮動天霜刀,一陣光影襲來,掠過天空,只留下模糊殘影!
刀光已在眼前,秦峰不得不防。他尚未做好防禦準備,便必須要迎接這可怕的刀氣!
金盾陣法!秦峰眼神大變,立刻施展秘術!一道道閃爍着金光的盾牌擋在了他的眼前,彷彿堅不可摧,刀槍不入。然而對此唐恩只是冷冷一笑。
“破!”一聲怒吼,刀氣襲來,秦峰的金盾陣法完全崩潰,爆裂!一道道金色盾牌如薄紙般碎裂成點點金光,只是剎那間,秦峰的金盾陣法化爲灰燼!陣氣的殘餘力量,更是無法與天霜刀氣匹敵!
“啊!”秦峰慘叫一聲,他用無名劍擋下了這兇猛一擊,但他自己也受到了重創!
刀氣將秦峰震得視線模糊,他眼神恍惚,一絲絲鮮血已是從毛孔之中溢出。一時間,秦峰已是成了一個血人!
聖愈陣法!伴隨着唐恩的陣陣陰笑,秦峰立刻啓用治療之術。暖洋洋的陣氣衝入腹中,化解了大部分傷痛。秦峰終於緩了過來,長出了一口氣。
該死的,差點就被這刀氣震破血脈,爆裂而死。秦峰頭冒冷汗,望着那全身銀光大閃的唐恩,不由暗暗咬牙。
這傢伙已經完全與天霜刀合爲一體,而秦峰的無名劍,則完全不是對手。就算將重力施加在劍刃之上,這無名劍也無法與天霜刀匹敵。
“秦峰,你在胡思亂想什麼?難道是在思考我的弱點不成?很遺憾,現在的我,毫無弱點!”唐恩的聲音從秦峰身後傳來,秦峰面色大變,立即回頭!
只見,如海浪般的刀氣洶涌而來,重重波動,夾雜着唐恩心中的滔天怒火!
該死!秦峰立刻用無名劍舞成一道罡風,想要擋下這狂暴之力。“給我破!”唐恩猖狂的大喊道。
剎那間,秦峰的防禦再次化爲烏有。在天霜刀完全爆發的力量面前,他幾乎毫無還手的餘地。
秦峰倒飛而去,波浪之中,他的身影如斷了線的風箏,殘破不堪,狼狽至極。秦峰倒在地上,立刻不屈的站了起來,他望着手中的無名劍,不禁面色大變。
只見,自己的無名劍已是有不少破損的痕跡,鋒利的劍刃,此時顯得劣跡斑斑,彷彿破銅爛鐵,毫無靈力。看來,無名劍始終無法用來對抗煞氣至極的天霜刀。
看着自己的夥伴殘破的樣子,秦峰心如刀割,心痛不止。若要用無名劍繼續戰鬥下去,它這脆弱的身軀非要斷裂不可。
秦峰可不想要看着它斷在自己的手中,起碼不是現在!否則,他必然會劍毀人亡!沒有了無名劍,光靠自身的防禦陣法,秦峰根本不是這天霜刀的對手。
無名劍,你要加油啊!我還沒有倒下,你也不能斷裂!否則,我們就完蛋了。
秦峰摸着長鳴不止的劍刃,心中苦苦道。他真是有苦說不出,若是一般的三重天巔峰高手,無名劍也不至於這般被壓制。但偏偏秦峰的對手是喪心病狂的唐恩。
這個傢伙已經將天霜刀煉入體內,共享血脈尊嚴。在這變態的戰法下,尚未能與秦峰人劍合一的無名劍,自然不是對手,更毫無抗衡之力。這已經不是秦峰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力與無奈。
但這一次,他是絕對的發自肺腑,內心更是求着無名劍堅強一些。
自己的話,它到底聽不聽得到,接受不接受,這是兩回事。可秦峰若自己都沒有信心背水一戰,他必定要敗在唐恩手下,被天霜刀所殺。這不是秦峰想要的結局!他必須奮戰到底!
想到這裡,秦峰忍不住怒吼一聲,他將無名劍高舉起來,想要讓它煥發光芒!自己都已經被逼到這番境地了,無名劍再是愚鈍,也應該察覺得到自己的訴求才對啊!
可是,無名劍只是發出一聲微不足道的長鳴,便再無聲訊。它依然是那個笨小子,靈氣模糊,無法與秦峰產生共鳴,更別說是施展潛力了。
“哈哈,看看你手中那把可笑的劍,秦峰,你真的想要用它來戰勝我?
在天霜刀面前,它不過是一把可笑的玩具。你的劍,甚至都不能感應到你的心,無法與你交流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