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自然知曉張志明的身上有能夠探查將行跡隱匿起來的異寶,事實上這也是張志明能夠將一部分進入河源之地的修士聚攏起來的一個重要原因,有了搜神鏡,只要找對了方向,或許便能夠將藏匿的碧海靈蛇尋找出來。..
陸平要做的其實便是將計就計,只是他沒有想到瞞天過海訣在提升之後的功效居然這般神妙,讓原本想好了數種對策的陸平反倒有些覺得實在太過容易了些。
張志明的搜神鏡雖然能夠很輕易的發現四周藏匿之人,但要想分辨出藏匿之人的身份卻力有未逮,陸平施展瞞天過海訣幻化成謝天陽的模樣,便輕易的將張志明引向了謝天陽藏匿的水泊附近。
之後陸平趁機擺脫張志明的跟蹤,而張志明緊接着又發現了藏匿在湖水當中真正的謝天陽,接下來的事情果然便如同陸平所預料的那般,張志明等人的行動果然沒有能夠瞞得過天馬族與錦鯉族。
就在張志明帶領着一批修士向着謝天陽所在的方位趕來之時,馬晨曦與李通也已經準備對謝天陽進行前後夾擊。
馬晨曦根本不知道,一張算計他的巨網已經緩緩的正在向着他的頭上罩來,而謝天陽躺着也中槍,居然被三方人馬近百修士從遠處包圍了起來都不知道爲什麼。
馬晨曦帶着二三十名天馬族修士在低空飛遁,數十名天馬修士修爲有高低,咱低空當中稀稀拉拉的拉出了數十丈的距離。
就在這時,在最前方飛遁的馬晨曦突然停了下來,身後的天馬族修士不明就裡,向着四周看去時便聽到馬晨曦突然開口沉聲喝道:“什麼人,出來!”
馬晨曦的話音剛落,隨他而來的天馬族修士尚未警覺起來,便聽到一聲慘叫從最後面傳來過來。
衆多天馬族修士剛剛轉身,便感覺到耳旁傳來一聲勁風,擡頭看去時,馬晨曦已經從隊伍的最前面來到了慘叫聲傳來的地方。
一名天馬族剛剛進階鍛丹後期的修士已經睜着眼睛倒在了地上,胸口處有一個碗大的洞口,心臟已經被搗爛,腰間的一件儲物法器也已經被人摸了去。
就在馬晨曦趕來的檔口,兩道遁光已經在天邊一閃而沒,偷襲天馬的修士似乎極爲精通暗殺之道,沒有留給天馬族追殺的機會。
馬晨曦大怒,腳下遁光一閃,人已經向着前方的兩道身影追了上去,身後的天馬族修士連忙跟上,然而在馬晨曦全力飛遁之下,這些本族修士與他的距離反而越拉越遠了。
先前一直跟在馬晨曦身後一名天馬族修士一邊追趕馬晨曦,一邊看了一眼地上的同族修士,低聲道:“馬罡,當年也是得了族長一聲稱讚的人物,可惜了!難怪四公子會這般急火!”
幾名天馬族鍛丹八九層的修士隨後跟了上來,向着他問道:“馬忠山,剛剛就你和四少速度最快,可看清了偷襲馬罡之人是誰?”
“還能是誰,西荒之地臭名昭著的獨行殺手雷老六,當年聽說也是能夠以鍛丹後期修士重創法相修士的人物,卻是百多年前在中土仇家太多,便來到了西荒落腳,沒有想到這一次他也到了,奇怪的是這一次他居然有幫手。”
“哼,沒有幫手敢惹我天馬族?”
馬忠山的鼻孔當中噴出了一股熱氣,道:“那個方向是張志明聚攏的那批烏合之衆的所在之地吧?”
天馬修士雖然直覺這件事情有些蹊蹺,但嘴裡還是應道:“正是,難道這雷老六和張志明是一夥兒的?”
“那雷老六固然膽大包天,但身後沒有了西荒殿撐腰,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暗殺本族修士!”
馬忠山突然停下了遁光,身後的諸多天馬族修士也停了下來,就看到馬忠山轉身對着天馬族的修士道:“我等且先不要去追四少,現在追也追不上了,如今我等最好是聚攏在一起,以本族‘萬馬奔騰’妖兵大陣先向着那謝天陽所在的水泊之處與錦鯉族的李通匯合,四公子不在,我等不可再給人以可趁之機!”
“那四少怎麼辦,他可是一個人追了上去,若是有個意外,我等都脫不得干係!對方可是人多勢衆啊!”
馬忠山挑了挑眉毛,傲然道:“就憑張志明那幾個廢物點心還能留得下四公子?同階修士當中能夠擊敗咱們四公子的便是紫陽宮的謝天陽都不能!”
“可是……”
其他天馬族修士原本還要說什麼,便聽得馬忠山道:“四少絕對不會有事,大家不要忘了我等進入河源之地所謂何事,蛟血石事關重大,這一次消息無端泄露已經使得我等與錦鯉族頗爲被動,否則那張志明也不會拉起這麼多的修士同我等作對。”
馬忠山見得其他天馬族修士都在傾聽他說話,心中得意的一笑,接着道:“四少那裡不用擔心,他一向威風慣了,實力又擺在那裡,平日裡連族長的話都不聽,但我等誰敢不聽族長吩咐?”
天馬衆修士聞言都是搖頭,他們哪裡敢同馬晨曦相比,馬振在天馬族威望甚高,乃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規矩又嚴,衆多天馬族後輩弟子對其都是既敬且怕,平日裡連馬晨光等人也是懼怕萬分,也只有馬晨曦敢同自己的老爹對着幹,卻一直沒有受到過責罰。
馬忠山接着又道:“蛟血石卻是族長特意吩咐下來的,四少可以不理會,咱們卻是不能,萬一我等要是去晚了,那碧海靈蛇逃走了,落到了謝天陽手中,又或者被李通等人捉了去,那我等就等着承受族長的怒火吧!”
且不提馬晨曦的多了一個自作聰明的手下,身後早已經沒有了後援還不自知,就算知道,以馬晨曦的狂傲個性也不會放在心上。
那雷老六在襲殺了一名天馬族修士之後雖然被馬晨曦在身後緊緊的追趕,但這雷老六作爲殺手能夠縱橫修煉界多年而沒有被人斬殺了,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本事,單單這一手遁術神通便頗有獨到之處。
馬晨曦看着前方已經同自己捉迷藏一般躲閃了快一個多時辰的雷老六終於因爲體內真元的大量消耗而速度有所放緩,不由的點了點頭,只是修煉的功法差了點,否則自己想要追上此人還當真要費些力氣。
不過那隨着雷老六一起的修士又是何人?
此人看上去雖然沒有雷老六那般遁術神通,不過在雷老六的協助下倒也能夠堅持到了現在也算有些本事,否則的話雷老六或許能夠多堅持半個時辰也不是難事。
眼看雷老六就要被馬晨曦追上,卻見前方的草甸子上有一團白霧,雷老六看到那一團白霧頓時大喜,託着身後的那名修士一腦袋便扎進了白霧當中。
在本少面前玩這種障眼的把戲,能有什麼用?
馬晨曦嘴角掛着一絲輕蔑,身形沒有絲毫的停頓,一股龐大的神念帶着只有法相期才能夠擁有的威壓如同狂風過境一般,先一步侵入了白霧當中,緊接着馬晨曦身形所化的青色遁光也消失在了白霧裡面。
草甸子之上一下子變得靜寂,只有地面上兩三尺長的青草被馬晨曦的遁光帶起的風浪在空中不斷地搖擺着。
白霧在馬晨曦闖入其中之後並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如同一團落在地面上的雲朵一般隨着微風變換着形狀,裡面卻沒有絲毫的動靜傳來。
白霧當中,雷老六與身後的修士一同進入白霧當中之後,雷老六渾身一軟栽倒在地。
好在這雷老六殺手出身,修煉的功法以及體內凝聚的真元雖然普通,可是這意志力卻是一等一的堅韌,倒是令他身後的修士頗爲讚賞。
雷老六轉身看向身後的修士惡狠狠的道:“老子答應的事情已經做了,現在連天馬族都得罪了,被那馬老四追殺,你還想怎得?”
身後的修士無聲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身子微微向後一轉,似乎在查看着身後跟來的馬晨曦已經到了什麼地方。
雷老六見得此人對他渾不在意,可身爲殺手出身的雷老六又怎的會沒有後手,一枚細小的藍色毒針在雷老六身後撐地的手掌當中懸浮着,似乎現在就是將這枚毒針送入眼前之人身體當中的最佳時機。
雷老六臉色變幻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手中的毒針壓入體內順着血脈迴歸到心核空間當中。
雷老六可不傻,自己的遁術雖然算得一絕,但方纔若是沒有此人用雄厚的真元接續,就是兩個自己也不可能在馬晨曦的手底下逃出生天。
他也看出來了,此人要謀算的人是馬晨曦,馬晨曦是什麼人他雷老六清楚的很,敢於謀算馬晨曦的人也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
修士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雷老六一眼,雷老六頓時遍體生寒,似乎自己方纔的一切都沒有逃出面前修士的掌控。
“還算有些自知之明,不過你那枚毒針上的劇毒本人倒是頗有些興趣,此事過後你且隨在我身邊,那劇毒或許對本人有些用處。”
雷老六臉色青白,果然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此人面前無所遁形,想起之前自己在此人手下吃足的苦頭,雷老六不由一陣氣餒,最終卻是認命一般,乾脆盤坐在地上開始恢復起體內的真元來。
修士看着雷老六如此倒是有些好笑,隨後就看到修士的身形彷彿波浪一般蛻下一股流水。
就在這時,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從白霧之外涌入,陸平脫去了瞞天過海訣有些驚訝的望向威壓傳來的方向,沒有想到這馬晨曦的神念修爲也是不弱,鍛丹巔峰的修爲卻有着不弱於法相期修士的神念修爲,而且還徹底覺醒的蛟血脈,想必現在心核空間當中的金丹已經開始孕育法相胚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