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痛苦無非是在絕境中看到了希望,又親眼看着希望破碎。
沒有比這個更讓人絕望和痛苦的事情了。
老廠長沈雷鋒顫顫巍巍地掛斷電話,彷彿真是一瞬間老了幾歲。
但他突然想起來吳紅旗的話,他好像知道誰還有洗髓泉?
外面小區中的吳紅旗接到了老廠長的電話,嘴角一揚,成了!
家中。
“紅旗啊,你說你有辦法弄到洗髓泉?”
“老廠長,我知道誰還有洗髓泉……”
“誰?”
“陳柏稼的女兒女婿,他們肯定有,我知道他們住在哪兒。”吳紅旗富態的臉上露出笑容。
“但問題是,他們憑什麼給我們?”吳紅旗小聲說道,“我們沒有權,也沒有錢,什麼都給不了他們。”
沈雷鋒眼神暗淡下去。
“那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嗎?”
“憑什麼他們有,我們沒有?!”
“憑什麼他們能輕而易舉擁有健康的身體,我們卻要忍受一身病痛?”
“老廠長,你想想,憑什麼啊?”
“我們不甘心啊!”
健康和生命,永遠是某些人的無法避開的軟肋。
沈雷鋒心動了,“那怎麼辦?”
吳紅旗富態一笑,“我們可以讓大家都知道啊。”
“這樣的好東西,想必不是我們幾個想要吧?
老廠長您就沒有認識一些人,他們就沒有想法?”
“我們又不是要多少,給一點點就行。”
“當然,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們可不幹。”
“這……”沈雷鋒遲疑。
“這什麼這啊老廠長,您真甘心?”
吳紅旗的話,讓沈雷鋒忍不住動心了。
他緩緩點頭,“好!”
~
陳初這些天裡突然就接到了幾個陌生電話,很奇怪。
都是說要和他交個朋友,詢問他有沒有空。
並且隱晦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什麼大公司集團老總,什麼前國營大廠老廠長,什麼……
陳初起初接到一個電話不在意,後面電話多了,陳初也感覺不對勁了。
剛剛又有一個電話打來,竟然是一所高校的老校長。
這些人本身的社會地位和身份就不低,更重要的是他們經營的關係網。
比如說那位老校長,說是桃李遍天下不爲過。
爲什麼會突然都打電話過來要認識自己?不對勁。
“陳初同學,我們在得客酒樓擺下了酒席,希望你能賞臉。”老校長如是說道。
陳初沉默片刻,答應了下來,起碼得搞清楚他們爲什麼找自己吧?
~
而就在這些人動作的時候,特別行動小組第一時間也就知道了。
頻繁撥打目標人物的號碼,想不引起他們注意都難。
強大的情報能力,很快就搞清楚了他們的目的:洗髓泉。
剛剛知道這個消息,把魏國中驚了一下,還以爲陳初的身份暴露了?
好在是虛驚一場,他們只是認爲陳初是陳柏稼的女婿,手上肯定有着洗髓泉,所以纔會去找他。
兩人管他是好是壞,讓陳初多接觸一些人,多接觸一些事情肯定沒錯。
眼界要放寬,處事方式也要多學多看。
這次明顯就是一個學習機會嘛。
萬事有他們兜底,怕什麼。
不行直接就把人都給查了,這裡面好多都是老碩鼠。
~
陳初特意打電話詢問了一下陳瑋仲,把前面的事情都說了,並問,“瑋仲哥,他們是不是想要洗髓泉?”
陳瑋仲接電話的時候,旁邊是閉目靜聽的陳柏稼魏國中兩人。
“應該是。”
陳初忍不住皺眉,還真就是來要洗髓泉的?
人這麼多,不好辦啊……
陳瑋仲提醒道,“陳初,你要是不想見他們就不見,這個無所謂的。”
陳初卻認爲今天拒絕他們,這些人明天還是要纏過來,爲了健康和生命,這些人根本不怕陳叔和魏爺爺,還是去看看吧。
尤其這次聽情況起碼有十來個老大爺,這無冤無仇的,難道直接把人給…了?
不行,他做事雖然沒有底線,但做人這方面還是有點底線的。
他也是第一次感覺到關係網的難纏。
這玩意不是說你比他地位高就行的,人家就是一個抱團成一個小團體,打不過你,但抱在一塊你也拿他們沒轍。
總不能都…
“我還是去一趟吧,反正洗髓泉是不會給的。”
陳瑋仲道,“想去就去吧,得客酒樓是吧?
我會注意着點,有事我就喊人過去。”
“對了,我爸和魏老都知道……”
~
當晚,陳初隻身赴宴。
得客酒樓最好最大的包間裡,十幾個人都到了。
大多都是年紀挺大的老頭,裡面有一個胖老頭陳初還認識,吳紅旗。
陳初進來後,衆人齊齊起身歡迎,“陳初小友,來了?”
“陳初同學,歡迎!”
這些人腆着笑臉,陳初伸手也不好打笑臉人,只能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陳初小友要吃什麼?”
“陳初小友飲酒嗎?”
陳初道,“隨便,不喝酒。”
“服務員,把定的酒都撤下去,上拿手的招牌菜。”
飯桌上的氣氛尷尬,任由一羣老頭老大爺怎麼活躍氣氛,陳初也不給什麼好臉色。
爲什麼要給好臉色?
也不看看他們現在做的是什麼?
最後,殘羹冷飯被撤下去了,換上了幾壺好茶。
老頭們對視一眼,吃飽喝足,開始談事了。
“陳初小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洗髓泉?”一個老大爺問。
陳初把玩茶杯,“沒聽說過。”
一羣老大爺們都愣住了,這,不按套路來啊?
一個老大爺沉聲開口,直接撕破臉了,“陳初,我們也不和你繞圈子,直說了吧!”
“我們今天請你來,就是想向你求一點洗髓泉水。”
陳初看着周圍虎視眈眈的老大爺們,呵呵一笑,這叫“求”?
另一個老大爺接着說,“我們調查過你的父母,你的父母最近變化可真大。
恐怕這就是洗髓泉的功勞吧?我相信你身上應該還有不少洗髓泉的吧?”
吳紅旗威逼利誘,“我們的人脈關係加起來也不比陳柏稼差多少。
只要你答應,我們的人脈關係你大可以隨便用。”
吳紅旗陰陰一笑,“如果你不願意?呵呵……
我們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壞人,自然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但你覺得你一個普通人能和我們玩手段嗎?你覺得陳柏稼真會保你嗎?
你不過也就是他女兒的一個男朋友而已,老公死了都可以隨便換。
何況只是一個男朋友?”
“陳初,聽我們一句勸,我們大可以合作,你給洗髓泉,我們給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