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直覺敏銳,察覺貌似有人在看自己,順着冥冥之中若有似無的目光看去。
卻見到那兩位老人正在打量着休息室的佈局,神色滿意。
陳初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兩人的神色,卻好似被兩人注意到了,朝他露出一個和藹的笑臉。
陳初也朝着兩人笑了笑。
終於,許過爲也感覺自己的舉止不對,把注意力從陳初身上收回,看向李教授,
“張院長,這位就是李教授?”
隨着許過爲的話音落下,休息室氣氛終於恢復了正常。
這總算有了參觀視察的樣子!
芩學斌等年輕人齊齊鬆了口氣,呼!
剛剛氣氛真是嚇人,這兩位不說話,其他人也心驚膽戰的。
他們就是在場最小的小蝦米,都快要縮到角落裡去了。
張院長連忙順着許過爲的話,重新介紹了一下李教授,
“李尊正,動物基因研究所的負責人之一。”
“李教授,這是許老,這是周老。”
李教授忙上前握手,“您好您好。”
許過爲拍了拍他肩膀,“多虧有你們,努力。”
李教授臉漲的發紅,扯着脖子喊,“謝謝您!”
許過爲漫不經心地點頭,看向其他人,“這幾位是李教授的學生吧?”
李教授一愣,本來是想說只有芩學斌是他學生,但否定領導的話讓其尷尬……
李教授直接笑着道,“許老好眼力,這就是我的幾位學生。”
他轉頭對着其他人喊道,“還不快點過來和許老問聲好?”
除去芩學斌之外的其他人興奮得快要飛起,因爲李尊正李教授的話代表着他要收他們作爲學生了!
別看他們中有人貌似比芩學斌的水平還要高,但沒用。
人家是李教授的學生,優先照顧着學生不是很正常嗎?
你們這些研究生啊博士什麼的,通通往後排排。
這就是老師和學生。
而如今許老一句話,間接讓他們成了李教授學生……
“許老您好!”幾人的問好聲萬分真摯。
許過爲笑着點頭,然後看向陳初兩人,“那這兩位?”
李教授一愣,這……
張院長直接道,“許老,這兩位是爲了支持科研工作,專門帶着寵物配合實驗的志願者。
您看,那條德牧犬就是今天配合實驗的對象。”
許過爲看了張院長一眼,張院長從他眼神裡看出了一絲讚賞,心裡微喜。
許過爲朝着兩人走過去,伸出手,“感謝你們對科研工作的貢獻,萬分感謝。”
陳國強被握着手,滿心都是茫然。
雖然這麼解釋也算正確,但事實應該不是這樣吧?
就帶着寵物來做一個免費檢查,怎麼在這位院領導的嘴裡就變成了支持科研工作……
許過爲熱情地和陳國強寒暄片刻。
周禮章也找上了陳初,拍了拍他肩膀,眼神感激又帶着讚賞,“不錯,不錯。”
旁邊幾個人茫然,不是,怎麼他們沒有這個待遇?
這兩位的注意力完全在陳初兩人身上!明明他們纔是研究員啊喂!
現場估計也只有張院長了然於心,但什麼也不說,眼觀鼻鼻觀心。
他身後一些院領導的眼神也很是意味深長,年輕人的社會經歷未達標,所以閱歷不是很足。
但他這些們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老人”明白一個事情,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關注。
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哪還不知道許老周老就是爲了這兩位來的?
你們還想着“爭寵”“爭關注”呢,人家和你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
陳初被周禮章拍了拍肩膀,有些驚訝,“周老好。”
周禮章仔細看着陳初,忍不住心裡的歡喜和感激,異常和藹,
“小同學還在讀書吧?一身的書卷氣,將來打算做什麼?”
旁邊的一衆院領導和教授研究員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想提攜一下?
他們真是恨不得替代陳初,然後說一句:我願意爲社會做貢獻!服務大衆!
很可惜,周禮章問的就不是他們,任憑他們怎麼瞪眼着急都沒用。
陳初想了想,“沒打算做什麼,可能畢業後就待家裡吧。”
周禮章眼角跳了跳,“小同學真幽默,哈哈哈……”
周圍人都快替陳初急死了,快說啊!隨便說一句說不定就被大佬身邊人記住了!
以後前途就有了。
可惜陳初還是搖頭,很耿直頂回去,“沒開玩笑,確實是打算在家裡待着。”
他現在怕個屁!管你什麼領導什麼大人物的。
照顧大佬情緒?我照顧自己情緒!我怎麼舒服怎麼來!
一衆院領導眉頭頓時皺起來,完了,一個愣頭青,該不會把周老惹生氣了吧?
他們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等周老發火就上去勸慰,順便拉踩一下這年輕人。
誰知道周禮章聽了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越發欣賞,“年輕人性格耿直,有什麼說什麼,不做作,你這性子我喜歡!”
就目前他對陳初的好感,天然就帶着多層濾鏡。
陳初說什麼他都會滿意,越是說什麼越是感覺他坦率不做作。
周圍人都愣住了,好久回不過來神,眼睜睜看着陳初和周老聊起來了。
真的,他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和陳初身處同一個社會,這社會規則不對啊!
陳初也愣住了,然後就若有所思,這人肯定認識他!
~
兩人沒有多停留,只是多和陳初待了一會兒,刷足印象分後就走了。
“不打擾了,我們去其他地方參觀參觀。”許過爲笑道。
李教授態度真摯地道,“許老說笑了,沒有打擾,您的到來就是對於我們科研工作的最大支持。
我們現在只感覺精力充沛,靈感泉涌,恨不得現在就馬上做出一番成績。
不辜負您們的期望!”
許過爲淡笑,對於這種阿諛逢迎聽多了,不至於厭煩,但也不會如何開心。
周禮章也是這樣,逢迎聽多了,但沒有逢迎又感覺缺了點什麼。
如果這些話換作是陳初來說,估計他們笑容壓都壓不住。
“許老周老慢走!”幾人簇擁着兩人送出休息室。
陳國強兩人沒去,一個不想去,一個是牽着大王不方便去。
倒是成了異類……
但許過爲臨走前,卻對着兩人笑着點點頭,走了。
院領導和一衆研究員都看着,酸在心裡。
各有各的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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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許過爲兩人,張院長刻意留下來交代幾句。
“李教授,剛剛那兩位的態度你也看見了,不要輕慢了陳先生他們。”
張院長說得意味深長,卻讓李教授猛然擡頭,“院長,陳先生不是您的親戚嗎?”
張院長拍了拍他肩膀,“親戚?我倒是想有這樣一個親戚。”
他要真是陳初家裡的親戚,那也算是和陳柏稼拉上線了,哪還需要苦哈哈爲了一支兩支的洗髓泉去求人?
李教授愣住了,直到張院長走後他都沒回過神。
不是院長親戚,那兩位剛剛的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