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去辦事了,抱歉抱歉,只能這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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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魔羅大軍的突圍之戰,不過是人族修士在一開始對於魔羅大軍的想當然罷了,在他們看來,人族修士大軍如今已經將圍攻九玄樓的魔羅大軍在外圍再次圍了一層,那麼魔羅大軍就必然害怕,會突圍!
可事實上誰又能夠知曉魔羅大軍就必須害怕了?
魔羅大軍在各派修士立足未穩的時候突然分路出擊,數路魔羅大軍力量不一,衝擊力不一,但卻絕對不是突圍,因爲這幾日從各派修士從駐地之外帶回來的消息看,魔羅大軍依舊在圍攻九玄樓,他們的主力根本就沒有任何移動的跡象。
也就是說魔羅大軍對於人族修士在外圍的包圍一清二楚,可它們對此顯然並未放在心上,相反如同示威一般在外圍與各派修士絞殺成一團。
陸平從林宇老祖那裡出來,顯然兩人對於魔羅大軍這一次的行動感到重重的迷惑,不過有一點兩人倒是有着共同的認知,那就是這一次所面對的魔羅大軍似乎極爲詭異,它們似乎比以往魔羅之災發生時所記載的情況顯得“聰明”了許多。
不僅僅是個別高階魔羅,而是從魔羅大軍的整體來看,它們似乎都有了許多靈智與判斷,至少那些高階魔羅在面臨死亡的威脅時,再沒有了之前那種悍不畏死的情況發生,相反,它們懂得逃跑……
“陸師兄!”
一聲清脆的喊叫聲打算了陸平的思索,陸平轉身循着聲音看過去的時候,神色卻是微微一愣,道:“李師妹?”
眼前之人乃是當年天琴老祖在東海三家島收下的關門弟子李修竹,不過現在應該稱呼其爲玄竹。
如今的李玄竹也有了鍛丹八層的修爲,這個速度說不上有多快,但也絕對不慢了,天琴老祖這一脈有四個出色的弟子,大弟子玄慧乃是隕落的天田的道侶,二弟子朱玄夢,還有就是最小的兩名弟子,一位是楚玄婷,一個就是眼前的李玄竹了。
李玄竹見到陸平似乎感到很是興奮,她沒有資格進入議事堂參加會議,所以並不知曉天琴老祖在議事堂當中無辜呵斥陸平之事,笑道:“師兄,老師叫我來請你過去一趟。”
陸平神色一怔,不過馬上就恢復過來,笑道:“好的!”
要說天琴老祖與陸平之間的關係原本是極爲不錯的,雖然天琴老祖與陸平的老師天靈掌門不睦,但這卻並未影響到陸平與天琴老祖之間的關係,甚至當年天琴老祖迴歸門派,陸平在這中間也是出了大力的。
在陸平看來,這位師叔雖然對老師的怨氣頗大,但對於真靈派的歸屬感卻是毋庸置疑的,從她在外數十年,甚至已經成爲了閨閣的長老之一,但在閨閣開宗立派成就大型宗門的時候邀請她執掌丹堂,可她卻毅然決然的拒絕了邀請便可以看出來。
在陸平看來,天琴老祖雖傲,但卻聰慧、識大體、明分寸,雖與掌門不睦,甚至在無傷大雅的時候不介意故意爲難重華一脈門下,但在處理門派事物上面從未夾雜過私怨。
不過這一次在議事堂當中公然呵斥自己,雖然事後有着天山老祖的解釋,但陸平卻始終不認爲僅僅是因爲她自身原因以及天帆、天雪老祖之事遷怒在了自己身上,在他看來天琴老祖的自控力可不會這麼差,換句話說,就算天琴老祖是因爲私怨,那也應該有着更大的理由纔是!
李玄竹雖是女子,不過性格開朗,遠沒有其他女子的細心,並沒有察覺到陸平神色間的變化,只顧着與陸平一路寒暄着,到了天琴老祖所在的修煉堂室。
迎面從天琴老祖的堂室當中走出一個女修,見得陸平過來,微微一笑,道:“見過陸師兄。”
這女子不時別人,正是被天琴老祖精心培養繼承了其煉丹術的弟子楚玄婷。
陸平笑道:“原來是楚師妹,好久不見,師妹這一次是門派派來主持駐地煉丹事宜的麼?”
楚玄婷現如今也是真靈派資深的煉丹大師,她這個時候隨着天琴老祖來到中土,顯然是要暫時主持駐地的煉丹事物,畢竟越是在大戰的過程當中,修士對於丹藥的需求量便越大,尤其是那些用來療傷、復元的丹藥更是供不應求。
楚玄婷嬌笑道:“這不是沒有辦法麼,難不成還能用陸師兄你來主持駐地的煉丹事物?”
陸平連忙擺了擺手,道:“我?還是算了吧!”
陸平雖然是煉丹宗師,若是他當真願意主持駐地的煉丹事物,自然不會有其他人的份兒,但陸平可不願意將精力放到這上面,不過之前他在爲林宇老祖煉製純陽化瘀丹的時候還是抽出時間煉製了一批其他的丹藥來作爲備用,此時真靈派駐地當中的高階丹藥倒也不虞短缺。
楚玄婷自然知曉陸平不會接手這些事物,之前所言不過就是開玩笑罷了,說完便側了側身子,道:“老師在裡面等你!”
陸平點了點頭,擡步走進了堂室當中。
天琴老祖此時正站在堂室的窗口怔怔的看着窗外,只是目光迷離,顯然神不思屬,甚至都沒有察覺到陸平已經進來一樣。
天琴老祖當年號稱真靈派第一美人,如今數百年過去依舊是光彩照人,渾身上下更是多了一種成熟嫵媚的氣質。
陸平微微躬身一禮,道:“師叔,您找我?”
天琴老祖的身軀微微一怔,卻沒有轉過身來,也沒有開口說話,一時間堂室當中的氣氛卻是顯得有些沉重。
“哎,這一次是師叔對不住你了!”
良久,天琴老祖終於張口說道。
陸平一愣,沒有想到天琴老祖會親自向他道歉,於是連忙道:“師叔說的哪裡話,師叔教訓弟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
天琴老祖哂笑道:“你還算是普通弟子?如今以你的實力怕是天象師伯都未必能夠勝你,儼然便是本派第一高手,從上而下哪一個不是敬你畏你,如今這惡人便只得由我來做了!”
陸平一時間有些錯愕,不知道天琴爲何會這般說,接着便聽到:“當然,你師叔我當初也未必沒有私心,着實也是將心中的一腔怨氣遷怒在了你的身上。”
陸平愣了一愣,沒想到還真就夾雜了私怨,一時間卻是忘了天琴老祖之前說的自己故意要做惡人的說法,道:“師叔是因爲天帆、天雪兩位師叔祖的事情麼?”
這一下換了天琴老祖有些怔然了,聽到陸平提起天帆、天雪兩位老祖,天琴老祖嘆了一口氣,道:“是天山師兄和你說的,他是不是還說了因爲我與你老師的恩怨?”
陸平點了點頭,道:“提到了一些,不過天山師叔並未多說。”
天琴老祖苦笑一聲,道:“天山師兄有心了,他是個老好人,雖然心智城府都不弱,卻始終少了一份剛毅果斷,從這一點上來說,本派的掌門的確是非你的老師莫屬,真靈派的崛起需要的的確是天靈師姐這般有氣魄的掌門才行。”
這還是陸平第一次從天琴老祖的口中聽到對自己老師肯定的言語,儘管這些言語陸平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但從天琴老祖口中說出,還是讓陸平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見得陸平滿臉古怪的神色,天琴老祖也不着惱,而是接着道:“且先拋去我與柳天靈的恩怨不談,只是這一次我當中落你面子的事情,我且問你,你可知當年本派太參老祖功參造化,緣何本派在六千年前卻沒有能夠成爲晉升成爲大型宗門麼?”
陸平微微一愣,有關那些曾經成就真靈的修士在進階真靈的時候會花費海量的修煉資源,最終拖垮了門派的事情陸平也知曉一些,原本他以爲當年太參老祖恐怕也是如此,爲了進階真靈消耗了真靈派太多的底蘊,所以在太參老祖失蹤之後,眼看着就要強盛起來的真靈派馬上便沒落了,甚至差一點就要被當初的飛靈派打壓的滅派。
只是聽天琴老祖今日這般一說,似乎還別有隱情的樣子,甚至還有可能涉及到了現在的陸平,這卻是讓陸平有些好奇。
“當年的真靈派其實又被稱作一個人的門派,太參老祖一個人的門派!”
天琴老祖終於轉過了身,光彩依舊,可陸平卻從她的神色當中看到了濃濃的疲憊,甚至還帶着一絲哀怨。
或許當真是發生了什麼事,陸平心道。
天琴接着道:“太參老祖太過驚才絕豔,整個真靈派上下都被他一人的光芒所遮掩,所有人都認爲太參老祖會帶領本派走向輝煌,事實上當時本派的光芒的確能夠將北海的霸主飛靈派遮掩了過去,只不過所有人都忽略了,遮掩了飛靈派光芒的只是太參老祖一個人的光芒罷了。”
“所有人都認爲太參老祖是真靈派的救世主,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太參老祖的爲本派做出新的貢獻,甚至所有人都認爲太參老祖做出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而他們能夠理所應當的享受太參老祖爲他們帶來的一切榮耀。”
“太參老祖的光芒成了真靈派的光芒,太參老祖的強勢也成了真靈派的強勢,而當太參老祖進階真靈,所有真靈派修士都認爲本派將迎接來新的輝煌的時候,太參老祖卻突然消失了!”
天琴老祖嘴角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道:“你能夠想象得到當時本派上下是怎樣的一副場景麼?”
“慌亂、懦弱、不堪一擊!”
天琴老祖的目光死死的盯向了陸平,道:“現在的你像極了當年的太參老祖,儘管這不能怪到你的身上,但一家門派若是將希望寄託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那這家門派也未必就能夠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