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天玄古城做什麼,難道就不怕被天玄宗的修士發現之後隨手抹殺了?
陸平有些不解的思索着,不過就在陸平起身要走之時,眼角卻是發現一名身着青衫,背插飛劍的中年漢子晃晃悠悠的也同樣向着街頭的轉彎處走去。
又是一個法相初期的修士!
看樣子似乎也是在跟蹤前面那個人,只是不知道這背劍的漢子是否注意到了自己,不過想來他們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一個鍛丹後期的修士居然敢大膽到跟蹤法相修士。
陸平摩挲着下巴,猶豫着自己是否上前一探究竟,卻又怕落入了旁人的陷阱。
就在這時,陸平的神念一動,原本正要邁出的腳部突然一頓,就聽到身後有人喊道:“前面的可是北海陸兄麼?”
陸平轉過身來,臉上帶着一絲愕然,不過在看到說話之人後馬上便換了一副欣喜的臉色,朝着遠處的三人微微拱手,道:“原來是雲劍兄、雷劍兄、電劍兄,數年不見,三位別來無恙啊!”
叫住陸平的正是當年盈玉沼澤的舊識,在陸平的幫助之下,從太玄宗法相修士範餘慶手下逃脫的天玄宗的奔雷三劍。
如今的三劍雖然仍舊未進階法相期,但是一身鍛丹巔峰的修爲時刻都有可能打破最後一層門檻。
當先一人身材魁梧,聲音洪亮,正是三劍當中的雷劍,只聽他“哈哈”笑道:“陸兄,果真是你!你也太不夠意思,到了這天玄古城也不同我兄弟三人打個招呼,難不成陸兄現如今名傳中土,已經看不上了我兄弟三人?”
陸平連忙作揖,道:“雷劍兄口下留情,小弟剛剛到這天玄古城,正在見識這古城的繁華與底蘊,卻是一時間忘了與三位聯繫,見諒見諒!”
這時雲劍與電劍二人也走了過來,雲劍笑道:“剛剛看陸兄似乎有要事要辦,可不要因爲我兄弟三人延誤了。”
陸平吃不準三人剛剛是否已經發現了範餘慶,不過轉念一想,還是低聲道:“不瞞三位,方纔在下似乎發現一人的背影像極了範餘慶,正在猶豫是否跟上前去便被三位叫住了,在下還以爲三位是跟蹤那範餘慶而來的。”
陸平所言頓時讓三人吃了一驚,雷劍張口就要詢問,卻被一旁的電劍拍了一下當即住口,雲劍滿臉的凝重之色,低聲問道:“陸兄,你可看清楚了?”
陸平將方纔的經過同三人說了一遍,待說道在範餘慶身後還跟着一名青衫劍修之後,三人卻是不約而同的舒了一口氣。
見得陸平面現疑惑之色,電劍解釋道:“應當是範餘慶無疑了,不過那青衫劍修卻是我等的四師兄風雲劍客夏侯無傷,前些日子便聽說兩人最近又槓上了,之後便沒了消息,沒想到這範餘慶居然敢進入天玄古城,這一次定叫他有來無回!”
雲劍卻是朝着陸平笑道:“早聞陸兄西荒之地闖下偌大的名聲,連紫陽宮謝天陽、錦鯉族李通、天馬族馬晨曦這等鍛丹期頂尖的好手都奈何不得陸兄,更是與少澤神劍謝天陽、御獸靈宗天下行走桑瑜二人聯手對敵天馬族法相中期的四長老馬立,我等兄弟三人原本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卻沒想到今日陸兄果真便敢盯範餘慶這些已經進階法相期之人的梢,我等不及也!”
陸平連忙擺手,道:“雲劍兄過譽了,在下只是湊巧發現了範餘慶罷了,若非想到這裡是天玄古城,料想他即便是發現了也不敢在天玄古城放肆,在下怕是連跟蹤的念頭都不敢起來。”
電劍這個時候卻是抱怨道:“四師兄也真是,既然察覺那範餘慶到了天玄古城,爲何便不知會我等師兄弟一聲!”
雷劍這時終於平定了情緒,張口道:“四師兄向來自傲,兩人又是死對頭,當年範餘慶搶先一步進階法相期,險些要了四師兄的命,之後四師兄進階法相期,兩人多次交手卻是誰也奈何不得誰,四師兄嘴裡雖然不說,可心裡卻耿耿於懷,他追蹤範餘慶,定然是想自己解決,咱們貿然插手,恐怕反而適得其反!”
雲劍點頭道:“二弟說的不錯,只是現如今正是七扇師伯祖純陽法會舉辦前夕,範餘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現身天玄古城目的定然不簡單,我等還是要通知門派的好!”
陸平在將消息透露給奔雷三劍之後便不再插口,畢竟是天玄宗自家的事情,能夠將這個消息透露換來人情目的便已經達到,若是太過熱心,反而會惹人起疑。
雲劍說完之後朝着陸平歉意一笑,道:“陸兄還請稍待,待我給門派傳一道法劍!”
天玄鏡洞天密室當中,七扇老祖並未直接回答慶離老祖的詢問,而是幽幽的反問道:“慶離師弟,你可知如今修煉界當中,傳承超過兩萬年的大型門派還剩下幾家?”
慶離老祖沒有想到七扇老祖會如此問,稍稍沉吟了片刻,這纔有些不確定的答道:“傳承超過兩萬年的門派倒有一些,只是能夠一直保持住其大型門派地位的便只有本宗、西荒殿、御獸靈宗、宇文世家、天月宗、南華宗六家,其他多是起起伏伏,不過似乎東海與南海有幾家大型門派與中土淵源頗深,只是此時已經算不得中土的門派了。”
慶離老祖這時也猜到了什麼,七扇老祖苦笑道:“沒錯,能夠傳承上萬年的門派,怎得不會出現一二冠絕天下的傑出之士,不少門派甚至都是出現過真靈道君的,然而爲何這些門派卻從未有一家能夠取得五大聖地那般的地位?”
三祥老祖遲疑道:“難道是五大聖地在背後搗鬼?”
七扇老祖嘆口氣,道:“搗鬼是肯定的,喚作是本派也不願中土重新出現一家聖地與自家分庭抗禮,畢竟這修煉界就這般大,一家龐大勢力的出現必將會分割五大聖地在中土的既得利益,這些可以算得上是飛靈派、盈天派以及這兩萬多年來諸多大型門派沒有一家問鼎聖地的直接原因,他們被打壓、削弱、遷移、滅門,這背後的黑手無一不是五大聖地,甚至都用不着他們直接出手,自有一幫打手門派在他們的操縱下辦成這些事情,便是方纔慶離師弟所說的包括本宗在內的六大宗門,若非情況特殊,又如何能夠屹立兩萬年不倒?”
冬柳老祖低聲嘆道:“老夫明白了,御獸靈宗向來人丁稀少,西荒殿與南華宗向來是對付西荒之地以及南方無盡大山妖族的屏障,天月宗不惜阻擊水晶宮數千年,宇文世家更是歷次大劫的急先鋒,本派這些年來也被一個太玄宗牽扯了太多的精力,師兄卻始終不讓我等徹底打壓,原來這些纔是這六大宗門能夠在中土一直被五大聖地容忍的根本原因所在。”
七扇老祖搖頭道:“可惜,這個平衡恐怕極有可能會隨着老夫進階純陽而被打破,老夫雖然以換取五份雷劫之水爲藉口讓出本派萬里疆域,可謂是自削根基,希望能夠以此打消五大聖地的懷疑,現在看來怕是老夫一廂情願了。”
“那該怎麼辦,他五大聖地欺人太甚,難不成我等也要重蹈當年盈天派的覆轍?”
七扇老祖周身上下突然泛起一蓬靈霧,待得靈霧散去時,七把靈扇出現在他的身周,摺扇、蒲扇、團扇、羽扇等各不相同,每一把扇子出現之時都在密室當中帶起一股陽和的氣息。
這七把靈扇正是七扇老祖的本名法寶,也是七扇老祖名稱的由來。
在座的四位老祖對於這股氣息早已經十分熟悉,便是陸平在場也能夠很快查知這股氣息便是曾經讓陸平差一點隕落的純陽之氣,四位老祖都是經歷過兩次雷劫的法相大修士,對於純陽之氣自然不會陌生。
慶離老祖感受着七把靈扇的氣息,臉色泛起一絲喜色,道:“師兄,這七柄靈扇如今氣息飽滿,只需得到五大聖地五份雷劫之水,再加上本派這些年所積累的兩份雷劫之水,湊足七份雷劫之水後洗練師兄的七柄靈扇,師兄再孕養數十年完全可以度過第二次雷劫,成就二劫靈寶,到那個時候師兄以純陽法相御使七件本命法寶組成本命法陣,便是當年盈天派的飛天老祖也是望塵莫及,我等爲何便不能夠搏一搏?”
七扇老祖依舊搖頭道:“老夫要來五份雷劫之水所表露出來的目的自然便是想要提升這七柄已經度過了一次雷劫的靈扇,五大聖地如何會不知老夫有了二劫靈扇的相助實力會提升到何種程度,然而他們依舊答應了下來,爲何?因爲他們認爲老夫將靈扇提升之後依舊無法構成威脅!”
七扇老祖頓了頓,接着道:“況且五大聖地向來道貌岸然,雖說做不出失約之事,但意外總也太好發生,這一次天玄古城當中,那個以紫晶蜂王漿換取雷劫之水的消息不就是一個恰到好處的藉口麼?呵呵,紫晶蜂王漿,在修煉界早已經失傳了五六千年的東西,若非雷劫之水另有他用,老夫也想要用雷劫之水換上一換了!”
連南老祖卻是神色一怔,道:“怎麼,師兄難道不打算用雷劫之水提升七柄靈扇的品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