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經理不是看不出老張的不痛快,但他視而不見。只看向封臨淵,舉起酒杯笑着道,“風少,今天是老錢我的生日,封少給個面子,陪我喝一杯,你看怎麼樣?”
封臨淵哼笑一聲倒也很給面子,重新開了一瓶酒,將酒杯倒了八分滿便停手。
“好啊,就給你這個面子。”
“不過也希望我給你面子,你也要給我行方便,互利互惠,這樣纔是相處之道。”
“錢經理,你說是嗎?”
封臨淵意味深長的話,讓錢經理心頭一跳,隱隱的有點不安。
但是他已經答應了封巒,要給封臨淵製造點麻煩,這時候變卦可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牆頭草的下場,向來是最慘的。
再說了,與其顧及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當上封氏集團繼承人的封臨淵,還不如好好討好,能現在就掌握自己“生殺大權”的現任代理董事長封巒。
更何況自己也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只是給人使了點小絆子不是嗎?
就算日後封臨淵真的要計較,自己也不過就是被找個理由扣點工資罷了,或者調任到子公司去罷了。
憑藉着自己這麼多年,在公司裡勤勤懇懇還有做出的成績來,他也不會將自己徹底趕出封氏集團的。
所以錢經理只是乾笑着迴應了一句,“好說”。然後就換了話題和別人聊起來了。
但是男男女女那麼多,有自作聰明的就想討好錢經理,開始找各種理由試圖給封臨淵灌酒。
封臨淵看着杯中酒,突然就想試探一下,看看蘇九九是否在意自己。只要自己爲了她每日思念,太不公平了吧。
一邊的風綾發現封臨淵不知怎麼了,竟然沒有退掉所有的灌酒,試着勸阻但被拒絕。
意識到事情可能要脫離自己的掌控後,風綾決定通知蘇九九。
風綾最開始對蘇九九心裡也牴觸過,但是經過搶救封老爺子,以及這段時間,封臨淵逐漸溫和下來的變化,風綾也就慢慢接受了蘇九九。
見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封臨淵身上,找了個空檔風綾離開包廂,到走廊的另一邊給蘇九九打電話。
並不知道身後的封臨淵,注意到他離開之後,便再也沒喝過一杯酒。
蘇九九正躺在臥室牀上,心裡想着不知道封臨淵什麼時候纔會回來。
她只知道今天封臨淵有酒局,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也不知道酒局的原因。
這時候她接到了風綾的電話,風綾簡短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蘇九九對他還有印象,記得上一次見面,還是封臨淵被抓追殺的時候。在蘇九九的印象中,風綾是個行事利落果斷的人,是封臨淵的左膀右臂。
“夫人,老大他現在正被人灌酒,我勸不住。這些人我還不好直接動手,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蘇九九眉頭一皺,立刻從牀上起身,聲音也冰寒下來,“是誰在灌他酒,他們難道不清楚臨淵的身體情況嗎?”
風綾小聲解釋道,“是這段時間給老大下絆子的錢經理。今天老大來這個酒局,就是想看這個錢總還要使出什麼招數來。”
蘇酒酒心中不快,就算是想要看後手,也沒必要就這樣老老實實的去喝酒吧,到時候遭罪的不還是自己嗎?
“你現在告訴我他人在哪兒,我去接他。”
風綾聽了,也顧不得封臨淵知道自己擅作主張後,會不會責怪自己。立刻將金盛酒吧所在位置,以及包廂號告訴了蘇九九。
“我馬上就到,你現在看好他。”
說罷蘇九九掛斷電話,起身拿起車鑰匙,開車火速離開。
蘇九九一路上風馳電掣,不出二十分鐘就趕到了金盛酒吧。
詢問過服務員之後,很快就找到了包廂所在的位置,蘇九九大力推開門,屋內一靜。
這已經是第二次,有人打斷衆人玩樂了。前一個是封家大少也就罷了,這個戴面紗的女的又是誰啊?
有個陪酒的女生性子急,站起來看着這位“不速之客”,滿臉不高興。
“你是誰?包廂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闖進來的嗎?你給我趕快出去!”
蘇九九沒有理會此人的叫囂,環視一週,看到了現在坐在一旁的封臨淵。
這時候的封臨淵,微微低着頭,雙手扶膝,不發一言。看起來很是安靜乖巧的樣子。
身後的風綾給蘇九九打眼色,蘇九九明白,封臨淵應該是沒什麼事兒,只是有點喝多了。
但心中的不快卻愈演愈烈,這幫人從來沒有尊重封臨淵的身體情況的想法。
即便蘇九九就明白,封臨淵這個人實際上什麼毛病都沒有,身體健壯着呢。
但是在外人看來,他可是一個“雙腿殘疾、不良於行”的人,身體情況必然是虛弱的。就這樣的情況下,還毫無顧忌的不斷給他灌酒,這些人真的是太過無法無天了。
錢經理沒見過蘇九九,並不知道這個突然闖進來,還不說話的女人是誰。
錢經理不爽,“你是聾子,聽不見人問話嗎?你到底是誰?”
風綾上前一步解釋,“這是我們封少的妻子,蘇九九女士。”
錢經理冷笑一聲,封臨淵他都可以不顧忌,更不用說一個沒權沒勢的蘇九九了。
也是酒喝得多了,整個人的腦子開始不清醒。錢經理張狂道,“即便是封少的妻子,你就這樣大剌剌地闖進來,也太不給我錢某人面子了吧。”
說罷,將面前的一瓶酒推向蘇九九的方向。隨後揚聲道,“現在只要你罰酒三杯,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蘇九九冷哼一聲,“你在放什麼狗屁?我還想追究你枉顧他的身體情況,死命灌人酒的事兒呢!”
“怎麼就說是灌酒了?明明都是封少自願喝的。你們說是吧?”
錢經理左右瞟了瞟,一副請大家給他作證的樣子。室內衆人都是他找來的,自然要順着他說話,便紛紛表示,錢經理說得對。
突然,一道冷入脊髓的女聲傳來,狡辯的衆人下意識安靜下來。
“我問你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