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白澤原本認爲基本上這個暑假他們都會一直處於冷戰狀態,卻沒想到竟然如此巧合的在這裡碰了面,而措不及防之下他因爲心虛而反應過激,卻不曾想這反而激起了對方的應激性反應。
就彷彿犬科動物若是見到有生物奔跑就會本能的追上去一般,身爲“對笨蛋三人組最終人形決戰兵器”的“鐵壁之女”吹寄制理,自然便如同以往白澤隨同另外兩個笨蛋闖禍後的情形一般,下意識的便快步趕了過來並把他當場“拿下”!
“你昨天爲什麼不去補習?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可不像是生病了!”
眼裡不揉沙子的女孩兒幾乎一眼就看出他的狀態絕不像是大病初癒的感覺,因此立即就拉下了臉來,那雙秀美中略帶硬朗的眉毛高高挑起,緊緊抿起的脣線讓白澤看到後就下意識感到發怵。
“嘛~這個問題實在是……”
他雖然可以隨便找個託辭就給糊弄過去,但是他首先是並不想對這個明顯是真心對他好的女孩兒撒謊,但是若是實話實說的話也不可能,畢竟他無法解釋自己怎麼會同第二位打起來甚至是搭上關係,而且那種自毀“人設”的事情也不能做。
結果在此刻的“危機”下大腦急速運轉了一番後,很快便想到了一個轉移話題的好辦法——在此刻來說,能夠將問題拖延到日後解決,對於此刻腦袋頗有些不好使喚的少年來說已經算是難得的“妙計”了。
“對了,你對於真正獲得超能力這件事有沒有興趣呢?”
對於這個問題,對於無能力者來說基本上不可能存在否定的回答,畢竟能夠從小學起就背井離鄉來到學園都市之中的孩子沒有一個不是抱持着想要擁有超能力的夢想的,更不用說吹寄制理同他一樣也是今年剛剛來到這裡的,而對於一個已經算是半個大人、擁有獨立思考能力的青少年來說,能夠做出這個決定的本身就蘊涵着太多的夢想和堅決!
即使是最爲較真、容不得絲毫偷奸耍滑的吹寄制理也無法抗拒擁有超能力的巨大誘惑,和只是運算力不足而無法完整展現自身超能力的白澤的所謂“無能力者”的情況不同,普通的無能力者是根本連自身所具有的能力類別和性質都一無所知,而這種完全的未知所帶來的巨大失落感,已經讓數十萬少年少女因此而自甘墮落,即使是心性堅定的吹寄也難以無視這一點。
雖然一板一眼的女孩兒因爲擔心白澤會使用什麼“非法手段”而不好開口應合,但是她放開了少年的領口後默不作聲的坐在了椅子上,讓沒有得到明確迴應的白澤愣了一下後,便理解了對方那“我給你個解釋的機會”的意思,於是乎便在輕笑了一聲後直接坐在了其的身邊。
“或許你也聽說過,關於level_uper(幻想御手)的傳聞,而在經過我的親身體驗後已經確定了其的效果,基本上來說可以讓無能力者提升到異能力者、而異能力者則有小概率被提升到大能力者的水平,不過此刻來說存在着很明顯的負面效果,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是否值得以腦力過支而昏迷作爲代價,得以短暫的體驗擁有和使用超能力的感覺,這其中的利弊得失就需要你自己考慮了——若你願意嘗試一番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持有幻想御手的孩子過來,正好可以借來給你用一用。”
安靜的聽完了白澤的這番介紹後,即使是有着“鐵壁之女”這一名號的吹寄制理也不免陷入到了躊躇之中,雖然那個代價在少年口中聽起來貌似頗有些不值一提的感覺,但是隻要用腦子好好想想、就足以讓她感到頗有些望而卻步,但是能夠短暫的擁有超能力卻又實在是很讓人心動……結果這幅左右爲難的可愛樣子,讓從來沒有在女孩兒臉上見過類似情緒的少年頓感大開眼界、此行不虛!
不過這番動搖的樣子並沒有讓他看上太久,當聽到白澤口中提到“某個孩子”的時候,她的眼神頓時恢復了清澈,而且突然顯得頗有幾分氣惱和無奈,那副樣子不知爲何讓白澤不由得感到“心虛”起來——
“我想——你說的那個孩子,應該是個女孩兒吧?”
吹寄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讓白澤頓時感到心臟猛地一跳,那種彷彿被人捉了“現行”的感覺雖然略顯無稽,但是他也不由得暗自納悶自己這位班長大人到底爲何突然想要確認對方的性別——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是卻依舊不免懷疑這話中貌似透着一股酸味兒?
“那個,雖然不知道你這麼問有什麼意圖,但是那確實是個女生沒錯,我本來約了她和她的三個同學一起在這裡碰面,以便解決她們由於擅用幻想御手所導致的後遺症,你若是感興趣的話可以一起來。”
若是說實話的話,白澤實際上是不太願意讓吹寄制理陪在一旁的,畢竟他一直以來在班中展現的就是一個普通學生的樣子,就算是武力和體力方面也儘量不做到引人注意,以至於就算是上條當麻也認爲藍髮眼鏡的武力值要更高於一些,若是此刻展露出自己“萬事通”的真實一面的話,很有可能會破壞自己在人物定位、從而嚴重降低在對方心目中的信任與好感度等等個人評價。
不過如今竟然被吹寄這麼巧的在這裡碰到了,那麼他自然也不會強行讓對方回家,先不說她絕不會聽他的勸阻,單是其能夠這麼巧的在此時此刻碰到他,就讓深信“緣分”二字的少年只會坦然接受其的介入。
“果然……雖然我是信任你的,但是以防萬一我還是問一句好了——那四個孩子都是女孩兒嗎?有多大?”
“嘛,確實是女孩兒,雖然我沒有仔細問,但是估計她們應該都剛上初一。”
“……蘿莉控!”
“喂!你這麼不負責任的指控,我可是會告你誹謗知道嗎?”
吹寄制理將頭扭到一邊,只留下一個後腦勺對着坐在她身邊的少年,即使是不曾看到其的面容,那深深的鄙視與嫌惡的情緒已經透過那低沉的話語展露無餘了——雖然他自認爲自己確實很招小孩子歡迎,而且也喜歡和年幼者相處,但是對方的誤解與偏見依舊讓他頗爲懊惱。
那種語氣就像是把他當做了“社會問題製造者預備軍”,就彷彿他真對那些天真爛漫的女孩兒動了歪心思一般,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不爽。
“誹謗?明明就是一個資深妹控——在我看來,妹控說白了不就是喜歡比自己年齡小的人嗎?!”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變得氣惱起來的吹寄轉過頭極爲認真地瞪着白澤說道,雖然少年覺得女孩兒的這番說明足以激怒一大羣真正的妹控,但是他卻不好對女孩兒認真,畢竟他若是對這些名詞性解釋太較真的,就真的像是其所說的那種人了,而且明明自己是一個身心健康的普通學生,若是被認爲是宅男的話,就有點感到難堪了——在這個地方,宅男可是不折不扣的貶義詞,在加上還被所有國中與高中女生所鄙視和厭惡,因此他輕易是不會認下這個身份的。
“唉……算了,反正也和你說不明白,一會兒那幾個後輩來了後,你可不要給我拆臺好嗎?”
看了眼表,因爲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不遠,而開口叮囑此刻正大大方方的坐在身邊的少女道。
雖然兩人私下的交往頗爲隨意、甚至會像對待弟弟一樣的嚴加管教,不過一直以來若是有外人在的話,吹寄還是很給他幾分面子,但是以防萬一,還是事先提醒了一句。
“怎麼?讓我爲你助攻,好去提升那些小女孩兒的好感度嗎?”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以來自己的宅言宅語對身邊的女孩兒的影響真的這麼大,此刻冒出的這番話真把白澤給“雷”的不輕,更不用說那番擺明車馬的反問更是讓他無言以對。
“……你到底是在生什麼氣啊,那些纔剛剛升上國中的女孩兒根本就還是小孩子不是嗎——這麼說的話……你應該不會是聽舞夏亂說了什麼,所以纔會對我有誤解吧?”
苦笑着勸解了兩句後,不知爲何腦中突然閃過了自己那個“賢惠”妹妹的笑臉,突然意識到是不是土御門舞夏又對人進行“軟性洗腦”了——性格主動而認真的女孩兒,爲了能夠讓他對其暗生好感,不僅總是在他的“收藏”中暗自添加各種妹系物,他用來擺放漫畫的書櫃的內容物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女僕系作品佔據了大半份額,並且不遺餘力地向所有他身邊的損友們宣傳他是一個隱性的資深妹控的“事實”,以至於他“深愛着自己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這件事情幾乎已經成爲了盡人皆知的“秘密”!
雖然他並不想否認自己身爲“妹控”的性情偏好,但是那也不過是“愛護妹妹”而不是“愛妹妹”,一字之差謬之千里,和土御門舞夏對他的“期盼”幾乎背道而馳,結果鬧得他同班的那些女生幾乎都認爲他是一個蘿莉控、妹控及女僕控——如今他懷疑這股“歪風邪氣”明顯也影響到原本剛正不阿、不動如山的“鐵壁之女”吹寄制理了。而從默不作聲的突然撇開頭的女孩兒處來看,他的所料貌似是雖不中亦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