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修士驚訝,從座位上躍起,方林與陳漁兩人直接來到擂臺之上,玉笙蕭身上燃着道火,有很多道法傷痕,可是心脈還在。
在他身旁,淡月裂成碎片,在萬法滅道的巨大爆炸下,淡月仙劍護主,劍靈碎裂,劍身也在道法神通中幾乎全部折斷。
“師兄!”幾名劍子來到玉笙蕭面前,目睹玉笙蕭重傷,仙劍淡月殘缺,潸然淚下。
雲歌化作一道遁光,出現在玉笙蕭面前,淡月劍身化作寸寸碎片,還有暗淡光芒閃耀,有劍靈在發出脆弱哀鳴,靈性即將消失在天空中。
“弟子有愧於師尊期望……”玉笙蕭低聲說了一句,目光停留在雲歌眼中。
他作爲天劍首徒,本應繼承天劍年輕一代所有期望與希望,卻連東海問道會武八強都未曾進去。
可誰都知道,並非他不夠厲害,而是敵手太過強大,掌教靈虛道人關門弟子,繼承一念生萬法道經,足以與葉遮天、鳳舞等人比擬,難以匹敵。
“我曾經說過,若是不敵,可以退下,你又何必這般執着。”
雲歌搖了搖頭,一道玄光從衣袖中射入玉笙蕭嘴中,爲天劍療傷聖藥,可玉笙蕭身上的道痕縱橫,甚至道海裂開,若非淡月捨身護主,玉笙蕭早已在萬法中隕落。
“弟子知錯,只可惜……”玉笙蕭慘笑一聲,淡月與他心中緊密相接的憐惜逐漸雖弱,那哀泣的劍靈彷彿在與他告別。
淡月他從葬劍之地帶出,自動認主,曾經爲天劍峰一樁美聞,莫不想在此地裂開,。
雲歌伸手將寸寸劍身收起,以封禁之術將淡月殘餘劍靈重新封印劍身中,小心收好。
“此劍有靈,斷了可惜,你若有意,可前往葬劍谷閉關,以劍界之力重鑄淡月,就當爲你衝動而付出的代價吧。”他嘆息一聲,看着最器重的弟子渾身道傷,亦忍不住內心的痛惜,伸手將玉笙蕭禁錮,脫離乾虛世界。
“一念生萬法道經出世,靈虛心思倒是很深沉,讓弟子隱藏到現在纔出手。”幾名天劍老劍宗直呼靈虛道人道號,心中不滿。
“唉,本以爲大師兄能穩贏,沒想到蹦出一個掌教傳人。”許多修士和長老紛紛嘆息,這孫曜辰不顯山不顯水,在關鍵手漏出一念生萬法神通,擊敗玉笙蕭,讓世人震驚。
“這是又一個靈虛道人出世嗎?”
很多人都以爲靈虛道人成法相道果,耗盡主峰一代人氣運,沒想到主峰氣運厚重,又走出一個一念生萬法道經傳人,令許多修士震驚。
清涼宗、蓬萊仙宗修士臉色沉重,道神之子已經讓他們顧慮頗多,而又出線孫曜辰,另外還有陳漁這類神秘的異類,難不成天佑逍遙宗,再次讓逍遙宗衛冕東海問道魁首?
“一年生萬法道經的傳人而已,有何懼怕,可要知道我們宗門還有更強修士。”原本寂靜的清涼宗和蓬萊仙宗修士神情一震,有強大修士出言,對自身門派充滿信心。
“是呀,有何懼怕,仙經出世,誰與爭鋒!”清涼宗修士人心振奮,仙經傳人葉遮天存在,虛空之門一開,喚出古老仙尊,九天十地無人能敵。
“我蓬萊仙宗亦無懼,天降謫仙,仙界真仙降世,鳳舞大人自然無懼於天下。”很多蓬萊修士,崇敬的看着沐浴仙光中的女子,只是那女子始終身處朦朧大道中,唯有仙鳳化身的七彩靈雀,不斷從仙光中透出靈動羽翼,恬靜的落在女子身上。
這兩人是清涼宗和蓬萊仙宗年輕一代中的最強修士,一個時代難出一個,都是打破極盡的存在。
孫曜辰回到主峰之中,衆多長老齊來道賀,他們有的知道孫曜辰存在,只是沒有想到他已經將一念生萬法道經演繹到這般地步。
灰袍青年與衆位長老點頭,來到靈虛道人門下,道:“弟子不負師尊期望。”
“善!”靈虛道人看着灰袍青年平淡冷靜,不驕不躁的模樣,心中微喜。
“不過這一戰,弟子也是傾盡全力,不得已之下將天劍道友重傷,弟子懇請師尊賜下丹藥爲玉笙蕭療傷。”孫曜辰嘆息一聲,若最後玉笙蕭大道劍訣被道則鎖鏈束縛果斷認輸,也不至於落得仙劍斷裂,道基受損這麼嚴重。
“你待會前去丹閣取出玉清靈丹送往天劍峰便是。”靈虛道人說道。
“多謝師尊。”孫曜辰點頭道。
“天劍峰這一次真是悲催到家了,首徒玉笙蕭遇到孫曜辰折戟,此次東海問道會武註定與天劍無緣。”
東海宗門嘆息,想當年上一屆東海問道會武,天劍修士震撼天下,魁首李商君憑藉天劍神霄劍訣橫掃敵手,大道劍罡傳人云歌也是人中翹楚,擊敗蓬萊仙宗、清涼宗衆多人傑,一門雙雄,無人敢匹敵。
可如今連八強都無法進去,讓衆人感嘆,風水輪流轉。
天劍一脈修士面試悲傷,幾位老劍宗也神色頹廢,這一次東海問道會武,天劍峰人傑盡數淘汰,最有希望的玉笙蕭也在三十二強面前止步。
“怎麼調教的弟子,過段時間看我們怎麼教訓你們!”幾名老劍宗指着天劍諸位長老,臉色陰沉,玉笙蕭的確很出色,不過遇到孫曜辰從而止步,而其他天劍長老親傳弟子在盛會上表現太差,連陳漁都比不上,讓人嘲笑。
吳德龍等人低着頭,這一屆盛會,他們期待太高,其實他們門人都很優秀,可盛世來臨,各路人傑齊聚,相比之下,夜凌絕等人顯然不夠看。
“哼!”幾名老劍宗氣急敗壞,好不容易出關看了一場,誰知道還這般慪氣,遂轉身離開乾虛世界。
“唉,天不佑我天劍一脈。”天劍長老感嘆,玉笙蕭若不遇上孫曜辰這等修士,進入前八完全沒問題,很可惜。
“不是還有一個陳漁嗎?好說也是一個李商君師叔的真傳弟子。”有人忽然說道,只是聲音唯唯諾諾,言語中充滿不自信。
衆人掃視過來,如一柄柄劍芒,將那名修士的頭越掃越矮。
天劍傳人什麼都會,唯一不精的就是劍道,這讓很多人啼笑皆非。
“陳師兄始終都是天劍修士,難道不是嗎?”墨月看了看這些人陰沉的連,不滿意的哼了一句。
“若是他以劍道稱雄,我等絕無半點異議。”夜凌絕等人反駁,即便玉笙蕭敗退,陳漁出線,他們還是對陳漁不滿。
“誰規定天劍修士不能修行其他神通,只是你們學不會而已。”墨月反語譏諷,讓很多修士怒目。
“不管如何,玉笙蕭落敗,陳漁這小子出線,下一場老夫絕對不來了,省的來丟臉。”一名元嬰修士漲紅着臉,一路走來,雖然陳漁一路連勝,可是每一次獲勝,聽到其他宗門修士揶揄話語,總讓他們自愧。
“我也是……”
吳德龍紛出言,還有幾人暗中嘆息,在考慮。
“是不想看到陳師兄在擂臺上擊敗羣雄的模樣吧。”墨月冷笑,這些人一隻在背後說陳漁壞話,讓她也感覺到羞恥。
“會一些旁門左道,一路走來運氣太好,說不準在下輪會不會遇到什麼強大修士。”吳德龍冷笑道。
“旁門左道,好像玄門道法、易道星尊和肉身神通都是正道正統,很多修士都涉及,吳長老你這是泛指修行這些神通的都是旁門外道嗎?”墨月大聲說,讓很多人聽到後臉色陰沉,一個個張口大罵,這是侮辱傳承。
“你給我住口,我何時這樣說過!”吳德龍氣的手指發抖。
“吳師叔你這是敢做不敢承認德行希望早日改回來,我還等着你吞劍退隱呢。”墨月不屑道,這位朱雀公主撒潑起來,倒是無所顧忌。
“你……”吳德龍感覺眼前發黑,一股怒血衝頂,差點暈了過去,後面夜凌絕等人趕緊走了過來將吳德龍扶住。
墨月哂笑一聲,轉身將視線重新投入擂臺上。
玉笙蕭戰敗,十六強修士出線,東海三宗幾乎全部佔據所有名額,唯有東海散修狂刀客風殘天屹立不倒。
逍遙宗孫曜辰、夏九幽、公孫龍、陳半仙、寧神宗和陳漁六人入圍;清涼宗葉遮天、葉雲瑤、獨孤勝雪、徐子墨還有一名天眼修士入圍,曾經的與逍遙宗論道的三大修士之一君悅不低黃道修士陳半仙被淘汰。
蓬萊仙宗幾人都叫不出名字,唯有鳳舞鶴立,其餘人雖然很低調,可流露出的氣息讓人忌憚。
十六名修士齊聚乾虛世界,陳漁走在衆人之間,一名赤足青年身披星袍走來,淡淡道:“但願我們能夠提早相見。”
“求之不得。”陳漁看着陳半仙離去的背影,神色淡然。
這名黃道一脈嫡系傳人,修爲高深,一路走來不敗,而道心未泯滅,佛根初成,仙佛神通齊出,連清涼宗君悅都不是對手。
逍遙宗長老到來,將十六塊玉符落在衆人面前。
十六名絕頂修士一一走入,將所有玉符取到手中。
當所有人打開玉符,臉色始終都保持平靜,他們是東海修士中最爲強大的十六人,心性堅定,不爲外物所動。
陳漁翻開玉符,一道朦朧文字出現在他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