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女出場,立即吸引衆多目光。
“琉璃,在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烈炎問道。
紅蓮劍身一震,將鮮血抖落,少女方纔將仙劍收回,隨意道:“在路上斬殺了一羣嗜血猿魔。”
在場人動容,他們渡過那片赤紅叢林,遇到過幾只猿魔,都被此地怨靈侵蝕,成爲兇物,每一隻實力不俗,而且羣居一起,大都人見了直接繞道,東洛琉璃竟然一路殺了過來,足以證明她實力。
“不單單又魔猿,我之前遇到一羣嗜血魔樹,以藤蔓枝條攻擊,十分厲害,不過途經一片叢林,發現那一片魔樹都被人徒手廝殺,留下一片狼藉。”
有後來者感嘆,他經過那片魔樹叢林,一路並無阻礙,是有人一路斬了那魔樹。
“我也見過,那羣魔樹太多,如山如海,每一根藤條有千鈞力道,若是被藤蔓束縛,其餘魔樹便會鋪面而來,若不是我有秘寶護身,恐怕早已被魔樹困死。”
衆人相互議論,幾人有相同經歷,遇到成片魔樹只有逃命,沒想到有人竟然赤手突破那片魔樹叢林。
頓時衆人眼光望向那幾名隱士弟子,也只有他們才能隨意斬殺魔樹。
陳漁默不作聲,有意無意遠離人羣,他身上還有鮮血,是那些魔樹所留,卻無人可知。
東洛琉璃掃視衆人,心中驚起波瀾,她途中也遇到過魔樹,似乎不比那猿魔容易,進入秘境皆是葬龍門人,剿滅那處魔樹叢林定然是門內之人,她沒想到門內竟然有如此修爲高深修士。
她一年出關,修爲暴增,讓心性有些浮動,此番進入秘境,一些聽聞,讓她開始平復心境,不再好高騖遠。
“好了,既然人來的差不多了,我們就想法渡過那血湖。”烈炎出言,衆人停止議論,思索這度湖之法。
烈炎爲烈山長孫,又有凝丹後期修爲,說話自然有分量。
東洛琉璃遙望那血湖深紅,有無數鬼魅傳出一股怨念,即便距離很遠,那股怨念都能穿透神魂,使人頓生混亂、殺意。
一名青年修士欲踏足那片血湖打探虛實,還只是剛剛踏出,怨念讓他神魂錯亂,竟然癲狂大叫:“我看到無上道經散發道紋、還有異寶散發五顏六色……這都是我的,這秘境造化也屬於我!誰要跟我搶,我便殺誰……這些都是我的!”
那名修士頓時拔出長劍,直接斬向身邊最親近的同門。
身邊修士臉色慘白,面對這突兀之劍,竟然沒有半點反抗,被一劍腰斬!
那癲狂修士斬殺一人,並不罷手,將眼前同門當做搶奪他珍寶的敵人,持劍襲來。
烈炎微微皺眉,一彈指,一簇金色道火從他袖間射出,黃金道火如星火燎原,只有一簇,點燃虛空,形成一道火焰囚籠,將那癲狂修士淹沒,那道火併非普通厚顏,依稀可見那修士神魂都在道火中發出慘呼。
這黃金道火爲一股神火,能點燃神魂,沾染一點,不單單是肉身,連神魂都要損傷。
“這名弟子心性不定,已經入魔,各位道友不要靠近那血湖太近。”
烈炎淡淡一語,讓衆人發怵,被那烈炎瞬間斬殺同門的果斷給震懾到了。
“那血湖奇異,若是輕易涉足,恐怕會被侵蝕神智,不知道烈兄有什麼渡河之法?”
一名青年修士出言,他是出自道宮門內弟子,師尊爲葬龍道一名德高望重的長老,只是他一直隱世閉關,最近秘境開啓,他纔出現在衆人視線。
“這片血湖我曾聽聞我祖父說過,這片血湖名爲斬靈臺!爲上古真龍一族斬殺兇物之處,這血湖是兇獸精血不化,與此地湖水結合,終年淤積於此,誕生出一些怨靈。”
“只是我祖父說這血湖兇靈不強,只要心性堅定者都能渡過,可如今這怨靈比我祖父描述的完全不同,有可能過了太長時間,怨靈成長到了一定境界,只能以鎮魂道法一路將這怨靈斬殺,直至渡過血湖。”
烈炎眉頭緊鎖,並無他法,只能強行見這片怨靈鎮壓,渡過這片血湖。
“看來這片血湖不硬闖是過不去了?”
敖冥冷笑一聲,“只是現在誰能夠過去,誰又知道這片血湖中是否還有其他危機。”
衆人不語,那名年輕修士只是靠近就被怨念侵蝕,若是涉足那血湖之上,心志不堅定之人定然會迷失心志,沉淪血湖。
血湖有鬼魅之聲傳出,讓人神魂迷失,勾起貪慾邪念,葬龍門人紛紛沉思,估量得失。
“衆位道友,鄙人修爲低淺,恐怕過不了這血海,還不如在這一片尋找造化。”
一名乾瘦修士走出,直言不諱,要退出這條尋找造化之路。
頓時,又有幾人站出,相繼退走,聲明不涉足那片血湖。
這並非懦弱,而是量力而行,修行者最忌好高騖遠,這些修士可能心性不堅定,但是明白自身深淺,急流勇退,強行渡過,恐怕性命不保。
繼而又有一批人羣走出,亦有心志堅定者巋然不動,他們追求強大,這片秘境數百年方纔出世,唯有凝丹境界纔有機會進入一次,怎能因爲這血湖而錯過。
他們也沒有嘲笑那些退出者,道不同、不相謀,不到最後,誰也不能說現在決定是否正確。
原本上百人,只有接近半數修士留下,其餘均選擇退出。
陳漁沒有退走,前往化龍池,這條血湖必須度過。
剩餘下來者,有烈炎、謝嫣然、東洛琉璃、敖冥和一些葬龍門人,不乏有一些不知名的天才,唯有陳漁一人距離衆人較遠,也沒有退走意思,讓衆人忍不住打探。
陳漁以天機遮掩命數,改變容貌,若不是身着黃金道袍,又有黃金道氣護體,不然早已被葬龍門人懷疑。
他獨坐一旁,生人勿近,黃金道袍染有鮮血,倍感神秘,讓人誤以爲是宗門隱世不出的修士。
“既然大家有興趣同探那片血湖,不如我等一起渡河,若有危險也可相互支援。”
“敖師弟的建議不錯,我等贊同。”一名凝丹後期修士言道。
餘下幾人紛紛同意,就連東洛琉璃也點頭示意。
敖冥建議,得到大多數人認可,畢竟血湖境地充滿危機,若一個人也多一份把握。
只是現在又有一個問題擋在衆人面前,誰來帶領衆人走出這片血湖?
前方未知充滿兇險,這第一位踏足血湖的修士必須承擔所有風險,若時候背後施救不及時,必然會隕落在這血湖之中。
烈炎微微嘆息一聲,此刻必須要有一人走出,而他爲烈家長孫,修爲在同輩罕見敵手,這第一位踏足血湖的修士恐怕只有他了。
“慢着,稍等等在看!”
一隻素手挽住他手臂,烈炎回過頭,身邊女子溫婉寧靜,在耳畔細語,不想他赴險。
烈炎苦笑一聲,果然謝嫣然更瞭解他,率先阻止了他。
他知曉身邊女子雖然平日素來性格柔和依人,可若是下定決心,無人可以改變。
東洛琉璃掃視衆人一眼,黛眉微皺,深知其中兇險,也不願做這出頭之人。
而敖冥冷笑一聲,這第一人最難抉擇,卻未曾想關鍵時刻,烈炎也做起了縮頭烏龜。
衆人不語。
那血湖又陣陣悽慘咆哮聲,有怨靈從湖面冒出,凝成血妖真身,讓葬龍門人臉色鐵青。
“我看道友停留在此地,也是想渡過血湖,既然如此,就勞煩道友替我等探路吧!”
敖冥瞥了陳漁一眼,突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