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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推理
程峰的話讓陸向東變了臉色,僵在原地,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程峰,脣線抿緊,臉上猶如罩上了一層透明的冰殼,沒有表情,卻又冷得可以。他沒有試圖掙脫程峰對胳膊的鉗制,兩個大男人站在走廊裡就這麼僵持着。程峰也和陸向東一樣冷着臉,只是面色更凝重一些,雙眉間幾乎可以擠出了一個“北”字。
嘉逸站在一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是公安局的警員,也不是陸向東的領導,程峰要陸向東去局裡接受調查,陸向東顯然並不樂於聽到這個消息,對於僵持着的兩個人,嘉逸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立場開口說,只好安靜的立在一旁。可是這兩個男人身材都算得上高大,程峰膚色黝黑,即使一身便衣也還是顯得非常挺拔健壯,看上去十分剛毅,陸向東一頭中長髮,襯衫加休閒褲的搭配讓他看上去既儒雅又有幾分不羈的味道,這兩個大男人戳在走廊裡頭,來往的醫護人員、探視病人的訪客都好奇的打量,偷偷的議論,不究竟是戲碼。
真是夠了嘉逸尷尬的在一旁站了一會兒,終於受不了來來往往的注目禮,從那些人的神情看來,再這麼下去,非得傳出兩個男人的悽美愛情故事不可
“咱們別站在這裡行麼?礙着人家工作了。”她婉轉的表達了一下的意思。
“不行”首先開口的是陸向東要我去公安局沒問題,但是我需要理由”
“理由是嗎?我以爲剛剛辛蕊的反應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程峰面容冷峻,看着陸向東的眼神卻很複雜。
陸向東對於程峰的話報以一聲嗤笑的確很清楚,一個精神創傷沒有恢復的人。可是,這和我有關係?”
“她怕你。”程峰鬆開抓着陸向東胳膊的手,退開一步從你露面開始,辛蕊的情緒就接近崩潰邊緣,並且帶着極大的恐懼。”
“我不覺得這有奇怪,只不過是一個受過精神刺激的而已,襲擊她的兇手是男性,所以她因爲這一點而懼怕所有男人。”
“辛蕊情緒開始不對勁不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嘉逸突然開口了原本我們談的好好的,後來我說是J學院的犯罪心理學老師,她就突然發作了,看到了陸向東之後就更加劇了她的恐懼情緒。”
“你們的意思是,僅憑這些,我就成了嫌疑人?”陸向東嘲諷的打量面前的兩個人。
“當然不是,但是這些足夠請動你到公安局配合我們接受調查了”程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如果沒有異議,就走吧”
陸向東無言以對,深深吸一口氣,卻也不再執意拒絕隨程峰去接受調查,不管臉色有多冷,還是和他們一起驅車返回了公安局。
看着程峰帶了陰沉着臉的陸向東,馬春雷他們幾個也感到不明就裡,陸向東在的學術領域內雖然有一定的名氣,卻也因爲冷清的性情而社交很窄,對於這幾個年輕刑警來說就更是面生的很,而程峰的表情又讓他們猜不出個端倪來。
“峰哥,這位是……?”田陽程峰和嘉逸是去醫院看辛蕊,這會兒突然帶着一個人,第一反應就是此人一定是辛蕊的醫生、親人或者其他相關人員。
程峰沒有回答田陽的問話,對陸向東一指的辦公室裡面坐吧”
陸向東微微頷首,率先走進辦公室,程峰和嘉逸也隨後跟了,程峰走在最後面,隨手把門在身後關嚴。
“這唱的是哪一齣兒啊?”馬春雷搔搔腦袋神神秘秘的,不是咱頭兒的風格呀”
田陽更是一頭霧水,一般來說帶回局裡來的人,程峰一向會把對方的身份來意說明一下,這一次卻刻意迴避,剛剛那個冷冰冰的男人到底來頭?
辦公室裡面,陸向東雖然冷着臉,行動上倒也不客氣,進屋之後自動自發的找了張舒服的椅子坐了下來,程峰和嘉逸也正要落座,他卻伸手一指嘉逸她得出去”
嘉逸剛剛彎下身子,屁股還沒有碰到椅面,被陸向東這麼一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雖然心裡有些尷尬,但這種事情她不好表態,還是要程峰來回答纔算得上名正言順。
“你一直都的,嘉逸跟隨我們查案。”程峰皺了下眉頭。
“別人我不管,除非她現在立刻得到一個女警的職務,否則我不允許咱們的談話有局外人在場。”陸向東態度堅決。
程峰看了他幾秒,微微嘆了口氣,拍拍嘉逸要不,你先出去和雷子他們呆會兒吧餓了的話,讓他們三個帶你吃飯去”
嘉逸見程峰都這麼說了,也不好有異議,心裡再不樂意也只能以大局爲重,只是從陸向東身邊走過的時候,沒有忍住心裡的怨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嘉逸退出辦公室之後,陸向東突然笑了。
“她就不怕我因爲剛纔那一眼起了殺心?”他一反剛剛的冷漠,放鬆的靠在椅背上,伸長兩條腿。
“有我在,誰也別想動她”程峰朝門看了一眼,好像能夠透過門板看到外面的嘉逸一樣。
“話說的很有派頭,就是不能不能做到。”
“陸向東,你現在被帶到公安局裡頭來,意味着你明白麼?”程峰嘆了口氣好歹我們也算是一場,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我不會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你現在的形勢是樣的,事到如今,你還是坦誠一點,這樣對你比較有利。現在我把機會留給你,你有想說的麼?”
“說?”陸向東一臉無辜,攤開雙手你想聽我說?說我承認就是那個變態殺手?我傻麼?如果你有證據,就證明給我看”
“我們分析過兇手的特徵,熟悉大學城的環境,外貌出衆,受教育程度高,頭腦聰明,年紀在25到35歲之間。”
“就這些?”陸向東反問符合的人很多,爲偏偏找上我?”
“第三個被害人喬紅和兇手離開的時候,有一個目擊者遠遠的看到了兇手的側臉,”程峰語氣有些沉重她的描述是,不胖不瘦,中長髮,好像挺白的,穿着風衣,戴着一副黑框眼鏡。你要不要照照鏡子?”
“還有麼?”陸向東沒有表情變化,似笑非笑的睨着程峰。
“也好,跟你說說清楚,讓你弄明白眼下的狀況,”程峰起身繞到辦公桌前,倚坐在桌子邊上,近距離的居高臨下俯視陸向東第二個受害人白豔麗與她的情人分手時提到結交了一個新歡,其特徵與你十分符合,辛蕊脖子上有被人扼出來的淤青,左手一側只有三指的痕跡,右手一側卻有四指,說明兇手左手小指因某種原因無法用力,另外,就像剛剛在醫院說的一樣,辛蕊看到你之後的那種恐懼說明了你是搞犯罪心理學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嘉逸之前也提到了,她說起是J學院的犯罪學老師的時候,辛蕊出現了情緒波動,這意味着J學院、犯罪學老師這些關鍵字眼能夠勾起辛蕊對恐怖經歷的記憶,說明兇手與J學院有關。說了這麼多,你有想說的麼?”
“有,”陸向東點頭聰明的很討厭。”
“你儘管開玩笑,以你的智商,現在的形式指向誰,你心裡明白。”
“沒大不了”陸向東撇嘴只不過是一些間接證據罷了,你們沒有辦法根據這些而認定我就一定是那個兇手的”
“你的手指是傷的?”程峰突然問。
“洗澡的時候滑倒了,撞在地上,骨折了。”
“你之前和畢夏有過爭執,對麼?並且,與嘉逸有關?”
“你了些?”陸向東臉上的笑意在聽到程峰的這句話之後,就像烈日下的小水滴一樣迅速消散了。
“不止我,很多人都你和畢夏前段鬧的非常不愉快,並且,畢夏送嘉逸回家之後遭到襲擊,受了很多處外傷,從送醫院治療,到住院觀察,你都不肯去探視,這也不是秘密了,”程峰迴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證物袋,裡頭是一把摺疊水果刀這個你認識麼?聽說你也有一把一模一樣的?還在麼?”
“很早以前就丟了。”陸向東看到程峰手裡的,愣了一下。
“這個牌子我們查過,是一個英國品牌,產量很低,並且在亞洲都沒有代理銷售商,向東,如果我沒記的話,你就是從英國留學的吧?無不少字”程峰把玩着手裡的證物袋,並不擡頭去看對方。
“你到底想說?”
“這把刀是從畢夏的腿上拔下來的,”程峰突然擡起頭來,仔細的看着陸向東的表情他說,因爲他在重傷之際反抗對方的攻擊,傷到了襲擊者的左手小指,所以對方吃痛的倉惶逃走,沒有來得及拔刀。”
陸向東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他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重傷?呵呵,他應該傷的更重一些”
“注意你的言辭”程峰頭一次這麼嚴厲的瞪了陸向東一眼你現在最好說些有意義的。”
陸向東深深的看了程峰一會兒,緩緩的說尼采說過,當你注視着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同樣注視着你。”
程峰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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