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長老親自上門，凌家的長老團自然也要出來。
大長老握着佛珠，淡淡：“不錯，我是可以作證，我和重樓一直在一起。”
雖然他不喜歡江畫屏，也因此對凌重樓不滿。
但也不可能向着外人。
至於扇喬家主巴掌這事兒，大長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江燃畢竟都被傷成了那樣，凌重樓作爲父親，不可能不發火。
“你沒動手，難道其他人不會動手嗎？”喬三長老冷笑了一聲，“你們家凌眠兮和江燃的關係最好，一定是她乾的！”
“喬三長老，您這話就又不對了。”凌重樓淡淡，“小眠雖然是很天才，但她也是六十多年的古武修爲。”
“你倒是給我說說，她怎麼一個人把喬東和喬廷都撂倒了？”
喬三長老反駁：“怎麼不行？凌眠兮鬼點子那麼多，誰知道她怎麼幹的？”
他很強硬：“我不管別的，我今天只要一個交代！”
一旁，凌冬青笑了，嘖了一聲：“四弟啊，我看喬三長老這話說的沒錯，你不動手，你麾下護衛也不少吧？”
“你還有兩個貼身護衛，古武宗師級別，怎麼就不能動手了？”
說完，凌冬青轉頭：“大長老，我們凌家一直沒有站隊，不少大家族虎視眈眈，他凌重樓還在這種時刻故意引戰，您看他還配坐這家主之位嗎？”
他聲音厲然：“當初，他娶一個普通人，就讓不少家族對我凌家頗有微詞，現在又出了這種事，一定要罷了他的家主之位！”
大長老眉頭一皺，正要開口，胳膊忽然被抱住了。
凌眠兮眨了眨眼睛，開始告狀：“曾祖爺爺，他污衊我，我昨天也一直在凌家。”
大長老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說是小眠乾的，你有證據？”
“這……”喬三長老一下子就語塞了，很是惱怒，“你當我們喬家和你們凌家一樣，隨處都按攝像頭？”
嬴子衿安安靜靜地在一旁喝茶，眉目淡然，沒有任何反應。
喬三長老根本沒往其他人身上想，氣急敗壞。
凌重樓又開口：“巧了，我麾下的護衛昨天都沒有離開凌家，兩個貼身護衛在保護小燃，也有人可以作證。
聽到這話，凌冬青眼神陰鷙。
他可以斷定，潛入喬家的人一定是凌重樓這邊的。
要不然，凌重樓怎麼會提前做好準備？
“行，你們等着吧！”喬三長老怒氣衝衝地離開了，“我這就把事情傳給樊家，等着，挑釁喬家，你們凌家也不會好過的。”
凌冬青眼睛一轉，就要開口，但被凌眠兮搶先了。
“祖爺爺，這怎麼辦？我不是惹事了吧？”
“不怕。”大長老反過來安慰凌眠兮，“他們沒有證據，不能貿然對咱們動手，請司法堂來，司法堂也只會站在我們這邊。”
凌眠兮乖巧點頭：“那就好那就好，祖爺爺，我修爲又精進了，您來試試吧。”
大長老的注意力全部被拉走了，很驚喜：“又突破了？好好好，走，去校場。”
一場危機就這麼解決了。
凌冬青捏碎了一個玻璃杯，冷笑：“凌重樓，你就一直靠着凌眠兮吧，你等着。”
凌眠兮的父親早逝，在她兩歲的時候就去了，只剩下了孤兒寡母。
不少人要把她們趕出去。
是凌重樓把凌眠兮母女二人接了過來，和江畫屏一起照看。
六歲的時候，凌眠兮展現了無與倫比的古武天賦。
引得整個長老團都對她重視了起來，凌家老祖宗還親自出山教導她。
凌冬青有些後悔，他要是早知道凌眠兮那麼天才，這種好機會還能讓凌重樓搶走了？
要不然，今天的家主之位，又怎麼會是凌重樓的？
凌重樓淡淡一笑：“我等着。”
凌冬青也被氣走了。
凌重樓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站起來，神情凝重：“子衿，讓你看笑話了，這一次也多虧了你的幫助，我替小燃謝謝你。”
“凌叔叔客氣。”嬴子衿頷首，“他在學校裡也照顧過我。”
“那小子。”凌重樓搖了搖頭，“你救了他兩條命了，恩情難以報，要不然這樣，我把他送給你當兒子吧，隨便使喚。”
“那還是不要了。”嬴子衿想了想，“他說他要是有了兒子，會忍不住欺負，江燃那身板可能遭不住。”
凌重樓：“……”
**
翌日。
江燃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凌重樓還要坐鎮凌家，是凌眠兮和嬴子衿陪着他一起去。
嬴子衿壓了壓口罩：“我去轉轉，一會兒開賽叫我。”
“哎——”江燃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女孩就已經走了。
他有些懊惱：“姐，你也不攔着點，這裡是司法堂啊，萬一出什麼事了怎麼辦？”
“能有什麼事？”凌眠兮咬着棒棒糖，“你太小看阿嬴了吧，說不定司法堂有她認識的人呢。”
江燃還要說什麼，一道冷諷的聲音傳來。
“你們能在司法堂認識什麼人？少在那裡說大話了！江燃，算你走運，竟然還能醒過來。”
喬廷也不能相信。
前兩天江燃被喬東打成那樣，現在都能夠下地了。
現在昏迷不醒的人變成了喬東。
喬家也請了古醫給他看，但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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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高額的藥材和喬東之間，選擇放棄喬東。
喬廷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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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喬東，他在司法堂就會舉步維艱。
江燃轉頭，冷笑：“老子有爹，你有什麼？”
喬廷沒明白他這句話，但神情依舊嘲諷：“我叔叔昏迷不醒的事情，已經傳遍司法堂了，不是你做的，也跟你有關係。”
“你等着，你不會好過的，上面會處罰你！”
像是爲了印證這句話一樣，一個管事匆匆從東面走來。
“江燃。”他停下，先是打量了江燃一眼，纔開口，“影座叫你過去。”
江燃愣住了：“你說什麼？”
“影大人。”管事催促，“還不快點過去？”
喬廷一聽，大喜過望：“哈哈哈哈，江燃，你完了！你居然驚動了影座，你還想和我打擂臺，你一會兒能不能活着出來都是個問題！”
“活該，你真是活該！就算你能出來，影座警告了你，你還敢對我動手嗎？哈哈哈哈！”
其他護衛也都看了過來。
有人驚異，有人幸災樂禍。
江燃太年輕了，古武修爲又那麼高，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釘。
江燃握了握手指，低聲：“姐，你等我，我去去就來。”
凌眠兮擰眉：“我跟你過去，在外面等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叫。”
她肯定打不過影，但弟弟不可能不護。
兩人跟着管事來到了一棟建築前。
管事把凌眠兮攔下，讓江燃自己進去。
江燃有些緊張。
別說他只是司法堂的一個五級護衛了，就連一級護衛，那也沒資格見司法堂的高層。
司法堂分工明確。
左右兩位護法帶領護衛隊，維護古武界安全。
長老團德高望重，負責大小事務的決策。
四位供奉管理罪犯等一切違反古武界規定的人的處罰。
唯有影，來無影去無蹤，好像什麼都會管一管。
江燃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大廳空曠。
男人坐在高處，手支着頭，眼睫垂下。
江燃能夠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強大氣壓。
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難道喬家真的藉助樊家，找到了影，要懲罰他？
江燃挺直了胸板，眼睛一閉，心一橫：“老子不怕你，來吧，要殺要剮隨便，大不了十九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
大廳靜默了一會兒。
隨後，一聲笑落下，帶着幾分玩世不恭和風流：“你說什麼呢？”
江燃突然感覺到這聲音有些熟悉。
他愣愣地擡起頭。
高座上，男人緩緩摘下了他的面具。
熟悉的俊美面容。
熟悉的桃花眼。
天然含笑，帶着深邃的蠱惑力。
傅昀深雙手交握，眉挑起，不緊不慢：“我爲什麼要殺你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