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伏地魔的許可,薩菲羅斯低頭鞠躬,沿着黑暗籠罩的陰影匆忙離去了。
他們在這裡交談了那麼久,恐怕已經有教授察覺到不對正在朝這裡快速得趕過來,再不走怕是要被當成繼承人給抓住了呢。
這種時候半夜三更還在外面遊蕩,不是心懷不軌就是居心叵測想要乾點什麼。而且薩菲羅斯還是斯萊特林的人,二年級的首席,被發現可就百口莫辯了。
把魔法石交給伏地魔對於巫師界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對於薩菲羅斯這種本就不懷好意的人來說,巫師界不發生點動盪他怎麼好下手呢。
伏地魔復活了,有些人就要不好過了,最起碼鳳凰社的那幫人要睡不着覺了。魔法部那羣人也要寢食難安,就連食死徒都要每天提心吊膽。
伏地魔的復活,必然引起一陣轟動,食死徒的勢力也會有一個短暫的爆發期,安逸了那麼多年的巫師界肯定會進入無序時期。
殺人與被殺,這些生活在和平時期的巫師恐怕無法接受這樣的生活,霍格沃茨的教育讓他們失去了狼一樣兇狠的本能。
而沉寂了多年的黑巫師也會聚集在伏地魔的身下抒發壓抑了多年的怨氣,生靈塗炭的畫面彷彿近在眼前。
短暫的混亂之後,鄧布利多必然會帶領他的鳳凰社挺身而出和伏地魔的食死徒大戰,到時候只要推波助瀾讓他們兩敗俱傷,剩下的他們就可以摘桃子了。
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這一對,註定了發生任何狀況都無法聯合起來。
光明與黑暗,正義與邪惡,混血麻瓜與純血,鳳凰社和食死徒……
可惜所有人都遺憾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光明與黑暗之間,還存在着一種顏色,光明與黑暗的混合色——灰色。
摸黑回到斯萊特林休息室,薩菲羅斯立馬就被守在公共休息室的德拉科抓了個正着。
“德拉科?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待在這裡幹什麼?”
薩菲羅斯一臉愕然,德拉科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的步驟。
可沒有想到,德拉科也是一臉佈滿倔強和不滿。
“我想待在這裡就待在這裡,就算我沒有回去休息待在公共休息室也不違法吧。倒是你,這麼晚了才從外面回來,你才比較奇怪吧!”
頓了頓,德拉科再次開口說道:“我就覺得你這些天總是怪怪的,我再問一次,你真的不是繼承人嗎?這麼晚出去該不會是爲了吃夜宵吧。爲什麼不願意告訴我,難道以我們之間的交情,我會出賣你嗎?”
德拉科有些委屈,他是真心把薩菲羅斯當做好朋友,就算薩菲羅斯是繼承人,他也只會爲他高興,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出賣朋友的事情。
斯萊特林對待朋友是慎重的,一旦確定了,這輩子都不會輕易捨棄這段友誼。
所以當德拉科認爲薩菲羅斯在隱瞞自己的時候,他認爲自己是不被信任的,很是受傷。
“我道你爲何半夜三更不睡覺候在這裡,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你到現在還以爲我就是那個繼承人嗎?你不是寫信回去給盧修斯伯父問過上次密室打開的事了嗎,我真的不是繼承人。”
薩菲羅斯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天地良心,他這次可真沒騙人。
“如果不是——你這些天干嘛半夜鬼鬼祟祟到外面去。明知有襲擊的情況下,這可不是什麼明智的手段。還是說你真的相信那個繼承人真的就只會襲擊麻瓜巫師?”
德拉科也是有理有據,如果不是確定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以薩菲羅斯的精明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冒着風險到處夜遊。別說是被襲擊了,就是被教授發現了,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好處理。
“我自然有我的事情。我確實知道繼承人是誰,但絕不是我!”
薩菲羅斯斬釘截鐵地說道,看他言辭鑿鑿的樣子確實不像是撒謊,德拉科也有些放棄了。
“你知道繼承人是誰?你上次不是還說不知道的嗎?又糊弄我!”
德拉科不關心薩菲羅斯半夜外出的理由,但他又注意到了另一個關鍵。
繼承人是誰?
學校的教授,包括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校長找了幾天都沒有結果,薩菲羅斯居然就弄明白了,你說沒關係誰信啊。
“我以前確實不知道,繼承人是誰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
剛剛?
薩菲羅斯的話讓德拉科一驚。
剛剛纔知道,換句話說剛剛薩菲羅斯撞見繼承人了?
“你見到那個人了?”
德拉科瞪大了眼,看到薩菲羅斯安然無恙的樣子有些不可思議。
“沒錯,差點就回不來了。到現在我的心跳還沒平復下來呢。”
薩菲羅斯摸着自己的胸口,臉上還留有猶有餘悸的神色。
“是誰?那個人是誰?”
繼承人是誰,這件事恐怕是現在學校裡每個人都最想知道的事情了。
“恐怕你會難以置信,實際上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都被嚇到了。”
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居然是在那個學院的學生,還是最不可能的家族的一員,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保證不能告訴別人。你得發誓不告訴別人我才能告訴你。”
薩菲羅斯直視德拉科的雙眼,讓他以家族的名譽起誓。
“當然,我以馬爾福家族的名譽起誓這件事絕對不會從我的口中告知第三個人。好了,快告訴我吧!”
德拉科立馬就舉起了手發誓,他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薩菲羅斯向周圍看了看,確認沒有其他人在偷聽他還不放心朝着德拉科招了招手,讓他將耳朵湊過來。
“聽着,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驚訝。那個人是格蘭芬多的一年級學生,金妮·韋斯萊。”
“什麼——”
德拉科差點震驚得跳了起來,好在他還知道不能暴露在驚呼出口之前用手將嘴巴給捂得死死的。
“這不可能!如果那個骯髒貧窮的韋斯萊是繼承人,那斯萊特林一定是瞎了眼睛。我寧可相信波特是繼承人,也不會相信那個唯唯諾諾的金妮·韋斯萊是繼承人。”
德拉科的臉上露出了被愚弄氣到的紅暈,他低聲吼道,顯得無比焦躁。
德拉科煩躁得在休息室裡來回渡步,想要坐下卻又站了起來,整個人都亂了。
“梅林啊,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如果這是愚人節的玩笑,我一定會配合你哈哈大笑的。”
最後,德拉科兩眼通紅地看着薩菲羅斯,就像是哀求他讓他否定之前那個無比荒謬的結論。
“這就是真的。德拉科,你要接受現實。就在剛剛,我親眼看見金妮·韋斯萊帶着一條三十英尺的蛇怪在城堡裡散步!”
“一條三十英尺的蛇怪?你親眼看到它了!”
德拉科的聲音有些變調了,帶着巨大的蛇怪在校園裡散步,繼承人的身份昭然若見。
“對,我還被發現了,跟繼承人面對面得交談了片刻,就差一定我就完蛋了。”
薩菲羅斯知道德拉科不能接受,換了任何一個斯萊特林乃至格蘭芬多的學生聽到這樣的話大概也是這個反應。
金妮·韋斯萊是繼承人?
這是這個世紀最大的笑話!
“她怎麼能,怎麼能命令一條將近三十英尺的蛇怪?我看她似乎沒什麼本事的樣子。”
德拉科還在爲自己的信仰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她是蛇佬腔,我聽到那種毛骨悚然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吐出,就像是蛇吐氣的聲音。”
德拉科木然了,蛇佬腔一出,他就是想否認金妮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都不行了。
“她沒把你怎麼樣吧?”
德拉科終於記得關心一下自己的朋友了,以韋斯萊和斯萊特林的關係,薩菲羅斯被她發現還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
“我差點就被蛇怪給咬了,如果不是教授就在附近她不想被抓住的話。她讓我去辦一件事,我明天晚上還要去和她見一面。”
薩菲羅斯鬆了鬆領子,爲了明晚不被卸磨殺驢,他還有很多準備要做呢。
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可不想被打上食死徒的標記。
以斯內普的敏感,食死徒的氣息他估計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偏偏這個傢伙還是鄧布利多的臥底。要是被發現了,薩菲羅斯今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什麼!你還要去見她?是她威脅你的嗎?威脅你爲她辦事?我們可以去告發她,對,去告訴鄧布利多讓他們去狗咬狗。”
德拉科忿忿不平地叫罵着,區區一個韋斯萊居然敢威脅他們斯萊特林爲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辦事,真是太小瞧他們了。
“這是我答應的事,和我的目標並不衝突,而且雖然那個人是金妮,但又不是金妮,是‘那個人’。那個名字都不能被提起的神秘人。”
耍耍德拉科就夠了,有些事情還是要提點他幾句的,否則他一時頭腦發熱將金妮告發了,伏地魔可就要憤怒了。
德拉科的眼中滿是驚恐,張大着嘴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真的被嚇壞了。
“他真的回來了。”
德拉科的聲音帶着恐懼,帶着期待,帶着許些的迷茫。
伏地魔,斯萊特林的殿下,他的風光讓人羨慕,但他的所作所爲讓人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