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木春秋再次提及木雨清時,木兵部之人臉色一頓,心中瞬間明瞭,暗罵這木春秋太過無恥。
木雨清身居萬靈蠻骨,如今不過是鍛骨境,還未完全成長起來,並不能將這種蠻骨的真正底蘊給發揮出來,將來若是成長,必定可以成爲大部蠻主。
可這個時期,便是木雨清最爲弱小的時候,若是木石虎能夠與木雨清皆爲道侶,將來必定是木臨部一大助力,未嘗不可將木石虎捧爲木氏蠻主。
木春秋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四肢發達,可真以爲這樣的人早已死去。能夠成爲四部之主的蠻士哪一個又是省油的燈。
木春秋定然是知曉自身蠻士到達一個零界點,若是不突破,她血氣枯竭,再過十幾年便會元氣乾枯死去,便以蠻祖蠻骨當做籌碼,妄想圖取木雨清。
木凡冬眼眸逐漸凝聚,看向那木春秋時,心中暗暗震怒,可她沒有選擇。
“可以,這個賭局,我答應你就是。”
“部主……不能答應啊!”
衆多木兵部蠻祖祭祀站起,十分反對此事。
木雨清有成爲木氏蠻主之姿,將來必當帶領木兵部崛起,如此草率答應木春秋,反而落入木臨部算計。
“我說答應就答應,何人敢反對!”木凡冬冷聲說道,冷硬的語氣讓衆多蠻部祭祀暗自咬牙。
木春秋大笑,他就知道木凡冬不會拒絕,這老太婆早年元氣早已乾枯,若非依靠蠻血吊着,早已死去,如今又有一個機會讓她多活幾十年,她一定不會拒絕。
木春秋猶若勝券在握,可當他望向木凡冬之時,卻見她嘴角縈繞着一層笑意。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便是木石虎要光明正大的贏木雨清一次,堂堂木臨部,若是將來連自己的女人都打不贏豈不成了木氏蠻部的笑話。”
木凡冬森冷的笑了一聲,再次在賭局上加上一個前提。
“這個老太婆,果然老謀深算。”木春秋暗自咬牙。
蠻族崇拜力量,木凡冬這個要求,若是木春秋不答應,將來木臨部定然要成爲他人笑話。
“怎麼,木臨部主難道對木石虎沒有一點信心,若是不賭,那邊算了。”木凡冬淡淡的說道,令在場之人忍不住議論,木兵部等蠻部祭祀心中喜悅,木凡冬果然老辣,瞬間反客爲主。
“怎麼敢不答應,如果你敢賭,我便敢接,若是木石虎連未來婆娘都打不過,則是他無能。”木春秋哈哈大笑,又恢復那種爽朗憨厚的面孔。
與此同時,他手中出現一塊深褐色的古樸蠻骨,其中散發着一股道韻,在場之人無不垂涎。
木氏蠻主擡頭掃向那塊蠻骨,突然笑道:“若是木巖贏了,那便是吾之徒,那七彩吞天蟒的精血還有這蠻骨的感悟自然屬於木巖。”
他伸出手,將那枚七彩吞天蟒的蠻血還有那塊蠻骨攝取過來,放在自身身前。
木春秋和木凡冬兩人神情一滯,驚訝的望向那枯槁的木氏蠻主,隨之身軀顫抖。
他們忘了,眼前這位木氏蠻主可是極爲護犢子,當年的他唯一的傳人死在十萬大山深處,這位枯瘦老者一語不發,當夜深入十萬大山,尋找到那頭蠻獸老窩,將其全部擊殺,震撼南蠻大地。
若是木巖此人成爲木氏蠻主之徒,定然會被木氏蠻主重視,木春秋木凡冬苦笑,發現自己忙活了很久,好像都在爲木巖此子錦上添花。
……
四臂魔猿飛着兩隻剩餘的猿臂膀撞開古樹,朝着獸血湖山脈核心逃去。
這名人族蠻士實在太強了,那種狂暴的血氣,透着一股掠奪和霸道的氣息,特別是血氣中充斥的劍道,其中蘊含的誅絕意念,就像天道斬殺當年它祖先一般,屬於魔猿一族的天敵。
山林間傳來陣陣獸吼,數頭蠻獸衝上來,陳漁張開五指,血海中衝出數道金色利刃,衝入蠻獸軀體之中,掠奪蠻獸精血,將蠻獸軀體裂開,再次跨越,前方機頭蠻獸血色散去,肉身發出顫抖,扭身逃離。
陳漁擡頭朝着四臂魔猿逃離的方向飛,這頭魔猿精血十分強悍,可以滿足自身血肉的吞噬慾望。
爲了自身奧秘,陳漁眼睛微眯,真龍步出,一道嶙峋的金色波光在天際搖曳,在不遠處,陳漁停下腳步,那準備逃離的四臂魔猿突然頓住步伐,扭轉身軀,猿臂震動之時,另外兩條臂膀生出兩道血芒,轟來之時,在腳下裂開道道裂縫。
陳漁平靜的睜開眼睛,伸出手臂揮動一拳,其中蘊含火焰,宛若一顆赤星衝出,撕開兩道赤紅,將魔猿巨大的手臂擊出碩大的血口。
魔猿吃疼,兩隻手臂垂落,獸血染紅雙臂,散發焦糊氣味。
它眼中散發血光,就好像數條血色蛛絲相互牽連,突然嘶吼一聲,震動山脈深處。與此同時,它身上的獸血沸騰,赤色戰甲再現,扭動身軀時,山嶽塌陷,虛空動盪,獸軀野蠻的撞向陳漁。
“既然這樣……那你的精血,我收下了!”陳漁淡淡的說道,擡手間,背後那血海中的明日再次生出一道金劍,比之前出現,金劍上面閃現出一道道劍形符籙,衝出之時,猶若天穹閃爍出一道金芒,直到光芒淡去,萬物寂靜,那頭四臂魔猿靜止在那裡,轟的一聲,頭顱斷裂。
血海涌動,自動的伸出觸手,吞吐獸血精華,陳漁腦海中瞬間多出四種魔猿神通,來自魔猿,這種神通可以相互疊加在一起,當八種神通相互疊加後,竟然在他眼前交織出山河毀滅,乾坤破碎的景象。
轟隆隆!
在陳漁鑽研四臂魔猿神通之時,從獸血湖核心傳來劇烈的震動,一道狂暴的氣浪宛若颶風掃蕩過來,古樹根莖被拔起,一些殘餘的蠻獸神色恐慌,扭身逃竄,身軀被氣浪掃中,撕開血肉。
陳漁目光閃動,扭身瞬間來到背後那蠻族少年面前,血海蠕動,伸出一隻血色大手,遮擋住這股恐怖的波動。
當這道波動散去之時,陳漁鬆開劉芒,擡頭望去,沿着波動核心處,寸草不生,赤紅土壤被掀開,露出巨大的赤色岩石,高低聳立。
陳漁神念順着這恐怖的氣息往前探去,清晰的看到一頭身高逾越數十丈的魔猿佇立,八隻臂膀整齊的排列下來,每一道都散發着狂暴的赤芒,宛若亂天魔猿,八臂可以撼動蒼穹,震落星辰。
“這就是那隻獸血湖的王者……八臂魔猿!”
陳漁直視,心中有震撼,這頭八臂魔猿恐怕已經是鍛骨境的極致,八隻臂膀相互疊加可以爆發八倍戰鬥力,只是恐怖的一擊,差點將整個獸血湖山脈全部摧毀。
突然,陳漁注視那八臂魔猿背後,隱隱閃爍着一株碧綠蔥翠的藤蔓,纏繞古樹,每一片葉子都在閃爍着晶瑩的光澤,而在那藤蔓之上,閃爍着一顆深褐色的果實,而在神念接觸那果實的一剎那,陳漁的肉身散發出強烈的吞噬慾望,令他忍不住舔了舔脣角。
而這時,在陳漁左側倒伏的山林中,一名蠻士震開土壤走出。
那青年蠻士身上流淌着一股金色光芒,其有血肉自動昇華而出,如一種神聖高貴,讓人忍不住臣服。
他有一雙冷傲的眸子,沒有雜質,宛若鷹隼,雖然孤傲,卻充斥着桀驁不馴的戰意。
這樣的人,擁有着不同於木雨清身上的那種冰冷隔閡,而是一種血脈上的高低,讓人不敢靠近。
即便這種血脈潛伏起來,仍舊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凌駕於衆生的氣息。
陳漁轉過頭,記得此人名爲拓跋荒,同樣會使用王庭金紋,屬於蠻族王庭之血。
木雨清從後面趕來,看到陳漁還有拓跋荒的背影,腳步緩慢下來。
在木氏蠻部,木雨清最爲忌憚的不是木石虎還有魏無顏,而是這爲冠以拓跋之名的王庭之血。
不過她看向右側的陳漁,那閃現在腦海中的一幕幕野蠻掠奪景象,讓她的神魂爲之顫抖,前行的腳步自然而然的靠近拓跋荒……在王庭之血拓跋荒和這位無名之卒木巖中,她更爲忌憚的是木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