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白澤從來沒有仔細打量過自己這位自童年起就關係不錯的好友,而此刻他閒的沒事兒陪着他爲其壯膽之餘,自然無聊之餘不時的將目光投注在對方的身上。
結果,猛然間他突然發現自己面前這個他自認爲十分熟悉的、只會誇誇其談的傢伙,竟然也有着非同一般的異常之處——在他的雙眼凝視之下,一層古怪的力場在葛清雲的身邊縈繞不散,雖然其的強度十分微弱而根本不具備對於物質世界的干涉能力,但是卻能夠有效地阻斷來自於影界的空間滲透和精神污染,並且效果竟然出奇的不錯!
而這層力場的核心則位於其的胸前所在,有鑑於他記得葛清雲貌似從小學時候起,就一直有佩戴一份號稱祖傳的神符在胸前,據稱有驅邪避兇之能,此刻看來這個一直被他當作封建迷信的物件,貌似並不像他原本認爲的那樣只不過是一個裝飾品。
而且這並不是葛清雲這個傢伙身上唯一存在的神秘物品,他還看到了一股遊散型的靈氣匯聚在他的左腕處,那裡有着一串五瓣的金剛菩提子,記得好像是在前些年他父親去西藏旅行時,花了大價錢從某個喇嘛的手中求來的,雖然他當時覺得雖然這手串看起來把玩的十分不錯,卻也不過是花了筆冤枉錢買的旅遊紀念品,但是此刻看來,這個串子竟然有吸附天地元氣的功效,並且這些吸附來的靈氣竟然被有序的引入對方的身上爲他梳理周身氣血,雖然因爲效果微弱沒有什麼明顯功效,但是卻可以讓人在平日裡保持心境的平和,不太容易因心緒起伏過大而損傷元氣。
另外葛清雲腰間拴着的那條替代腰帶的黑繩子也有些講究,雖然暫時看不出什麼異常之處,但是聽說這是當年抗戰時期某位大刀隊中的無名英雄所使用的刀柄上的纏繩,據葛清雲所言其原本並不是黑色,但是因爲沾染了太多鬼子的鮮血才變成了這般顏色,另外也因此凝聚有一股煞氣,能夠剋制一切陰晦邪物,只要纏上它就不用擔心被鬼盯上了云云——雖然如今暫時不好確定這番來歷的真僞,但是憑藉他所具備超出常人的“靈覺”,他確實能夠感受到一種古怪的壓抑感,看起來這條繩子就算沒有其說的那麼邪乎,也應該並不簡單。
如今葛清雲只是身上就有着這麼多古怪之處,而在他身後的那個揹包中,貌似也有着什麼不同尋常之物,隱約他能察覺出那件事物似乎擁有着部分屬於影界的獨特波動,若不是他感知有誤的話,那麼那件東西很有可能便是某人從影界帶入現世之中的!
“阿澤……你在嗎?”
或許是他一直沒出聲的緣故,貌有點怕黑的葛清雲再也無法忍受此刻的沉默氛圍,從而呼喚起了理應跟在自己身邊的好友。
“哦?有事兒嗎?說起來我還挺享受此刻黑暗而安靜的環境的。”
此地的黑暗對於白澤來說和不存在也沒有什麼區別,因此頗爲輕鬆的迴應道。
“呃——對你刮目相看了,竟然會喜歡這種連一點光都看不到的地方……”
似乎被白澤的古怪愛好給驚到了,之前還腿軟的連話都說不順溜的葛清雲,一時間似乎連原本的懼怕都暫時拋諸腦後,頗感啞然的感慨道。
“嘛,談不上喜歡,不過是隨遇而安罷了。”
搖着頭反駁了來自葛清雲的看法後,白澤不由得想起了那在聖盃戰爭中發生的一幕幕情景。
——雖然大部分的記憶都已經隨着更換身體而忘卻了,但是在他靈魂中的感情殘留、以及通過他的寶具保留下來的記憶碎片,卻讓他對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並不比記憶正常的情況要猻色分毫。
“說起來我這個人的適應能力特別強,只要不是特別惡劣的環境,我都能夠很快融入其中,然後找到其中的樂趣所在。”
或許在缺乏波瀾的日常生活中很難對自己所擁有的性格特點進行推斷,但是在經歷了聖盃戰爭後,回憶起自己在遭遇了那些超出常識的諸多意外時的表現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適應能力真的非常強,就彷彿無定型的水溶液一般,不論是怎樣的“容器”他都能夠恰如其分的進行契合,這也使得他能夠在當初發現自己化身間桐慎二後,便能夠迅速進入角色、並且很快連熟悉的人都看不出什麼差別來,除非黴運當頭或是自討苦吃,那麼基本上能夠讓自己一直平平安安、甚至是佔盡便宜的安然渡過——從這點來說,他在這方面還真是強到可怕啊,簡直根本不像是一個不久前還是一個小學生的少年。
“黑暗這種東西沒有什麼好怕的,人之所以會怕黑只是因爲對於未知的恐懼感作祟罷了,不過你只要想想就知道,這條走廊中根本不可能突然蹦出什麼東西來,至於此地的情況對於已經在這裡上了有一年課的我們來說,就算稱不上了如指掌也相去不遠,因此根本沒有任何神秘感可言,由未知所引發的恐懼也無從談起。”
站着說話不腰疼的白澤在這裡侃侃而談道,不過他的這番見解以及那副安之若素的淡然姿態實在是很具有欺騙性,反而讓本來還頗有幾分惴惴不安的葛清雲不知不覺間竟然也不感到那麼害怕了。
“……阿澤,雖然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是真是給我一種很厲害的感覺啊。”
聽到葛清雲的感慨後,白澤真有幾分對牛彈琴的鬱悶感,不過好在他早就清楚自己認識的這個傢伙本就不是什麼聰明人,因此雖然對自己的白費脣舌感到不爽,卻也硬生生的嚥下了這口悶氣。
“——好了,沒有兩步道就到對面了,你就給我抓緊走吧。”
“別走那麼快!等等!”
沒好氣兒的扔下了一句話後,白澤便加快腳步越過其向前方大步走去,而一下子就落在了後面的葛清雲雖然已經不再感到懼怕,卻也依舊慌忙趕緊快步跟上,生怕落後太多獨自身處這片黑暗之中。
而正如白澤所說的那樣,向前沒走出幾米遠,便已經可以隱約看到對面窗戶處投下的朦朧月光,雖然周圍依舊一團黑暗,但是在見到光和隱約可見的人影后,就算是葛清雲也徹底安下心來,原本頗有幾分急切的步子也隨之放緩,不再緊跟在白澤身後。
“各位,久等了。”
走到光亮處後,便見到之前過來的三人正安靜的等在那邊,在見到他們走過來後,原本還保持沉默的幾人也隨即解除了原本的噤聲狀態。
因爲葛清雲在剛剛嚴重露怯,此刻自然責無旁貸的成爲了衆人調侃的中心,這也讓作爲此次活動發起人的葛清雲頗感惱火,並且信誓旦旦的聲明要在隨後的活動中作出表率一掃他之前的頹唐,不過所有人對此嗤之以鼻,自然不信從小就怕鬼怕黑的他能做到這點。
不過當氣急敗壞的葛清雲將地圖掏出來,並且重申隨後的行程安排的時候,白澤才瞭解到他的信心所在——隨後他們要去的便是作爲初高中部分界線所在的“中心庭園”,其建在半山腰的一處緩坡之上,往下便是初中部和操場所在,兩側則是高中部的教學樓以及教師們的辦公樓了,至於再往山上走便是湖泊和活動大樓所在了。
那處庭院的佔地面積頗大,基本保留了原本山間自然植被的原始風貌,數百年的古樹比比皆是,在鋪上了石板並用石欄圍出花壇後,看起來簡直彷彿一個小型的迷宮一般,白天的時候在其間茂密的林蔭之下,甚至連周圍的教學樓都不太容易能夠看到,並且還總有新生會在其間走得轉向、總是走錯方向的情況發生。
此刻天色已黑,再走進其中的話,可能會迷失方向的可能性更是大爲增加,而在那種彷彿原始森林一般的黑暗環境之中,可想而知會有不少人會因爲此地的氛圍而感到恐懼,不過這其中卻出奇的並不包括葛清雲——這個傢伙的家就在這座山的後山腰的密林之間,是一座古色古香的老式四合院,幾乎每天就生活在那種森林環繞之中,使得他在這種環境下,對恐懼進行檢定時,在意志屬性上有着很高的加值,這也是他的信心所在。
“而且,我有着六甲秘祝護身,只要入山時口誦: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並以指代劍劃出四縱五橫,便可得雲密祝之,無所不闢。”
葛清雲自信滿滿的伸出右手併成的劍指,並在空中划着井字示範道。
很奇怪的是,雖然他本不過是一個毫無特殊能力的普通人,但是當他念誦着秘祝並用右手劃出符印時,原本環繞在幾人身周所充斥的影界靈氣頓時隨之滌盪一空,但是最爲古怪的地方在於,從葛清雲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特殊能量顯現,而且也沒有其他神秘力量的介入,就彷彿周圍的靈氣完全是自行消散的一般,其中的緣由所在,實在是讓發現了這一情況的白澤頗爲好奇和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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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忙,身體也不是很好,大家多擔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