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我。
因爲陳漁就是陳漁,從十歲入門,一路修行也有十幾年歲月,經歷了修真界的勾心鬥角,陰謀陽謀,自九雷成道之後,博得個兇名累累,成爲人間界中家喻戶曉的大凶,但是在陳漁心中,他始終記得李商君曾經讓他熟讀詩書禮儀,明辨是非,秉持赤子之心,即便入道,也不枉修道本心,相比天子養龍術、蛟龍龍珠這等秘書、靈寶,這纔是李商君留個他的最大財富。
所以,這就是陳漁!
陳漁的出手使得戰局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手中有帝極、寂滅兩柄靈性十足的仙劍,抵禦數名白虎修士,而那名實力身後的白虎老王侯對於玄火鑑增幅的朱雀法更是覺得棘手,心急之餘,也沒有辦法暫時破開,只能在火海盡頭看着陳漁,無從下手。
烈親王雖然厲害,經歷數戰,真元早已身下幾成,對上曾經的白虎天之驕子司徒南天,只能憑藉蒼空神戟佔得一些優勢,但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決戰鬥。
“不要多言,我堅持不了多久,乘着白虎國主被封印,一起突破出去。”陳漁的聲音如同驚雷,喚醒白夢曦還有白霜落兩人。
最先醒來的是白霜落,看了一眼戰局中只剩下的兩三名天狐修士,心中一狠,道:“我們走!”
她抓住白夢曦的手臂,轉身衝出。
“攔住她們!”
這個關頭,烈親王死都不會放這兩個天狐餘孽逃走。
瞬間,數名白虎修士不在攻擊陳漁和小烏龜,轉身圍殺想白霜落、白夢曦母女,甚至之前被司徒南天出其不意擊傷的老王侯也用着一股氣,兇芒四射。
司徒南天赤紅着眼,聽聞烈親王要殺自己妻女,激起男人血性,白虎血脈再漲一份,與手持蒼空神戟的烈親王拼個不分上下。
眼看着白虎修士轉移視線殺向天狐兩女,頓時他引動帝極、寂滅兩道仙劍迴歸手中,一出一進,兩劍必定見血,但是這些白虎修士一個個修行白虎之力,經驗老道,知曉陳漁難對付,遠遠隔開,一書法抵禦,不是駕馭法器,阻攔天狐兩女,如跗骨之蛆,不能斷絕。
“他們這是想託時間……”
陳漁看出這些白虎修士打算。天狐尊者以自身性命封印白虎國主,可即便是巔峰時期的天狐尊者恐怕也不是白虎國主的對手,更不說現在身受重傷,頂多依靠秘法拖住白虎國主片刻。
這不單單是他能夠看出,白虎修士看的更爲透徹,這纔會使用出狗皮膏藥的戰術。
“要不要突圍出去。”小烏龜身軀涌動出玄武神紋,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畢竟這麼多白虎修士來襲,使用合計戰術恐怕也不是那麼輕易能夠解決的。
在陳漁準備突圍之時,突然場中的天湖族人齊齊發出一聲厲嘯。
身受重傷的天狐族老幻化出天狐真身,一身純白的毛髮早已被血染紅,似一道血雲飄來,墜落時,數名白虎修士倒飛出去。
一滴滴血從天狐族老身軀中滲出,看似磅礴的氣息背後,生機也逐漸耗盡。
這是一種以生機換取短暫時間爆發的秘術,但是這三名天狐族人卻同時解開這種秘書,硬生生從白虎修士中撕開一道逃生的豁口。
“宮主,帶着夢曦逃出去,爲了天狐一族……”天狐族人族老大呼,雙瞳似乎也滴出兩行血跡。
“徐姥姥!”
白霜落聲音喑啞,下一刻,她咬了牙,兩行淚痕滑落,卻扣住白夢曦的手臂,踏足這人以鮮血打開的血路,逐漸衝出。
“走!”天狐族老的聲音淒厲的嘶吼,雙瞳最後的餘光全部留在了白霜落和白夢曦身上。
這名被喚作徐姥姥的天狐族老,名爲徐天霽,是天狐一族資歷僅次於天狐尊者的族老,她曾經看和白霜落長大,之後又看着白夢曦逐漸成人,而最後關頭,仍舊看着兩女離去的背影,嘴角蘊含笑容,轉身之際,天狐血滲出,精氣神再度拔高,探出爪子,抓入白虎修士的胸膛,嘩啦一下,從修士胸腔中抓出一顆跳動心臟。
下一刻,一把炙熱刀芒來襲,斬斷她數條天狐尾,一道沒入背後。
噗通!
天狐族老再也支撐不住,身軀墜落了下去,但緊接着又有兩名天狐族人來到她的地方。
烈親王看着天狐族人視死如歸的氣息硬生生抵禦住了白虎修士,心中一寒,一戟盪開司徒南天,看向四周原本觀戰的其他修士,呼道:“妖族作亂,人人得而誅之,若今日擊殺天狐族人,白虎王朝定然重重有賞!”
天狐一族與白虎修士血戰,周圍的修士表現的很明智,不願意趟這灘渾水,可天狐一族節節敗退,天狐一族唯一的天狐尊者雖然以自身暫時封印住了白虎國主,但結果顯而易見。
“妖族孽障爲禍人間多年,數十年前大戰更是生靈塗炭,若要在讓她們作亂下去,豈不會招惹天怒人怨?”
“不錯,今日是個大好機會,我等立即出手支援白虎道友,誅殺狐妖!”
修真界從來就缺乏落井下石之人,看到天狐一族敗走,白虎修士註定要贏得此戰,的道白虎烈親王的要求,這些修士順應誅妖的大義,紛紛衝出,攻向白霜落和白夢曦前方。
跑出來的聲稱除魔衛道的修士大約也有十幾人,雖然良莠不齊,可勝在人多,一出手將要逃跑的白霜落、白夢曦兩人團團圍繞著。
一名光頭修士,肥頭大耳,體態卻如蠻人一般魁梧,看着天狐一族兩女,散發着陣陣淫光。
“妖孽,今日大難臨頭,看你們還往哪裡逃。”
“一羣土雞瓦狗,昔日天狐一族佇立極北之地也未曾見你們敢出挑戰天狐道統。”
白霜落手握紫色仙劍,怒視這羣攔路修士。
昔日天狐一族興盛時期,能夠與白虎王朝勢均力敵,中州西域無人敢惹,今日竟然被一羣宵小圍困,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聽聞天狐一族的女子天生媚骨,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是呀,若是等此地天狐一族修士盡數滅亡,天妖狐岐山自然是掌中之物,或許還可以擄走幾名天狐女子當做本尊鼎爐之用。”
光頭修士大笑一聲,聲音更爲露骨,引得白霜落、白夢曦兩人雙目噴火,但也是無從下手。
嗖!
一道仙劍穿過,之間光頭修士的頭顱飛出,仙劍上方的雷霆氣息濺射而出,引動修士不滅的元魂,片刻間,屍身從地面上倒下。
譁!
衆人吸了一口冷氣,前一刻還站在身前的光頭修士就這樣變成一具軀體,元魂被滅,十幾名修士頓時炸開,看着兩女背後踏來的青年修士,不忍打了個哆嗦。
“陳漁……”
“擋我者……死!”
帝極重歸陳漁身邊,滴血不染,而在那雪白劍身上方映照青年冷峻的面孔,俊逸的眉宇間藏有殺氣,掃向前方之時,令十幾人心如玄冰,面對着這殺神般的青年,不自覺地後退幾步。
“陳漁,今日天狐一族在劫難逃,你身爲人族,九雷成道的天才,何必要與這等妖孽爲伍。”
有一名面色清濯的修士踏步走出。
“滾!”
陳漁最不喜歡這種滿口大義卻行苟且之事的虛僞之輩,寂滅仙劍涌動,所化業火劍芒,這名面色清濯宛若仙翁般的返魂修士嚇得魂飛魄散,連連退後。
“哪裡跑!”
那名白虎老王侯雙手涌動,破開天狐族人的阻攔,直接落入陳漁身後,陳漁轉身當即一掌,與這名白虎修士碰撞在一起,這名白虎老王侯臉色瞬變,一股磅礴的真龍之力從陳漁掌中轟來,氣浪沿着手臂旋轉過去,老王侯的袖袍瞬間炸開。
老王侯蹬蹬的後腿,眼中充滿不可思議之色,這才知曉這看似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正如傳說中那般厲害。
呼呼!
風雷之聲想起,另外一命受傷的白虎老王侯衝來,雙臂一揮,立即有數道玄光撕裂虛空直接衝向陳漁。
“受了傷還作出偷襲這等下流手段,還是給本尊留下吧!”
小烏龜顯現的玄武真身一轉,龐大的身軀朝着這名老王侯壓去,兩者相接,瞬間就見高下,小烏龜可是玄武肉身,憑着這龐大的身軀,硬將這名老王侯撞飛出去,吐血不止。
被司徒南天纏住的烈親王看着此刻陳漁一人抵禦白虎修士和諸多修士出手,虎目含怒,對着司徒南天道:“孽障,你可知你要爲白虎一脈留下無邊隱患!”
若是讓白霜落和白夢曦逃出去,等於放虎歸山,他日天狐一脈有妖狐成道,白虎註定要遭劫。
可不管怎麼說,司徒南天不爲所動,手中的仙劍演化出殺戮戰場,一眨眼間,萬千劍影吞吐出血色劍芒,傾覆而去。
“這麼多人,難道就不怕留不住他!”
“對,只要我們拖延一息,等到白虎國主破開封印。”
今日與天狐一族結仇,實際上已經與白虎王朝坐在同一艘船上,前方十幾人頓時凝成一股繩,雖然陳漁厲害,可他們人多勢衆,雖不能擊殺陳漁,擋住片刻還是可以的。
“還有希望!”白虎老王侯也沒想到這十幾名返魂宗師能有這等覺悟,頓時喚來數名辯護修士,解決最後的兩名天狐族人,前後夾擊陳漁、白霜落和白夢曦。
“陳漁,你逃吧,今日這見事情跟你沒關係。”白夢曦前後望去,雖然陳漁一人,但也是獨木難支。
“帶你們出去綽綽有餘。”
陳漁卻十分自信,白虎修士經過一場大戰,被天狐一族消耗大量真元在,而他眼中真正的敵手被司徒南天抵擋住,至於前方這十幾人散兵遊勇,在他眼中不足爲懼。
兩方修士殺來,陳漁傳音給小烏龜。
“你來抵擋這幾名白虎修士,我以玄火鑑輔助你。”
“區區幾名修士,本尊一個人就可以解決!”小烏龜大言不慚。
陳漁還是沒有理會,拋出九孔玄火鑑,涌動出一片火海,小烏龜見狀爆發出先天玄武神紋,將企圖突破火海的白虎修士給擋了回去。
至於前方,白霜落和白夢曦兩人齊齊出手,陳漁見白虎修士被擋住,身軀往前邁出,兩柄仙劍環繞他周身,直接破入人羣中,以他這神鬼步伐,穿梭於人羣中,仙劍化作勾魂利器,每一次出入即便修士不死也要重傷。
“看來今日蒼天天佑我天狐一脈,竟然有這樣一名青年出手相助。”
白霜落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名青年伸手改變戰局,心中生出一股喜意,和白夢曦跟隨在陳漁背後,突破修士包圍。
小烏龜見狀,化作一道玄光,帶着玄火鑑一同追上陳漁等人。
“該死,追啊!”
白虎修士開着陳漁等人突圍,頓時氣得大叫,呼喊修士擋住陳漁。可陳漁殺進殺出,無人可擋,這十幾名修士心中早已怕極了陳漁,哪還敢往送上虎口。
“逃出來了!”
白夢曦和白霜落跟隨者陳漁,一路疾馳,終於從衆多修士的包圍中衝出。
陳漁也鬆了一口氣,只要再給他們一點時間,便可擺脫這羣修士,逃出昇天。
就在這時,天穹上方那團黑色球體出現裂縫,天地一震,落在陳漁眼中更是化作一抹苦笑,內心最爲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可是陳漁的腳步沒有半分停留,能逃則逃,瞬息間撕開虛空裂縫,直接橫渡。
轟的一聲!
天狐尊者的軀體從裂縫中跌落下來,胸口出現一道駭人的抓痕,顯然是死去多時,而白虎國主從封印中走出,一身金色黃袍被染成血紅,其中大部分是天狐尊者的血。
他平淡的掃了一眼戰場,看着戰場天狐一族幾乎死傷殆盡,而白虎一族也是傷亡慘重,旋即他目光一掃,落在沒入虛空的陳漁、白霜落以及白夢曦身影面前,頓時冷哼一聲,大手揮出,拍在前方的虛空。
咚!
虛空如一面大鼓,被這隻手拍動,在場所有修士肉身一顫,頓時心悸,這就是所謂的法相尊者,強的太離譜了。
這一掌,虛空晃動,轟然見崩潰來開,原本準備橫渡虛空的陳漁等人從虛空中直接跌落出來,如墜落的石子,砸在地面上,三人一擡頭,面色蒼白的跟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