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撲克臉在地面上投射出的影子也出現了,好像是……一頭豬?
或者野豬?
鬼知道,看不太清楚,大體就是這個模樣。而色澤反正就是淡淡的緋紅色,很淺很淺。
呵呵,這下秦堯就放心了。這傢伙不但是個血裔,而且是個血脈濃度並不太高的傢伙。
當然現場這麼混亂,再加那麼多彩燈照射,其餘人都注意不到這一點。
秦堯則趁機施展了力字咒,而且將光丸背對着撲克臉,快速按壓到自己眉心裡面。50點念力的套餐,足夠用三分鐘,這次拼了。
撲克臉還在專心致志地念誦咒文,手上的印訣還是那麼銷魂。但就在這時候,秦堯的拳頭又來了!
滾開!撲克臉惱了,還讓不讓人好好唸咒了?當然這是心裡話,他嘴上還是繼續唸誦,而左手則準確格擋,以保證唸咒和右手印訣都不受打攪。
根據他剛纔輕鬆掀翻老四的力量來看,應該不難。
但他無法想象,對面這個看似比老四瘦好多的青年,力量卻比老四大了太多!
以前秦堯的身體素質提升還不太明顯,但現在效果就漸漸展現了出來。身爲遺族,肉身力量本就遠超常人。連撲克臉這樣的油膩中年都能比老四力氣還大,何況年輕力壯的體育胚子秦堯。
另外秦堯這陣子也調理得好了點,而且對力字咒使用也更熟練。因此力量提升更加明顯,且使用時間可以更長。
於是秦堯一拳砸落,撲克臉的左手被砸下來,身體都隨之一個趔趄。而後秦堯又揮起另一隻拳頭,砰的一聲砸在了撲克臉的臉上。
啊呀一聲痛呼,撲克臉的槽牙都被打鬆了一枚。
更不幸的是,咒文又特媽被打斷了!
再次從頭開始?可秦堯又撲上來了咋辦,而且比上次速度還迅猛呢。
終於這傢伙被秦堯打翻在地,騎在了他的後背上。
“吶麼撒……啊……”
秦堯:“什麼‘那麼傻’?你丫傻波一了吧!”
“吶麼撒德拉……啊……”
秦堯:“那麼傻得啦?說誰呢!”
撲克臉真要崩潰了!
“你力氣……怎麼這麼……大!”
秦堯樂道:“鍛鍊得多唄,誰像你這樣大腹便便的油膩男人……再給你一拳,媽蛋改了嗎?還罵不罵人了?狗眼看人低的傢伙!還敢打我兄弟!我讓你打!”
秦堯每說一句,都在撲克臉的後腦袋上猛抽一記,每次都把對方的咒文給打斷。
最後乾脆大腳一伸,啪的一下踩在了撲克臉的手上。得了,讓你再做什麼印訣?
撲克臉也算是認栽了,今天竟然連施展完咒法的機會都沒有,慘!
其實由此就能看得出,咒文簡短在實戰中將會有多麼重要的作用。假如對手和秦堯一樣使用單字咒,一瞬間就能完成觸發。
如今這撲克臉又氣又憋屈,別說被打了,單是一肚子的怨氣都能讓他翻白眼暈過去。
而就在他連氣帶痛而短暫暈厥,秦堯也明顯感覺到身下反抗的削弱。他本想將撲克臉翻過來看看,千萬別出了人命案子纔好,畢竟這只是尋常衝突。
但當他握住撲克臉手腕的一剎那,由於指尖和撲克臉的脈門接觸到一起,使得他一瞬間本能產生了吞吸的衝動。
那種衝動如此強烈,以至於他幾乎沒做多少猶豫,體內神秘的吞噬能力就爆發了,而撲克臉的血氣則開始向他汩汩流淌。
血脈有種疼痛的腫脹感,但……很爽,自虐般的爽。
但是還沒過幾秒鐘,秦堯腦袋裡就彷彿被重錘猛砸了一下,嗡嗡作響。而且體內的血氣瘋狂躥騰,致使他啊的一聲猛吐一口血,劈頭蓋臉噴了一地,還往撲克臉趴在地上的腮幫子上濺了不少。
原來經過這麼多天的修煉,而且尋常無事所以每天得以觸發很多次咒法,使得他每天都能將血脈濃度提升很多,而二十多天積累下來,更是讓他的血脈濃度達到了1/10810——竟然如此接近萬點大關!
當然和吞噬相比,修煉的速度又顯得慢很多。剛纔雖然只是短暫吞吸了一會兒,哪怕還沒有顯示確切的血脈濃度數值,但實際上已經達到了1/10000這個關口,而且已經積累了多餘的血氣!
只能說太快了!要知道秦堯覺醒才一個月多點時間,就從血裔直接衝到萬分之一大關。而一般資質極其優秀者,也需要幾年時間才行。
但也正是由於進步太快、根基不穩,加之吞噬吸收畢竟不如自我修煉來得牢靠,所以他的身體剛纔出現了嚴重的不適感。散亂的血氣逆反衝突,將他的血脈攪得翻江倒海。
也幸好那一口血噴涌出來,才避免了他繼續吞噬而撐爆血脈氣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清醒過來,一陣後怕。秦堯也不敢再繼續,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緩緩起身,心口微微作痛,而各條血脈彷彿被澆注鐵水滾流過那樣難受。
是要趕緊走了。
與此同時,白小潔在另一邊嚇得吱哇亂叫,但卻被騰出手的老三給鎮住了。老三也沒動手,將當初白小潔給他的一枚銀戒指取下來,丟地上一腳踩扁。
孫鐵錚同志總算鐵骨錚錚了一次,對得起你爹給你取的這個名字了。
而白小潔也被老三的氣勢微微嚇了一跳,因爲一直以來老三在她面前都是個唯唯諾諾、讓幹啥都行的主兒。忽然間爺們兒了一次,弄得她也有點錯愕。
恰好此時秦堯起身,擡腳踢了踢一堆爛肉般的撲克臉,而後招呼三個兄弟匆匆離開。他們還只是學生,纔不想惹太多的事情。反正等保安聞訊趕到那個包廂裡的時候,秦堯他們四個早就已經上了出租車了。
當然KTV方面雖然表現得很霸氣,但實際上也不敢真的追上去鬧事。怎麼鬧?報警?一旦事情鬧大了,就說他們這店裡招女學生陪酒甚至出臺,那他們這店還開不開了?肯定要停業整頓,甚至關門大吉啊。
就連撲克臉也不能報警,否則警方會調查女學生參與陪酒甚至賣銀的事情。到時候大家烏漆嗎黑一團,誰都沒個好下場,而且KTV方面也得協調着撲克臉不要報警。
於是打也就打了,秦堯他們屁事兒沒有。
包廂裡面亂糟糟的,被打得鼻青臉腫、手指還骨折了兩根的撲克臉醒過來就大吵大罵。KTV的經理來了,自然是本着顧客是上帝的態度來勸慰,甚至提出醫藥費全包。
但你要是繼續吵鬧太激烈,真的把警方都弄過來,調查我這邊使用大學生當三?陪的事情,對不起,這些事兒我們就不管了。
撲克臉雖然是個遺族,但也知道好歹。很多事不能只憑拳頭解決問題,再說他的遺族身份也不能明顯暴露,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接受了調解之後,氣得在包廂裡怒衝衝喝酒。
使勁兒喝就行,反正經理把今天的費用都免單了,隨便喝。
白小潔在一旁還有點不知所措,心情忐忑。
“牛老闆,真對不起。”
“對不起個屁!”撲克臉氣惱道,“你到底是交的什麼狗屁朋友,力氣怎麼那麼大?王八蛋,下手還真狠。”
何止是力氣大,還吞噬了你的血氣呢。只不過剛纔處在昏厥之後,而秦堯又只吞噬了一小部分就停下來,所以他現在並沒察覺出來,還以爲是捱打導致的頭暈腦脹。
至於明天休息好了,更未必能查得出。記得林雪寧就說過,一般人到哪裡去檢測自己的血氣啊,都是聖教或那些豪門世家纔有,而且不是說隨便哪個人就能隨便使用。
總之撲克臉渾然不覺,只是咒罵秦堯下手太狠。
白小潔心想秦堯下手也不算太狠吧,要不然你只是皮肉傷嗎?但嘴上還是一邊抱歉一邊說:“我也不知道這傢伙這麼能打啊,但我知道他是學院足球隊的,身體素質很好,而且可能會點功夫吧。”
媽蛋,只能用會功夫來形容了。
撲克臉狠狠地喘了口粗氣,示意旁邊那個男人和另一個女生先滾出去,於是包廂裡就剩下他和白小潔兩個。
“回去你給我找到那四個小子的資料,越詳細越好,老子要好好教訓他們!”撲克臉沒好氣地將白小潔攬到懷裡,大手粗魯地侵襲她的身體。
他覺得這次失手只怪運氣差,以至於沒能施展出自己的咒法。否則的話,就算秦堯和老四的體格再好也沒用。
白小潔身爲一個女人,還是有點謹小慎微:“可別到學院裡面打啊,現在我們學院人心惶惶的,稍微有點苗頭就會被警方盯上。”
“我當然知道。”撲克臉冷笑着,面目猙獰,“順手爲之罷了。”
什麼意思?白小潔不懂,也不敢亂問。
而後撲克臉又道:“還有,我過些天可能就要調離龍城,到時候會有新的同事跟你來接續工作關係。現在手頭上的活兒繼續做着就行,別出了岔子,另外也加快點。”
“知道了。”白小潔發嗲着給撲克臉倒酒,滿臉討好的媚態。
……
另一邊的出租車上,秦堯一上車就捂着胸口倚在了靠背上,一句話不想說,難受的要死。
血脈濃度的萬分之一大關已經到了眼前,讓秦堯難受得要死。
“沒事,讓我歇……歇會兒……用力太猛,身子太虛……”秦太虛不得不自己承認這一點,不然沒法解釋吞噬血氣的怪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