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轉生丹乃血靈宗的絕世丹藥,一般只供給真傳弟子,血靈使者身爲血靈宗的長老之一,這才能獲得這等秘藥,一般修士地址吞服此藥,修爲可以跳躍數個等級,可陳漁身爲凡俗之人連一點變化都沒有這就太奇怪了。
“在下曾經吞服過天地靈藥,洗精伐髓過一次。”
陳漁也頓時察覺不好,方纔逐漸運轉一些真元,讓肉身流淌着一股濃郁的血氣。
“真是這樣嗎?”
血靈使仔細凝視陳漁,並未多言,但是陳漁感覺血靈使者的神念不知不覺的衝入他的身軀,陳漁心神一緊,神識隱入識海,肉身血氣凝滯不動,幾乎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一旦血靈使者發現他肉身之秘,他便會化作一道利刃,刺入血靈使者的胸膛。
數息後,血靈使者探入他身軀的神識緩緩退去,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常,卻隱約感覺到陳漁身上的氣息越發內斂。
“本使者倒是忘了,你乃先天與道合真,不修肉身,倒是這與道合真的氣息越發縹緲,若是讓你修行幾年,恐怕你便會一鳴驚人。”
血靈使者笑眯眯的說道,“是呀,若是再讓我修行幾年,修爲上來了,便會引動血種,淪爲你的第二分身。”
陳漁冷笑起來,但是表面卻多出一股激動笑容:“多謝仙長再造之恩,在下一定努力修行,以報答血靈大人的恩德。”
“好好好!”血靈使者笑了一聲,又過了片刻,等到陳漁和秋蘭身上的氣息穩定之後,血靈使者帶着兩人一路前行。
前往血靈宗的路十分漫長,血靈使者帶着兩人走走停停,一路上關愛有加,甚至不惜教授血靈秘法。
秋蘭本身有修道的底子,吞了血靈轉生丹,身骨開始轉變,修爲開始穩定,更令血靈使者欣慰的是,她的雙目越發的明亮,好像漆黑的晶體,裡面折射着大道光芒,要脫胎出一雙天目之眼。
但是一路上陳漁的蛻變則比較的緩慢,只是肉身強大了一些,後來血靈使者教習了陳漁一些基本的術法,見到陳漁幾乎信手拈來,對於道法一途有強大的掌控能力,他臉上的笑容也就越發真實。
一連走走停停,三日後,終於血靈使者帶着陳漁和秋蘭來到了血靈宗。
血靈宗位於白虎王朝和朱雀王朝兩者之間的一片大域,與南蠻之地相互毗鄰,處於數個強大道統之間,一般靈氣與風水都會被影響,但是血靈宗所鎮壓的這塊大域卻靈氣充沛,匯聚有諸多靈脈,實屬罕見。
可見,能夠從兩大王朝的夾縫中脫穎而出,成爲中州十大道統之一,足以看出血靈宗其底蘊不凡。
血靈使者帶着秋蘭和陳漁進入了血靈宗。
血靈宗畏懼傳說中的冥仙嶺,傳說此地有冥仙出世,破開人間封印,之後人族先賢聖人與冥仙大戰,將其逼入冥域,不過冥仙留下道統,就是現在的血靈宗,之後血靈宗第一代宗主,血魔老祖在中古證道,創建血靈宗,雖然經歷了中古之亂,一度近乎崩滅,可仍舊有修士在冥仙嶺找到冥仙法,繼承血靈道統,直到今日,成爲了人族十大道統之一,
冥仙嶺乃一片血煞之地,陳漁跟隨在血靈使者落入這片地域,一股煞氣撲面而來,他暗中以易道天眼觀察,隱約可以看到無數暗紅色的血氣如同煙霧從地底冒出,甚至有形成一張張鬼臉。
秋蘭臉色更爲蒼白,下意識的頓住腳步。
“怎麼了?”血靈使者問道。
“好多鬼臉……血,全都是血!”秋蘭驚恐的說道。
“倒是忘了,你身具天眼,被老夫開啓了些天眼神通,能夠看到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血靈使者也不覺得奇怪,指着腳下的這片赤紅土壤道,“此地是血靈宗的外圍,喚爲冥土。”
“此冥土並非冥域的那片冥土,只因爲上古冥仙降臨,讓這片土壤充滿了冥域氣息,爲了保持着這片冥土活性,血靈宗便會以血灌注冥土,保持冥仙氣息,而這些血中的精魄卻被冥土鎖住,永世不得超生。”
“啊……”
秋蘭一聽,驚呼了一聲,這小姑娘天資卓越,年紀輕輕就度過元嬰成道,在南山宗養尊處優,那見過鬼魅之物。
陳漁卻裝作沒有看到,跟着血靈使者身後有些茫然,但是眉頭緊蹙,隱約透露出不喜,這般神情落在血靈使者眼中自然不奇怪,先天與道合真之人,落在正道玄門中,可以爲一宗道子,天生對於這等血煞氣息反感。
血靈使者帶着兩人穿過這片冥土,沿路秋蘭躲在陳漁身後,死死的閉着眼睛,深怕一張開眼就看到一張張森冷的鬼臉。
忽然間,一股濃重的血氣,帶有死亡的味道在前方匯聚成一片血霧,霧氣的盡頭是一張橋,貫穿下方的巨大的裂縫,等到越走越近,赤紅光芒若隱若現,陳漁這才發現,下方隱約流淌着一股赤紅的液體,宛若血河,仔細一看又似熔漿,散發着一股九幽煉獄氣息。
陳漁往前走了一步,背後的秋蘭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角,身軀顫顫。
“你不是仙人嗎?怎麼還怕這些?”陳漁打趣道。
“誰說仙人就不需要怕這些。”秋蘭嗔道,以餘光打量四周,發現沒有看到鬼臉這才鬆開陳漁。
“快走,本使者還要急着去覆命。”血靈使者似乎不滿意兩人磨磨蹭蹭的腳步,催促的說道。
陳漁和秋蘭連忙跟上血靈使者的腳步,逐漸踏入這座橋樑。
灼痛神魂的氣浪從下方衝出,顯然下方的氣息十分灼熱,散發着一股地火精髓,能夠熔鍊神魂的火焰。
走橋的時候,秋蘭渾身都在冒汗,這並非炎熱,而是感覺神魂放在燈油上炙烤。
“你怎麼會沒事?”秋蘭轉眼看着陳漁神色如常,頗感奇怪。
“讀書人,心存善念,行善妒惡,沒做虧心事,自然感覺不到什麼。”陳漁隨意的解釋了一下。
秋蘭也知道因果善惡,心道像陳漁這等只懂讀書的傻子,好在有一顆純潔之心,即便是這等煉魂之火考驗,也只會是毫髮無損。
“你們跟我來。”
血靈使者袖袍一卷,無形大力束縛住陳漁和秋蘭,旋即兩人耳畔生風,被血靈使者帶入天際,一路遨遊。
下方便是血靈宗壯闊,一片氤氳霧氣下,佇立着一道道森冷宮殿,隱居於山林之間,時常刮來一股漆黑的旋風,吹得人瑟瑟發抖。
“這就是血靈宗……”
小烏龜想要伸出頭打量下方,卻被陳漁一隻手給按了回去,此刻進入了血靈宗的地盤,連陳漁也不得不小心應對,好在是血靈使者親自帶他進入血靈宗的範圍,一路上遇到許多盤查的人,也因爲血靈使者的原因,並未檢查兩人身份,只不過以死人的眼光看着他和秋蘭,顯然知曉被血靈使者帶入血靈宗的後果是什麼。
不過多久,血靈使者帶着秋蘭和陳漁來到一處洞天,坐落於血靈宗內部,周圍有庭院樓閣,靈氣匯聚,是一處不錯的清修之處。
“看來這血靈使者在血靈宗的地位還是挺不錯的。”
陳漁掃了一眼此地,顯然是內部長老居住之處,顯然是血靈使者身份不凡,才能在血靈宗賜予如此聖地。
“這就是老夫的修行之處。”
血靈使者跟秋蘭和陳漁說了一聲,旋即大步朝着洞天走出。
忽然一名瘸腿少年緩緩走來,等到仔細一看,只見這老人瞎了一隻眼睛,臉上有幾道如蜈蚣一樣的疤痕。
“血奴拜見主人。”瘸腿老人頷首,恭敬行禮,
“嗯,我不在洞天的這些日子沒有出什麼事吧。”
血靈使者淡淡的問道。
“啓稟主人,您離開的日子也沒什麼事情,只不過極爲少主似乎因爲修行上面的事情較勁倒也沒出什麼大事。”瘸腿老人說道。
“嗯,只要不死就沒事。”
血靈使者似乎對於自己的幾名弟子並不大在意,身軀微微側開,道,“血奴,這兩人是本座近日收入門中的徒兒,本座先要去宗主處覆命,瞬變還要前往外界,將蒐集來的童男童女帶入宗門,你且代我好好教導一些。”
“是,血奴一定好好教導這兩位少主。”瞎眼瘸腿的老人低着頭,始終不敢擡頭仰望血靈使者。
血靈使者想了想,繼續道:“切記,勿要傷到他們,若是少了一隻手一條腿,本座回來找你是問!”
“是……血怒一定保護好兩位少主安全!”
血奴身軀一震,罕見血靈使者如此嚴重的語氣,身軀則更加佝僂。
血靈使者叮囑之後,身軀化作一道血光,衝入血靈宗深處,陳漁則與秋蘭兩人留在洞天,仔細打量着四周情景。
“兩位少主剛剛到達血靈宗,恐怕也有些倦了,不如血奴帶你們前去休息片刻。”
血奴擡頭看了一眼陳漁和秋蘭,臉上閃爍着些許笑容,可他一笑起來,臉上那幾道疤痕如蜈蚣蠕動,看上起猙獰無比,嚇得秋蘭再次躲在陳漁背後。
血奴見狀,眸中閃過幾道兇光,可心知這兩人深得血靈使者看中,很快眼中的兇光閃去,身軀微彎,讓開身子,指引陳漁和秋蘭進入洞天。
可剛剛走了幾步,洞天外閃爍過幾道血影。
赫然是兩名赤袍青年,長相俊秀,一人手持一變扇子,上方紋有海浪、碣石,雄偉壯闊,顯然是一把扇形法器,而另外一人駕馭仙劍,仙劍通體赤紅,上方有血色蛇紋,仔細望去,宛若一條活生生的赤蛇,吞吐血光。
兩人落在血靈使者的修行之處,看到秋蘭和陳漁兩人,駕馭赤色仙劍的青年公子率先開口,道:“血奴,這兩人是誰?”
血奴見到兩名青年,神色恭敬,道:“這兩人是大人外出收入門中的兩名弟子。”
“哦……你說師尊再次收了兩名徒弟?”手持赤蛇仙劍的青年公子掃了一眼秋蘭和陳漁兩人,仔細打量起來。
“以師尊的個性,自然不會看中普通人,不如就讓我們來好好看看這師弟師妹到底有什麼奇異之處吧。”
持扇公子輕笑一聲,往前走了數步,準備來到秋蘭和陳漁面前,可就在這個時候,血奴老者直接擋在秋蘭和陳漁面前。
“這兩位少主纔剛剛抵達此地,還需好好休息,赤蛇公子、明初公子還是改日再來再來拜會兩名少主吧。”
“哼,老傢伙,你不過是一條狗,有什麼資格擋在我們前面。”赤蛇公子揮劍,一道寒芒直指血奴,聲音中帶有不屑。
“血奴,給本公子讓開,否則莫要怪我手下無情。”喚作明初的持扇公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可透漏出一股肅殺之意。
面對兩人的咄咄逼人,雖然血奴也只有元嬰修爲的,但是並未有半點後退,而是帶着諂笑的口吻,說道:“血奴不敢阻擋兩位,只不過主人吩咐,若是我身後這兩位少主若有什麼閃失,老奴性命難保,,還請赤蛇少主、明初少主看在老奴這麼多年傾心盡力伺候的份上,讓老奴帶着兩位少主回去休息。”
“你是什麼東西,賤命一條……”赤蛇公子怒道。
“等等。”明初似乎聽到血奴言語中透露出了什麼,說道,“既然師尊下了死命,我們也不爲難你,今日你且帶着兩人下去,好生招待。”
血奴一聽,連連拜謝,轉身帶着秋蘭和陳漁一同進入洞府。
“你爲何這樣放他們走了。”赤蛇公子注視着兩人離去,神色變幻。
“這兩人是那老鬼看中之人,我觀察一下,那女子雙眸似有異象,而男子身上氣息也很詭異,顯然都有不俗之處。”
“這些年那老鬼四處收徒,明顯也是察覺自己大限將至,想要找到幾個合適之人煉製血影分身,企圖破境。”
“我兩人早已達到元嬰大成之境,可知曉一旦成就返魂,那老鬼必定會引動我們身軀中的血種,所以一直都在壓制修爲,而今日這兩人,卻讓我想到一個奇妙的辦法,完全可以破開那老鬼留在我們體內的血種,擺脫那老鬼的控制。”
持扇公子輕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