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司在木兵部淵源悠久,木兵部成立之時,就成立了這一司,其名曰狩獵,意味着狩獵蠻獸或者狩獵敵人。
蠻人崇尚力量,故對狩獵這一活動更加追崇,曾經的木兵部狩獵司出過幾任木氏蠻主,而木兵部之主,前身都曾經在狩獵司修行過一段時間,這也致使狩獵司成爲年輕蠻士最嚮往之處。
如今的狩獵司聚集着木兵部最頂尖的人傑,而木兵部少主木雨清更是狩獵司年輕一代第一人,其餘蠻士都是木兵部年輕一代前五十名蠻士。
所以當雷山聽聞木雨清讓陳漁進入狩獵司之時,更是直呼陳漁運氣太好,能夠得到木雨清的青睞進入狩獵司。
雷山帶着陳漁前往狩獵司,沿途街道驟然多出很多蠻士,他們穿着簡單的獸袍,在面前,擺放着很多件物品,神色表現的十足冷漠,唯獨在有人停駐之時纔會表現出幾分笑容,詢問需要何種東西。
“這裡木兵部坊市,只需要一些靈石便可以在此地擺攤,獸血、蠻術、靈藥以及一些古怪之物都可出售。”雷山指了指這些蠻士。
這些人大都時鍛骨境,實力參差不一,也有幾名強大蠻士,面前擺滿了獸血,面色沉凝,在前方獸皮上寫上所需之物,可以交換,可以購買,而雷山的目光在掃向這等人時,也突然的跳動,有所忌憚。
陳漁觀察到,這些人同樣有個特點,就是身上有一道紫色紋章,跟木雨清身上的紋章一樣。
這紋章應該代表一種地位,像雷山之中木兵部執事面對木兵部其他蠻士趾高氣昂,對這些人畏懼,足以看出他們地位不凡。
穿過這條長長的坊市,前方路上的人影瞬間稀少,彷彿在坊市和前方的建築物之間橫亙着一條天嶄,無人可以踏入。
雷山神色沉重起來,領着陳漁,不敢有半分嬉笑,在這條路的鏡頭,出現一道高聳的建築物。在建築前方,豎立着一座石雕,是一名蠻人,高舉着一根長矛,踏出步子,陳漁掃視那尊石雕之時,不知爲何,心神顫動,總感覺那石像手中的長矛即將射出。
這是一股意境,出自這雕刻石像的蠻士,陳漁靜靜的佇立在石像片刻,雷山也跟隨頓住腳步,說道:“那是第一代木氏之主,昔日崛起于山林,曾經成爲王庭大蠻,後來創立木氏蠻部,狩獵司也是他建立的,所以木氏蠻部將他的雕像助力在狩獵司門口,以示紀念。”
陳漁若有思索的點了點頭,他神念延伸到石像之時,突然的一瞬,那尊石像之中閃現出一道意志,好像真的活了,那森冷的長矛宛若實質,高聲怒吼。
“戰!”
陳漁神念快速回歸,這座石像孕育有靈,乃戰靈,雕刻之人絕對不凡,竟然將石雕雕刻出真靈,若不仔細查看,根本無人知曉,這石雕真正含義。
陳漁跟着雷山往前方走去,來到建築物的門口,前方是血紅古木支撐的建築物,在門口的兩根圓柱,雕刻着衆多的蠻獸,相互纏繞在一起,形成古怪的圖騰。
在頂端,兩根赤色圓柱中間,出現一塊白色獸骨,上面寫着狩獵司三個字。不過陳漁的目光從這塊獸骨中間往兩方望去,這晶瑩獸骨邊緣伸出兩根尖刺,散發漆黑的光暈,竟然是……兩隻獸角!
陳漁猛地一吸氣,他看清楚獸骨的全貌,這是一塊完整的巨獸顱骨,骨頭上散發着晶瑩的玉質光暈,生前定然是強大的蠻獸。
雷山帶着陳漁走入其中,門口的光線暗淡片刻,很像頭頂的獸骨頭顱復活,吞吐着寒氣,給人一種森冷之感。
前方出現一道偌大的大廳,在其中出現幾道人影,慵懶的坐在桌椅上,而就當兩人走入這大廳之時,陳漁猛地往陰暗處望了過去,隱約看到那角落之中隱藏着一道人影。
也在同時,那人也擡起頭,露出一張略帶蒼白的臉,輕咦了一聲,驚訝爲何陳漁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他。
在大廳之中靜坐的幾人,突然回過頭,其中一名身着獸袍小衫的女人轉過身子,在那轉身的一瞬間,胸口那兩團雪白的軟肉洶涌欲出,一下吸引了雷山的視線,雷山臉色通紅,蠻血忍不住沸騰起來。
女蠻人妖嬈的身姿宛若一條蠻蛇盤坐在,不過在她身前,擺放着一直大碗,裡面是散發光暈的靈酒。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夾住那隻大碗,豪放的一口將其中的靈酒全部喝完,目光突然落在雷山還有陳漁身上,突然笑道:“來了新人。”
在一旁不遠處,還有一名身高近十尺的蠻人,着上身,露出那爆炸般的肌肉,轉過頭來,聲音嗡嗡。
“什麼新人,難道是我最近出去太久,木兵部又出現什麼不得了的蠻士被狩獵司招入了?”
那高大的蠻人坐在女人背後,形成一幅美女與野獸的畫面,十分具有衝擊力。
雷山望着一男一女這怪異組合,臉上卻表現的極爲恭敬,說道:“我奉少主之名,帶這名蠻士前來狩獵司報道。”
在雷山開口之後,那女蠻人扭動着身軀,令人酥軟的聲音響起。
“連少主都要主動推薦進來的人,應該有幾分本事。”
背後那蠻族大漢聲音嗡嗡道:“有什麼本事,長得瘦瘦弱弱的,是男人,就應該要有肌肉。”
那女人聽聞之後,不屑的說道:“長得一身肌肉,硬邦邦的跟個石頭一樣,還是這新人不錯,看上去挺符合我的口味。”
雷山看的女子那妖嬈的身身姿,眼睛都瞪直了,特別是腰肢擺動,在胸脯前傾之時,獸皮小衫隱隱即將撐開,使人血脈賁張,難以自制。
不過在陳漁眼中,女子身軀柔韌性很強,嬌柔的身軀下面隱藏着靈動,蠻族體質也賦予她瞬間的爆發力,或許在蠻士迷戀她那美豔的嬌軀時,她很可能化作帶刺的玫瑰,收割性命。
在旁邊那名身軀高大的蠻士,身上肌肉似虯龍蠕動,賁起之時,其中能夠聽到蠻血在奔騰,憨厚的外貌無法遮掩在陳漁進入大廳時閃爍過的一道精芒,那是一種帶有敵意的警惕。
“加上門口那隱秘在陰暗之中的蠻士,光這三人就不容小覷,狩獵司果然不是一個平凡的地方。”陳漁嘴角勾勒出一道笑容。
雷山終於從女子那女子的身軀上收回目光,四處巡視之下,在大廳的一處角落,靜坐着一名老者。
雷山走上前去,笑容和煦。
那名老者擡起頭,跟普通蠻族老者一樣,不過在凝視雷山時,那平靜的眸光,閃爍過一道厲芒,瞬間爆發出一道屍山血海的兇戾志氣,讓雷山口中的話語突然停滯。
“狩獵司不許外人進入的規矩,你難道不知道嗎?”
雷山打了個哆嗦,這名老者的氣息突然的爆發,讓他身軀僵硬。
“啓稟木人屠大人,此時另有誤會,此人名爲陳漁,乃木氏蠻部新進蠻士,被少主看中,調遣進入狩獵司,不過……他對木氏蠻部並不瞭解,弟子特意帶他前來,冒犯了狩獵司的規矩,還請大人原諒。”雷山想起這位大人的一些傳說,身軀在顫抖。
眼前這名老者,曾經追隨過木兵部之主,之後沉寂於狩獵司,成爲普通的狩獵司執事,可當年的一些恐怖經歷,仍舊在木兵部流傳,無法掩蓋這名老者的兇名。
名爲木人屠的蠻族老者神情沉凝,壓抑的神念如同抵在雷山背後的刀刃,僅僅只有數息,可在雷山看來,彷彿經歷了數百年。
“既然是新晉蠻士,又是木氏少主之命,此事……下不爲例。”
那神念在一瞬間驟然消失,雷山這才緩了一口氣,連忙說道:“多謝木人屠大人,既然人已經帶到,那弟子就先行告退。”
“走吧。”
聽聞老者的聲音,雷山如蒙大赦,瞥了陳漁一眼,飛快離開這龍潭虎穴,不敢多呆一刻。
“少主看中之人,剛剛進入木氏蠻部就有鍛骨境修爲,蠻血濃郁,基礎不錯,你叫什麼,出自四大蠻族的那一族?”在那兇戾之氣消散之後,老者恢復平靜,詢問陳漁一些事。
“晚輩陳漁,並非四大蠻族之人,而是出自劉氏蠻族。”陳漁頷首,心中生出波瀾,此人爲元嬰境蠻士,不動則已,一動殺氣滔天,不知道屠殺有多少生靈方纔能蓄積如此濃重的殺氣。
那老者盯着陳漁那張年輕的臉,語氣逐漸沉重。
“非四大蠻族,那邊是下等蠻族,連蠻士都很少出,卻出了一名鍛骨境蠻士,難怪能入少主之眼。”
“既然少主親自挑選你進入狩獵司,那老夫也不多問,那今日開始,你便是狩獵司之人,亦是木兵部之矛,捍衛我木氏榮耀。”
老者驟然睜開眼睛,在言語沉重之時,一塊紫色紋章從他手中擲出。
“此物,爲我狩獵司紋章,代表一代木氏蠻主之名,你可手持此物行出入木氏蠻部,無人可以阻擋你。”
陳漁接住那紫色紋章,仔細注視,此紋章他很熟悉,在木雨清還有那坊市強大蠻士身上,都曾看到過這種紋章,沒想到是木兵部狩獵司之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