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宗的“純陽五行大陣”在五位五行純陽修士聯手之下,所能夠發揮的實力堪比一位成就真靈的至尊強者,這也是當初五行宗在六大聖地當中能夠與水晶宮和紫陽宮比肩的一個重要砝碼。
然而自從斷水一脈的傳承缺陷日益顯露之後,五行宗的五位五行純陽修士的傳承便經常性的無法保持完整,斷水一脈的純陽老祖始終無法正常的傳承下來,這也使得“五行純陽大陣”時不時的就要因爲斷水一脈出現純陽修士的斷代而無法施展,成爲了五行宗實力下降的一個重要原因。
因爲“五行純陽大陣”的傳承需要五位幾乎同時進階純陽的老祖才能夠得到,如此一來,因爲斷水一脈的傳承缺陷,使得斷水一脈的純陽修士要麼很晚才能夠出現,要麼乾脆就出現了斷代,使得這一道能夠比肩一位真靈脩士的傳承始終無法完整的延續下來。
此番五行宗斷水一脈同樣出現了一位天才修士,此人並沒有因爲斷水一脈出現的傳承缺陷而影響到自身的修爲,而是與其他四脈的幾位修士一般順利的進階純陽,並且接受了“五行純陽大陣”的傳承,使得五行宗在千餘年之後再一次組成了完整的純陽大陣。
也正因爲如此,五行宗纔會千萬百計的想要藉助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補足了斷水一脈的缺陷,使得斷水一脈的傳承再不會同以前一樣出現斷代,因爲不是每一個人能夠如同如今這一代的斷水老祖那般驚採絕豔的。
朱八姐雖然在修煉界大肆攪動風雲,四下裡串聯想要破壞五行宗盜取青冥江水脈的這一謀劃,但五行宗這一次似乎也對此勢在必得,純陽五子一起降臨,一副與整個修煉界抗衡的作態。
原本在朱八姐看來,這一次五行宗最多也不過就是派來兩三位純陽主持這件事,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純陽五子居然會齊至!
這個時候朱八姐深知暗暗有些後悔,正是因爲她在修煉界的奔走呼籲,雖然看上去令五行宗陷入了極爲被動的境地,朱八姐自己也覺得大爲解氣,可這也讓五行宗上下大爲警惕。
否則若是一開始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五行宗就算再重視也斷然不會讓純陽五子一起出動,那樣反而會惹人注目,若是這樣的話,待得五行宗盜取水脈的檔口再出手破壞,恐怕只需朱八姐一人就能夠做到了。
然而這個時候說什麼也遲了,“純陽五行大陣”名震修煉界,在五行宗純陽五子降臨的那一瞬間,朱八姐便已經猜到了先前許多張揚着要給五行宗好看的人會打退堂鼓,或者會遠遠的選擇觀望。
不過朱八姐自信不願意讓五行宗得逞的大有人在,只要有人挑頭,這些人必然會跟風一起出手,到時候一番混戰下來,五行宗以寡敵衆,這一戰必敗無疑。
可關鍵就是這挑頭的人選!
敢於頭一個站出來挑戰純陽五子的,至少也有能力在五子圍攻之下有着支撐一段時間的實力,否則出來一個眨眼間就被人家打殺了,那樣非但不能起到挑頭的作用,反而成了純陽五子立威的工具。
可問題就在這裡,誰有把握在純陽五子的圍攻之下堅持片刻?
想來想去,整個修煉界除了那些個至尊強者,恐怕也只有蕭白羽了,可蕭白羽是那麼容易讓人算計的?
朱八姐聽得蕭白羽推辭也不着惱,而是道:“老孃便也與你明說,那純陽五子實力老孃也不是沒見過,就算老孃與西門前輩聯手也在那五人的圍攻之下佔不了多少便宜,而你卻是可以,甚至能夠在純陽五子尚未合圍的情況下逃出來!”
純陽老祖之間也有相互恭維,但大多心中都有一口傲氣,若非曾經有過交手,想來絕少願意承認自己不如他人,朱八姐這句話雖然沒有直說,但意思卻是明白的很,那便是朱八姐認爲就算她與西門明宇聯手也不是蕭白羽的對手。
蕭白羽顯然也沒有想到向來心高氣傲的朱八姐居然毫不諱言自己的實力不如他,甚至一旁的西門明宇也是一副平靜的面色,甚至在蕭白羽看過來的時候還微微一笑。
其實誰都知曉最好的方法其實就是一擁而上,可問題也很明顯,那就是誰也不相信誰。
蕭白羽沉吟了片刻,這才緩緩道:“純陽五子蕭某還真就有些把握抵擋片刻,但問題的關鍵卻不在這裡。”
聽得蕭白羽明說自己有把握對抗純陽五子,朱八姐與西門明宇顯示一喜,緊跟着就是一驚,他們雖然已經將蕭白羽的實力估計的足夠高,但顯然最終還是低估了,朱八姐心下驚駭,青冥江各路純陽一番大戰之後,蕭白羽的實力又增強了。
西門明宇見得蕭白羽說的鄭重,臉色也是一正,問道:“哦,那麼蕭道友認爲還有什麼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蕭白羽苦笑道:“五行宗來的不只是純陽五子吶!”
西門明宇臉色一變,道:“怎麼,難不成那五行老鬼也來了、”
隨即又想到了什麼,道“不對啊,他來又能如何,頂不得多少用處,還不如坐鎮五行宗主峰,還能發揮他至尊強者實力的十之二三!”
蕭白羽臉色閃了一閃,緊跟着道:“不是至尊強者,是乾坤酒鼎!”
一眼而出,衆人盡數沉默了下來。
良久,朱八姐這才臉色難看的道:“他們真將乾坤酒鼎帶下了五行宗,難道就不怕被人生搶了去?”
乾坤酒鼎,開天六大神器之一,乃是當年開天七祖當中猿道人用來調控天下靈脈的至寶,不曾想居然一直在五行宗的掌控之中,而且聽先前蕭白羽與朱八姐的對話看來,這乾坤酒鼎傳承了數萬年,赫然是當初五行宗創派之時這乾坤酒鼎便在五行宗之中了。
這種事情在修煉界向來都是絕密,現在看來在這些純陽老祖當中卻是人盡皆知之事。
蕭白羽笑了笑,道:“純陽五子佈下純陽五行陣,再以乾坤酒鼎作爲鎮壓,天下間除了有數的極爲至尊強者,誰還能夠從他們手中搶走乾坤酒鼎,更何況有此物鎮壓地脈、水脈,青玉運河的溝通會變得更加順暢,就算到時候有意外發生,以五行老祖至尊強者的身份,想要趕來還不是一眨眼的功夫!”
朱八姐一時間居然沒了主意,張口便道:“那怎麼辦?”
一旁的西門明宇咳嗽了一聲,淡笑道:“蕭道友想來已經有了主意,不妨說出來大家一同參詳,還有那幾位一直不曾路面的朋友,想來也有不少相識之人,大夥兒一同出來戮力同心可不是最好?”
蕭白羽笑了笑,西門明宇的臉上不免有些尷尬,修煉界的純陽老祖統共就只有那麼一些,只要露了面幾乎全都認識,但蕭白羽身後卻沒有一人出現,顯然並不願意與這兩人相見。
蕭白羽道:“不瞞先生,蕭某也着實沒什麼法子,想來想去不過就是一個見機行事罷了,蕭某等人雖不願五行宗溝通了青冥江水脈,但與自家的小命相比,青冥江水脈什麼的也就不算什麼了。”
送走了朱八姐和西門明宇,袁破空從蕭白羽的身後撕裂了虛空走了出來,罵罵咧咧道:“奶奶的,這是讓咱們去做炮灰啊,聽說老蕭你當初還和這姓朱的有多這麼一段,居然這麼無情,果真不愧是最毒婦人心吶,要我說老蕭你剛纔就不應該把乾坤酒鼎的事情告訴他們,讓他們吃一個暗虧豈不是更好,難不成老蕭你現在還想着憐香惜玉,……”
袁破空一張大嘴說的興高采烈,冷不防身後有人拽他衣襟,袁破空回過神來就看到蕭白羽正臉色不善的盯着他看,袁破空頓時打了一個冷顫,道:“那什麼,乾坤酒鼎畢竟是咱老袁家的老祖宗留下的寶物,這物件雖然最終沒留給咱靈明巨猿一族,但要說對於此物的瞭解,怕是除了五行宗之外,再沒有咱老袁一族知曉的清楚了……”
陸平沿着水脈一路向東,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走了多遠的路程,終於將前方劇烈的波動徹底的分成了兩個方向。
其中波動最爲劇烈的一處自然是九玄樓所在的方向,那裡因爲要抵禦魔羅大軍持續十餘年的圍攻,所以在動用青冥江水脈防禦的同時也使得青冥江水脈的震盪始終處於一種極爲劇烈的狀態當中。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五行宗開始盜取水脈的同時,雖然使得整條水脈的震盪加劇,然而一開始在水脈當中修煉的大神通者卻是誰也沒有意識到會是另外有人盜取水脈,最多也就是暗罵九玄樓當初居然佔用瞭如此多的水脈罷了,畢竟此時九玄樓可以說是正在生死存亡的關頭,這些大神通者雖然不忿卻也能夠理解。
而另外一條波動較弱的水脈支脈自然就是五行宗準備要着手牽引的水脈了。
此時陸平已經能夠清晰的察覺到在另外的那一條支脈之上已經有數道大神通者的氣息隱藏在其中,這些大神通者論及修爲幾乎都是法相後期的大修士,甚至在隱約之間,陸平還能夠察覺到若隱若現的純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