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微微揮手,笑道:“一羣將死之人,無需多顧慮。只要秦峰一天不歸來,他們的死期就會漸漸逼近。”
“那是當然,敢與唐澤將軍您做對,這羣鄉巴佬當然是找死了。呵呵,任那秦峰也想不到,自己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副將陰毒笑道,附和着唐澤,其他將領也開始拍起馬屁。
“夠了,廢話少說,把那魔盒拿上來!我要確認一下還剩多少時間。”
唐澤臉上的自豪漸漸消失,隨之,他招手道,面色變得嚴肅起來。
“末將先行退下!”突然,除去那名重要副將,其他將領都紛紛離開了營帳,退出千米有餘。
他們彷彿早已有了自知之明,接下來的一切,他們是沒有資格多看一眼的。
副將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將一隻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盒狀物體捧了上去。放在唐澤手中,他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將軍,這魔盒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何我將它放在身上,總是感到有些奇怪?”突然,他緩緩問道,口吻更是謹慎。
“嗯?”唐澤面色陰沉,只是輕輕道。瞬間,副將已是跪倒在地:“屬下不敢!是屬下多嘴!”
之後,他已是飛速退下,離開了營帳。
見到營帳之中再無一人,唐澤輕輕的揭開了包裹。一隻閃爍着幽冥魔光的寶盒,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望着手中之物,唐澤無比小心的捧着,同時,他的眼神已是變得極其古怪起來,如癡如醉一般。
“正好,還剩三天。天助我也!”突然,他猛地大笑起來,整個人無比猙獰,眼中更是露出貪婪之色!
這笑聲傳到了帳外,衆將士紛紛面色疑惑,充滿好奇。
可沒有任何人敢靠近營帳一步。他們十分清楚的記得,上一次將軍發出這種笑聲的時候,有一個不長眼的傳令兵入賬打擾。
然而,衆人就連那名士兵的屍體都沒有發現。雖然只是離奇失蹤,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他是被唐澤處置掉了。
但只要想想便明白,唐澤可能對他做了什麼可怕之事。想到這裡,衆將士已是毛骨悚然,身後發寒。
三天時間,轉眼已然過去。漫天黃沙之中,雙方軍士再次見面,對峙在了一起。
龍堂將士皆是面色陰冷,雖不再士氣低落,可面目之中露出的無奈與悲傷,足以見得有多麼難堪。三天時間已經過去,秦峰依然久久不歸。
眼下,唐澤馬上就要代替秦峰,率領衆人作戰。一想到要爲這個令人作嘔,噁心下作的傢伙的所命令,許多龍堂士兵不由面色惱怒。
可經過張宇的一番開導,他們再是內心牴觸,也要順勢而爲。不聽唐澤的命令,他們就要面臨着叛徒這一項重罪。此罪壓身,龍堂就徹底完蛋了!
因此,他們必須要隱忍下去,活着纔有希望。
“嗯,很好,看來大家的氣色都不錯,張宇,你的思想工作做的不錯啊。
我本以爲,我要親自處理幾個不聽話的傢伙,你們纔會老老實實的。幸好是我想多了,不然,未出師就要手染鮮血,實在晦氣。”
唐澤趾高氣昂的站在衆人面前,他儼然已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統領的樣子。
面對唐澤的嘲諷,衆人雖然怒火中燒,卻也沒有任何人發作。見此,唐澤不禁面色一動。
他故意激怒衆人,本就是想要讓他們爆發,如此,自己便可以殺雞儆猴,拿幾個最跳的傢伙開刀。他不相信,自己殘殺數人,還會有人敢跟自己做對。可是,眼前的情形卻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衆人不但沒有與他動手的準備,反而一個個忍氣吞聲。雖然這番情景讓自己很是舒暢,可手癢癢的唐澤,依然是有些遺憾。
“真不知道,張宇這傢伙給他們灌了什麼藥,看來我們也是白白戒備了三天。這羣傢伙,根本就沒有膽子和我們動手。”副將在一旁冷笑道,肆無忌憚的嘲諷着衆人。
“唐澤將軍,我們說到做到,三天時間過去,秦峰依然沒有歸來。按照規定,我們暫時聽從您的命令。
不過,只要秦峰現身,我們立刻恢復自由。也希望您能夠依法辦事,不要胡亂妄爲。”張宇微微道,眼神銳利。
他已然做好了接受這一切的準備。就算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他們也必須要忍下這一口氣。
“秦峰大哥,你到底在哪裡?爲何三天還不歸來!
唉,這下可好,唐澤這個傢伙兩面三刀,我們遲早會死在他的手裡。”徐家兄弟低聲抱怨道,暗暗搖頭。
“秦峰一定會回來的,不是現在,也是早晚的事。我絕不相信有人能夠留得住他。他對我們許下的承諾,何時沒有實現過?我們要相信他。”
華蓋直視着唐澤,絲毫不掩飾眼中的仇恨。同時,他也安慰着衆人,讓他們不要胡思亂想。
眼下,穩定軍心,保持團結,纔是最重要的。唐澤最想要看到的事情就是龍堂的分裂。
“整整等了三天三夜,沒有想到,秦峰兄弟還是讓我失望了。你們在擔心他的同時,我心中也是急躁得很吶。
可惜,看來秦峰有可能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
放心吧,作爲他的朋友,我自然有義務關照你們。只要龍堂全體上下願意聽從我的指令,以我的命令爲先,我一定不會虧待爾等。
當然,如果有人不服,現在就可站出來接受軍法處置!我看得出來,你們之中的某些人對我可是恨得咬牙切齒啊。何必憋着呢。”
唐澤惡毒道,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龍堂將士的臉孔,衆人越是氣憤,他便越是得意。
此等厚顏無恥,下三濫的舉動,更惹得龍堂將士殺心激昂。
“唐澤將軍,何必要故意刁難我們。
我們已經願意聽從您的指示,完成您下達的命令。一路走到現在,兄弟們都不容易,就不要再拿我們開玩笑了。”
張宇聞言,只是笑着道。他就知道,唐澤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的。
之所以要統領衆人,還不是爲了將龍堂分裂爲一支沒有戰鬥力的烏合之衆。張宇目前,也只能夠盡力裝乖認慫,讓唐澤收斂一些。
“張宇!你就是這樣與將軍說話的嗎?
我現在已經是龍堂的最高指揮,我的想法豈能容你質疑?以後再敢這樣和我說話,包庇手下,休怪軍法無情!”
唐澤瞬間變了臉色,他對着張宇怒吼連連,一時之間,殺氣四溢!
之前他對待張宇,還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然而現在統領全軍,他自然小人得志起來。張宇,已經成爲了自己的手下,他再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明白,將軍,恕我多言。”張宇面色一動,只是低下了頭。面對囂張跋扈的唐澤,他不得不選擇道歉。
身後的衆人看到張宇如此認慫,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們清楚,張宇如此妥協,爲的可不是他一個人,而是所有龍堂將士的安全。
哪怕是秦峰,也不敢輕易斥責張宇,這唐澤新官上任三把火,優先讓張宇服輸,這實在是欺人太甚。
“怎麼,難道你們對我有什麼意見?大家都是爲唐家效力的勇士,有什麼建議,不妨大聲說出來。
只是表達意見而已,我是不會把你們怎樣的。”唐澤立刻盯着憤怒的衆人,挑撥着他們心中的怒意。
“別中招!他是故意挑釁我們,倘若有人敢站出去與他對峙,他一定會想辦法殘殺我等!千萬不要中計!記住秦峰說過的,不要衝動行事!”
華蓋已經察覺到軍中有人動搖,立刻下令道。聽到了他的話,衆人繼續苦苦忍耐。
唐澤想要殺雞儆猴,自然需要有人與他做對。在這個時候,誰若敢站出來,無疑是自尋死路。
“你在偷偷說些什麼?軍中紀律森嚴,誰讓你隨意開口,胡說八道的!你給我站出來!”
猛然間,唐澤的目光鎖定在了華蓋的身上,他已是抓住了一個把柄,自然要大做文章。
華蓋聞言,面色一緊。隨後,他邁動不屈的步伐,緩緩走在了唐澤身前。
“哼,你給我說清楚,你剛剛是在說些什麼?爲什麼在我整頓軍紀的時候,你竟然敢觸犯軍規!難道秦峰就是這樣教你們的嗎?毫無紀律,又怎麼可能行軍打仗!”
唐澤指着華蓋,大罵道。華蓋聞言,只是攥緊了雙拳,面色嚴酷,絲毫不動。
“華蓋大哥。”衆人見此,早已是義憤填膺,但他們知道,華蓋是爲了他們才站出來的。
“你的名字,叫華蓋?哦,我想起來了,所謂的龍堂飛虎隊,就是你所率領的吧。
聽說飛虎隊悍不畏死,各個皆是視死如歸之人,現在看來,也不盡是傳言。
畢竟,敢隨意打破軍紀,胡言亂語的人,怎麼可能怕死呢?”唐澤笑着盯着華蓋,面色陰毒到了極點。
張宇等人皺着眉頭,眼神陰冷。
唐澤這個混蛋,真是不達到目的絕不罷休。看來今日他不殺死幾個替罪羊,是不可能放棄的。
就算衆人對他臣服,他也不會滿足。唐澤要的,不是絕對的服從,而是殺戮。他要就地處決一些不安分子,才能安心。
該死的混蛋!
“沒錯,我是華蓋。龍堂飛虎隊隊長。”華蓋直挺挺的站着,面不改色道。
“好,果然是個有膽子的莽漢,難怪你敢衝鋒陷陣。
不錯,我唐澤就喜歡有膽量的人,尤其是那種不畏生死,不拿自己當人看的傢伙,這種人是最有價值的炮灰,千金難換。秦峰能夠擁有你這樣的人做先鋒,真是他的福氣。”
唐澤拍了拍華蓋的肩膀,冷笑道,嘲諷之力全開。他將華蓋侮辱成一介炮灰,炮灰,是每一個將士發自心底最厭惡的稱呼。
身爲飛虎隊將領,華蓋向來心高氣傲,膽氣非凡。他面色閃過一道兇狠,卻只是靜靜點了點頭。
“您說的對,我是炮灰。”
華蓋靜靜道,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見他如此表現,龍堂衆人面色大驚,目瞪口呆。
華蓋此人,敢跟龍堂的各大將領叫板,直言不諱,在秦峰面前也從來沒有任何遮掩。他的膽量和脾氣,與他的戰鬥力同樣強大。
可是這一次,他竟然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沒有和唐澤產生任何衝突。這種事情,簡直如同奇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使只是逢場作戲,華蓋的所作所爲,依然讓所有人歎服。
拿得起,放得下,纔是真正的男子漢。
華蓋是一個不屈堅毅的猛漢,但他同樣明白,什麼時候該以大局爲重。
就連唐澤,都隱隱感覺到不可思議。他刻意挑選華蓋站出來,就是因爲他是一個直性子,敢作敢爲,不向任何人低頭。
光是看他那一副硬漢模樣,唐澤就猜得到,他一定是自己開刀的最佳人選。更何況,飛虎隊乃是龍堂之中少有的精銳。如果自己能夠將飛虎隊隊長幹掉,威震全軍,那將是多麼榮光。
可惜,華蓋根本不上自己的圈套,反而乖乖認慫。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華蓋,沒事的,你若有什麼意見就統統說出來。
我第一天接管龍堂,對於龍堂還有許多不瞭解的地方。你直言無妨!就算冒犯到我,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唐澤露出一副笑面虎的樣子,和藹的說道。
華蓋只是搖了搖頭,微微道:“唐澤將軍說笑了,您能夠管理龍堂,是我們的榮幸纔對。爲你而戰,也是我等的使命與責任。聽從你的領導,我們絕無任何意見!”
華蓋逆來順受,絲毫沒有受到動搖。
“哼,表面上這麼說,實際你們心中恨死我了吧。
兩面三刀,道貌岸然,我還以爲龍堂將士都是心直口快的漢子,沒有想到,你們卻婆婆媽媽的和娘們一樣。
無趣!無趣!如此一羣烏合之衆,何必要浪費我的時間。我看你們還是卸甲歸田,全部自生自滅算了。唐家養你們這樣一羣廢物,是莫大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