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魔花了四十多年時間,讓靈胎孕育成戰魂。秦堯呢?四十天都不到。
當然現在秦堯也明白世間爲何難見戰魂,甚至連傳說之中都很少見了。畢竟能夠孕育出靈胎併成爲血宗的,大多都是老資格強者了,資質極高的天才能在中年時期步入血宗境界也算快的。
在這個年齡的基礎上再修煉四五十年(這還算是快的),等戰魂出來的時候就快要進棺材了。
而且這時候的戰魂很弱小,還不具備幫主人打架的能力,搞不好就會被人幹掉。因此就算偶然修煉出戰魂的,也未必敢露出來給人看。
秦堯則是個例外,這培育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靈胎幾乎變成了怪胎,他不僅僅高興,同時還有一點小小的擔憂,不知道這麼高速膨脹究竟是好是壞。
歸根結底,都是那個奇怪的小劍劍在搞鬼吧?可是問它話,這小東西卻又懶得搭理,現在又撅着劍屁股睡覺去了。只留下小龍戰魂在那裡興沖沖地飛來飛去,就好像嬰兒剛剛學會跑路一樣停不下來。
兩個呆貨……秦堯心裡咕噥了一聲,開始審視現在的環境。除了頭頂那個投射陽光進來的石孔,其餘全封閉。就算將息壤收回,也只是讓山洞多延伸了十來米,外面地宮全部塌陷了,出不去。
“瘟魔,你說……”
“閉嘴!我認爲咱們暫時算是一條船上的,而且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一直在一起,你就這麼稱呼我,很好嗎?”
“那你叫什麼?”
“高貴的奧麗絲?克婁巴特拉?愛斯梅拉達?德德瑪?克里斯蒂安妮?馮?溫斯頓……”
名字讀到一半,更沒有來及把最後的“女王陛下”給說出來,就被秦堯給打斷了:“停!停!你寫東西投稿似乎可以騙稿費呢……有沒有簡稱?”
“其實我沒念完,後面還有好多呢。要說簡稱的話,從奧麗絲唸到愛斯梅拉達就行了——高貴的奧麗絲?克婁巴特拉?愛斯梅拉達女王陛下。”
呵呵,我可沒那閒工夫:“我給你取個東方名字吧,就叫做……溫茉,溫和的溫、茉莉的茉。”
溫茉,跟瘟魔是諧音。
“你又不是我爸,憑什麼給我取名字。”
你就當我是你爸不就完了?秦堯心想帶着這個拖油瓶出去的話,幾乎就要當全職奶爸了。這大妞兒四百多年不見天日,對外面的認識肯定比個嬰兒都弱智。
至於說甩掉她?呵呵,你甩一下試試,她不把你吸成臘肉乾兒纔怪。再說就眼前這地方,沒有瘟魔——溫茉的幫忙,能出得去嗎。
“你是地頭蛇,現在咱們怎麼出去?”
“什麼叫地頭蛇,看不起我們蛇族?龍族了不起嗎?”
秦堯:“……”
這大娘們兒實在是太敏感,啥事兒都能較真兒。
“尊貴的女王姐,咱們怎麼出去,你身爲本深淵的女王能給點意見嗎?”
溫茉流出一個“這還算湊合”的表情,擡頭看了看穹頂那個碗口粗的石孔,說:“飛上去,用這把聖劍當鏟子一點點的挖吧。”
請問你的祖先是挖河的大禹,還是移山的愚公?好幾十米的石頭層,感覺挺難挖的,而且飛起來也很消耗念力,一次才能挖幾分鐘。
但是人家女王姐卻沒廢話,抓起那把聖劍就飛了上去。沿着那個石孔信手旋切,於是輕鬆剜下來一大塊石頭。這些碎石刷刷跌落到深淵裡面,再也聽不到動靜。
就在這種令人目瞪口呆的可怕速度下,她一口氣開鑿了十來米的深度,這纔回到平臺上休息一下。
不愧是頂級血宗的實力,秦堯就算再力大無窮,也遠遠攆不上人家。
聖劍丟給了秦堯:“該你了。”
我?秦堯有點傻眼地抓起聖劍,催動御字咒飛上去,而後又催動了力字咒讓自己力量加倍。在這種狀態下鼓足了力氣,所幸這聖劍也確實是無堅不摧的利器,所以秦堯才能辛苦地旋切下來一大塊。反覆不停,當御字咒到了時限的時候,他竟然也挖了接近兩米的深度,還算可以。
其實這已經有點讓溫茉吃驚了,因爲她原本就沒打算秦堯能中用。一個真裔境界的尊級遺族,能有什麼實力。沒想到一出手,竟然還行。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秦堯現在因爲失血過多還沒有完全恢復實力,不然還會更強一些的。
“龍族的體魄確實令人羨慕啊。”溫茉看了看秦堯的身板兒,眼睛裡流露出了豔羨之情,讓秦堯又一次爲自己的貞操而擔心。“剛纔幹了那麼多的活兒,消耗太多了,讓本王再吸點兒唄。”
“少來!消耗再多也只是消耗你自己的血氣,我那些血氣只是你用來保護戰魂的,跟幹活兒什麼關係。”
“竟然沒騙住,嘿。”
秦堯覺得自己好慘,一瞬間淪爲唐僧,血肉開始被人盯上了。
“對了,你這深淵底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休息期間,閒着也是閒着。
溫茉:“一個黑暗的世界,沒有光,沒有花草植物,沒有水,可以說除了死屍和死靈物種,沒有任何東西。想去嗎?要不然先帶你去轉轉?”
“不想……底下的空間很大?有多深?”
“不知道,我也沒到最底部去看過,我只在靈印界被封印,但據說下面還有好幾層呢。”溫茉的這句話,倒是讓秦堯小小的意外,也小小的吃驚。本以爲她就是下面的主子呢,哪知道她只是在下面某個層次裡面混,並未到最底部。
她所在的靈印界,應該是深淵最接近出口的那段,在這個範圍裡面她倒是可以稱王稱霸。但是在更往下的層次,有沒有更可怕的存在呢?
“更可怕?呵呵,你的意思是,本王現在還不夠可怕嗎?”
“我怕你個頭,沒有我,你都不能活。”
“好,這句話你給我記住。將來總有一天,我會想出辦法消除你那個靈魂止殺咒。那時候,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先*後殺。”
“調換一下次序,先殺後*好不好,死了以後啥都不知道,免得讓我倒胃口。”
“竟敢鄙視本王?現在就*了你!”溫茉怒道。雖然沒有真的那啥啥,但還是一把扯下自己上衣皮裙,先是用一對尺寸驚人的大白兔晃瞎了秦堯的鈦合金狗眼,然後將秦堯的腦袋死死按在了兩隻大白兔中間。
“放開……唔……憋死……唔唔放……”
足足一分鐘,鬆開的時候秦堯已經眼睛呆滯了,溫茉卻大喜起來:“終於找到制伏你的辦法了!不需要動了殺你的念頭,但卻能讓你乖乖投降,哈哈哈!”
雙奶殺的蓋世絕學……會成爲她的慣用伎倆嗎?這個卑污的女人,哼!秦堯不寒而慄。
“下次若是還不聽話,本王還可以用大腿夾死你。”剛剛扯起上衣皮裙的溫茉,又得得瑟瑟地扯了扯下面的小皮裙兒。而後笑吟吟地將一塊石頭放在兩條修長渾圓的大腿中間,用力一夾,石頭咔嚓裂開了。
秦堯的靈魂都震顫了。
單純的暴力也就算了,萬一雙腿殺的同時,再被噴一臉什麼瘟疫病毒……太可怕了。他由衷的認爲,這是此生遇到的最可怕的魔。
“對了,你都會散發什麼疾病毒素?”秦堯的問題似乎有點天馬行空。
溫茉:“你知道的能傳染的,基本上都行。大到大面積傳染的鼠疫、霍亂、麻風,小到一對一傳染的膿瘡、淋病、梅毒……”
媽蛋果然,連後面這種病都能散播,這可真是個可怕的女人。要是噴你一臉梅毒,就問你怕不怕?
“怕了?哈哈哈!本王只是可以散播這種病毒罷了,但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問題,並不影響本王對你的寵幸。”
我要你寵幸了?你敢寵幸我,我就死,讓你永遠得不到我的血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就這樣一邊插科打諢,一邊逐步向上開掘,慢慢地距離外界越來越近。甚至秦堯最後一次挖掘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而他們所挖掘的這個石孔,現在也變成了一個幾十米長的通道。
回到平臺,秦堯認爲應該商量一下出去的對策了:“外面肯定有人把守,畢竟咱們的動靜不小。我認爲等到快打通的時候,先不要徹底打開,而是讓白加黑先鑽出個腦袋看看。要不然咱們把通道換個方向,出其不意從別的地方鑽出去,這樣也增加突然性。”
溫茉靜靜地看着他說完,而後說:“你在外面也算是個強者了吧?”
“一般般吧,還行,怎麼了?”
“你腦袋是好用,但就是不會用強者的思維考慮問題嗎?”溫茉不屑道,“咱們想出就出,外面誰要是擋路,平推過去就是了。”
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於是溫茉上去繼續開掘,感覺距離外面頂多只有兩三米的厚度了。當然,溫茉也聽到了外面亂紛紛的吵鬧聲,顯然很多人圍着外面的小石孔嚴陣以待。
畢竟下面是在開山啊,這動靜很吸引人的。
溫茉冷笑一聲,低頭深深吸了口氣。
剎那間,整個深淵裡面似乎產生了一道氣流,彷彿旋風一樣向她周身匯聚。下面的秦堯看傻了眼,心道你吸口氣都能這麼大的動靜嗎?那要是真的寵幸老子,那麼吸更直接了,還不得吸成臘肉乾。
足足半分鐘之後,溫茉擡起頭,撅起嘴巴對着那個石孔噴吐灰色的霧氣,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