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常怎麼教你的?尊重長輩尊重長輩,你就是這樣尊重長輩的?”
“還不叫人?”
陳明輝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爸爲什麼要這麼說?
但看了看父親幾乎快要殺人的目光,他只能趕緊喊人:“堂叔,堂弟。”
“你什麼態度?尊敬!”陳建鋒大怒,“鞠躬問好會不會?”
陳明輝整個人懵懵的,但被陳建峰憤怒地盯着,他只能懷着無比複雜的心情深深鞠躬問好:“堂叔好!堂弟好!”
陳國強被整的有點尷尬,但說實話,心裡有點爽快的感覺,上次的事情都已經成爲了他心裡一根久久難以釋懷的刺了。
特別是那時陳明輝不屑冷漠的態度,真的,他有時候是整宿整宿翻來覆去睡不着。
能在一箇中年男人堅定的內心裡留下這麼深的一根刺,可想而知有多傷人。
但現在,他似乎釋懷了,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嘛!
他日你瞧我不起,今日你高攀不起。
在場沒人理會此時陳明輝心裡的凌亂,陳建峰示意幾位貴賓走在前面,以示尊重。
但傅文博哪肯?
傅文博臉色淡淡地道:“不用,陳叔和陳哥先走。”
牛京達雖然不知道陳初的身份,但修爾是馬丁森財團的繼承人之一,連他都……
總之陳初父子一定很了不得。
所以他也道:“陳先生兩位先走,我們在後面就好。”
修爾也用半生不熟的漢語道:“兩位先生先走。”
他們基本都沒人看陳建峰的,都是看向了陳初父子倆。
陳建峰也是隻能是尷尬一笑,趕緊示意陳初父子兩位先走,他落後半個身位伸手引路。
傅文博和修爾等人跟上。
最後面的是沉默的陳明輝,他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只是一兩個小時不見,不知道爲什麼父親的變化這麼大。
之前他不是也看不起這些窮親戚的嗎?
怎麼現在……
那個他所謂的堂叔在茶室裡也就算了,爲什麼父親對他的態度那麼奇怪?
其他賓客呢?還有那幾個陌生的面孔是誰?
等等,其中一位他貌似眼熟……
是!傅家的傅文博!傅家大公子!
他上次婚宴也來了。
結果他剛剛說什麼?陳叔陳哥先走?
陳明輝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不是喊他和父親的,明顯就是在喊他那遠房堂叔父子。
陳明輝的心裡惴惴不安,恍惚有種錯覺,貌似剛剛在茶室發生過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不對,剛剛那個中年人也是很眼熟的,是誰呢?
陳明輝腳步逐漸放慢,直至最後愣住。
好像,好像是本市的外貿老總牛京達?
還有剛剛那個老外……
他現在仔細回想起來,發現到處都是問題。
就比如賓客們的態度很奇怪,透露出來的信息很是耐人尋味。
這些信息無不在說明一件事情:他那位遠方親戚貌似,似乎是發達了?
這讓他細想之下渾身發冷,因爲他之前的態度……
~
酒席是在陳家裡的。
裝修雅緻的大廳裡,地板牆面都鋪設着潔白瓷磚,頭頂是很漂亮的吊頂。這在鎮上算是非常不錯的裝修佈置了。
此時不少賓客都已經在主家的安排下入席,唯獨幾張主桌還空着。
衆人都耐心地等待着,陳家的新兒媳抱着一個小孩子在逗弄着,旁邊就是她的父母和婆婆,還有不少親近的客人。
小孩赫然就是這個圈子的核心,客人亦或者是親戚都對他滿口誇讚。
直到一羣人從旁邊茶室出來後,大廳衆人的目光才被人羣吸引過去。
“建峰他們來了。”
“還有那些老闆和人物們也來了,建峰也是一個有大本事的,竟然認識這麼多厲害人物。”
“什麼樣的人就交什麼樣的朋友,這就叫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建峰那也是一個厲害人物呢,認識這麼多朋友也不奇怪。”
就在衆人說着的時候,陳初一行人已經在衆人滿臉客氣的笑容注視下到了。
很多人一愣,還真就不認識這些人呢。
倒是不少人認出了傅文博和牛京達兩人,然後又注意到了他們奇怪的站位,忍不住竊竊私語。
他們不是站在前面,而是站在後面,按照大華人的習慣,一般都是大人物走在前面。
當然,特殊情況除外,但這也不是特殊情況啊。
很多人都朝着陳初父子投去了詫異的目光,這兩個又是哪位啊?
但現場還是有人認識他們的,就比如同樣陳建鋒這一支的親戚,他們還是和陳國強有走動的。
他們此時看着陳建鋒殷勤的樣子都懵逼了,這什麼情況?陳國強怎麼好像搖身一變就成了貴客?
讓特別勢利眼的陳建峰都這樣對待?
沒人能給他們解釋,他們也只能懷着懵逼的心情在旁邊看着。
陳建鋒把陳初父子兩個安排在了最中間的主位上,他殷勤道:“國強,陳初,你們就坐在這裡吧。”
陳國強看了看這個位置,又看了看角落一張桌子,他之前就坐在那裡。
而現在,這是大廳最中間的一張主桌。
在很多人驚愕複雜的目光下,陳初一行人被安排在了最中間的主桌。
陳國強坐在了主位上,陳初次之,然後就是左右兩邊的位置,傅文博,修爾·馬丁森,牛京達。
有人疑惑,陳建峰怎麼還認識外國佬?
不過看了看他和那個老外,貌似也不是很熟悉啊?
反倒是老外和那個年輕人更熟悉一點。
~
反正事情是怎麼樣現在也沒有人知道了。
開席了。
酒席是專門團隊承包的,對於是專門承辦酒席的,很有經驗。
一個團隊很多人,穿着整齊乾淨的制服,化着淡妝,就連上菜的服務員都看着年輕漂亮。
隨着一個個菜上桌,場上氣氛逐漸熱烈,氣氛正酣時還有人起身作詩爲小公子祝賀。
有酒席,自然也是少不了主家敬酒這一環節。
首先的,自然也必須是從主桌開始。
陳建峰衆人在長輩那一桌敬完酒,趕緊向着這一桌過來。
陳建峰右手拿着酒杯,左手拿着酒壺過來,看到酒桌上都酒竟然沒開,他一愣親自要給酒桌上衆人斟酒。
陳初一捂住酒杯,一字一頓道:“我,不,喝,酒。”
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可以啊,也讓我踩踩你們家的臉,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不然我們家悄無聲息的,別人還以爲我家是軟骨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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