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墉城修士不約而同的朝着仙客居方向望去。;.
赤色仙劍從火焰中衝出,炎公子手掌一張,攝住這赤紅仙劍。
“施展朱雀法,能夠喚醒朱雀真靈……他真的是一名蠻人嗎?”瓊明月搖了搖頭,似乎在感嘆。
朱雀法的恐怖在於血脈,這些血脈能夠讓修士更加明悟朱雀真意,相當於比其他修士多出一條捷徑。
而此人沒有朱雀血脈,演繹的將朱雀法參悟到如此進階,其靈根到底有多麼奇特。
“我記得中州有史書記載,蠻族之人天生不合大道,蠻祖方纔開闢蠻士一道,而此人對於大道駕馭如此熟練,根本與傳說不符。”燕公子懷疑,會不會陳漁並非蠻族一脈?
陳漁對於大道的恐怖,顛覆了所有人對於蠻族的認知,讓人注視重視蠻族一脈。
炎公子手持赤紅仙劍,心中對朱雀法也很忌憚,可是臉上卻帶有嘲諷,道:“蠻荒之民修行野蠻之道,卻將人族道法使得有模有樣……難不成蠻族一脈也偷學人族道統?”
“你連我學的人族道法都無法破不了,有何資格讓我使出真正手段。”陳漁道。
即便炎公子激將之法如此明顯,可是卻讓陳漁動了怒。
他雖然消失了記憶,可是在蠻族度過了數年時間,蠻村、木氏蠻部這些地方,對他無比重要,不允許玷污。
“好好好!”
炎公子大怒,仙劍躍出,劍動九霄,引出一道滔天怒龍,發泄主人的憤怒。
“馭火道,赤焰界!”
炎公子面含煞氣,打出數種道訣,從他軀體中蔓延出一絲詭異的火焰,融入虛空中,好像他的身軀化作一塊烙鐵,融化大道,將天穹化作一方火域。
“連底牌都使出來了,炎虛破要拼命了。”燕公子道。
其實炎公子的炎並非一個姓氏,更代表一種無上血脈。
這種炎族血脈雖比不上朱雀血脈那邊逆天,但是也屬於一種奇特的火系血脈,炎公子也是這種血脈的繼承者,能夠溝通火焰大道,使出神秘莫測的道法。
天穹赤紅如血,火焰如滾燙的熔漿自四方蔓延開來,炎公子佇立在萬千火焰中,赤發揮灑,那漆黑的眼睛,散發着一股與生俱來的自信,彷彿在這片天穹,他是主宰一切的仙神。
“讓你真正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人族底蘊。”炎公子冷聲道。
這種底蘊來自於血脈,是炎之一族的驕傲。
“那又如何?”陳漁聲音不變。
即便面對這宛若火山爆發般壓抑的氣息,他的臉,他的語氣,仍舊驚不起半點波瀾。
血脈,他乃真龍血脈,有何畏懼!
炎公子冷哼,手臂一擡,在他背後那方赤炎界憑空衝出一道火光,如液體般的波動,形成一方熔漿河流,覆蓋天穹,給人一種末日降臨的感覺。
陳漁大步邁出,就這樣落在那方赤焰上方。
“他這是幹什麼,自動衝入赤炎界!”衆多修士驚疑。
“竟然自己前來送死,那就留在這裡吧。”炎公子冷笑,手掌一翻。
那覆蓋蒼穹的赤焰熔岩化作兩隻火焰巨手,要將陳漁困在熊熊火焰中。
“不好!”黑衣羅崢眉頭跳動,身形往前衝出,想要衝入火海將陳漁給拉扯出來。
一道火焰巨手形成,抵擋在羅崢面前,直直揮來。
羅崢沒想到炎公子會出手如此果斷,下意識的喚出一面黑色巨盾自保。火焰大手拍下,羅崢發出一聲悶哼,墜落在仙客居頂,倒退數步方纔定住身軀,可擡頭時,陳漁的身影已經完全淹沒在火海中。
“炎虛破,你竟然敢下狠手!”
羅崢大罵,即便陳漁是蠻族之人,那也是他羅崢請來的朋友,而炎虛破在自己眼前將陳漁擊殺,這根本不顧及他羅崢情意。
“他不是一開始就說過,刀劍無眼,怪不得我。”
炎虛破哂笑一聲,不在意羅崢的威脅,當他目光再次凝聚那赤色火海時,瞳仁驟然緊縮。
一道金色的光芒切開火海,憑空從火海中撐開一張金色光門,一名清瘦的修士踱步走出。
“這是……”炎公子倒退一步,那火海中誕生的金芒有一種讓他自身血脈恐懼的感覺。
“你不是說要看看蠻族手段嗎?陳某就讓你看看,什麼叫蠻族神通!”
陳漁突然邁出一步,身軀穿梭在這層層赤焰中,赤炎界的道火在陳漁面前好像一張紙,一同即破,看着那金色身影穿梭而來,炎公子心中慌亂,手指揮動,以赤紅仙劍朝前斬去。
他擡頭看着赤紅仙劍降臨,卻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
他手臂在虛空中一抓,那飛速斬來的仙劍如被一股大力攝住,在一眨眼,一直白皙手掌落在劍身。
嗡嗡嗡!
劍身不斷顫抖,其中的劍靈掙扎,想要掙脫陳漁的手掌。
可是這手掌如鐵鉗,誕生的力道讓仙劍無法動彈。
炎公子手指不停揮動,感覺到自己與劍靈之間的聯繫十分微弱。
炎公子徹底慌了,赤炎界、法器都無法阻擋此人,那麼……當他再次擡起頭,一股霸道的金芒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一瞬間,炎公子的視野,全然被金色光芒佔據。
隨着手臂擡起的一瞬間,一拳破開萬千火焰。
轟!
赤炎界破碎,一道人影如同火流星墜入地面。
金色身影覆滅道火,佇立在蒼穹,抓住赤紅仙劍,以無敵的姿態,掃視四方。
咳咳!
炎公子壓住胸口,重重的咳嗽,嘴角有血跡溢出,可看着天穹那道人影,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挫敗。
他輸了!
輸的一敗塗地。
“蠻族體質特殊,可以以蠻體硬撼山嶽,可是沒聽說過可以硬撼法器的。”羅崢吶吶的說道,其餘兩人雖然不語,可心中也在震驚。
“傳說中人族有煉體修士,以肉身當做器,走上無盡煉體之路,登上人族巔峰,以力之極盡證道,徒手破開虛空,羽化昇仙。”
“老朽本不相信有這樣的修士,可是今日一睹,卻與傳說相驗證了。”在仙客居密室,返魂宗師秋伯也爲陳漁那樣的肉身感到震驚。
“金色氣息,難道這就是蠻族王庭的蠻祖血脈,能夠將蠻血錘鍊到這種程度,此人足以與一些道統的天才比擬。”紫衣女子罕見說出這等評價。
“他與傳說中的修士差太多,現在即便有一身蠻力,也無法與仙之血脈的小姐您比擬……”秋伯微笑一聲。
紫衣女子沒有答話,而是仔細凝視陳漁,隱約覺得此人身上有令她自身血脈異動的氣息。
衆目睽睽之下,炎公子戰敗,重傷於仙客居下方,大口吐血,真元浮動,顯然是重傷。
陳漁將赤紅仙劍擲出,嗖的一聲,仙劍墜入地面,沒入三尺。
炎公子踉蹌的站了起來,注視眼前的赤紅仙劍,眼中是濃濃的忌憚。
可是四方修士越來越多,炎公子在衆人目光中羞愧萬分,越發怨恨陳漁,他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望向天穹,大喝道:“你這蠻族之人莫以爲贏了我,就能進入天虛秘境,竊取人間氣運。”
蠻族!
四方修士震驚,這擊敗九龍皇炎道炎公子之人竟然是蠻族之人!
蠻族在外人看來乃蠻荒之民,不通教化,今日出現在天墉城,擊敗炎公子,讓人心中不是滋味。
聽炎公子之言,此蠻人是來參加千年道統盛世,意圖千年氣運之爭,而自古以來人族佔據人間正統,久而久之,自然將這人間氣運當做囊中之物,此人慾奪取人間氣運,其心可誅,更是惹得衆人心中惱怒。
“一方蠻夷之民竟然來到我朱雀王朝撒野,難道是欺負我朱雀修士無人!”
“燕公子、羅公子、瓊公子,還請出手,讓這個蠻人好好看看我朱雀神威!”
天墉城修士氣勢凝聚,匯聚成一片吶喊之音。
炎公子嘴角閃爍着陰毒的笑容,即便陳漁勝了他,今日也難離開天墉城。
“炎虛破還真是輸不起。”
黑衣羅崢自然看清楚炎公子的意圖,以人族意志挾持,歸根究底還是對陳漁心懷怨恨。
燕公子,瓊明月面色也逐漸陰沉,其實今日,他們對於陳漁蠻族身份只是抱有懷疑,而炎公子挑破陳漁蠻族身份,讓此事一發不可收拾。
四公子之一已經敗在陳漁手中,衆人聲勢匯聚,若是兩人還不出手,他們會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燕公子從仙客居之頂躍出,道:“燕某前來領教一下蠻族神通。”
“你也要來?”陳漁輕笑。
而這輕笑,落在燕公子耳中自然不是滋味,嘆道:“陳兄,今日挑戰,燕某不得不出手。”
大勢所趨,在人族大勢面前,修士只能順勢而行。
從炎公子惡意引動天墉城修士情緒,陳漁就知道今日不得善終,他掃視了天墉城修士,匯聚成人海,因爲他蠻族的身份,每一個人眼中暗含着憤怒與排擠,恨不得將他扒皮拆骨。
“好一個不得不……是不是你輸了,還會有他人上來,天墉城修士難道就這樣以車輪戰當做待客之道?”陳漁突然直視燕公子。
“若不然,陳兄還是休息片刻。”燕公子知曉陳漁與炎公子大戰,損耗一些真元,不想憑藉這些取勝。
“不需要。”
陳漁眼神明滅,“今日陳某本不欲掀起什麼時事端,事已至此,也不說什麼,只要求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燕公子皺眉道。
“今日,陳某再次停留一日,挑戰天墉城元嬰修士,一日之內,若陳某輸了,立馬重回十萬大山,不問天虛秘境……若是陳某一日未嘗一敗,天墉城必須承諾,將陳某送往朱雀王都!”金色的瞳仁好像兩道金焰,不斷跳動,陳漁無比狂妄的掃視天墉城修士。
既然走不出這天墉城,那又如何?既然走不出去,那就打出去!
所以,他今日要一人,獨戰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