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個一直喜歡着王純,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心上人青睞的“備胎”,由於都是同學的緣故,張欣說起來倒是滔滔不絕,提到那個男人對王純有多麼一片癡心,張欣的語氣裡透露着一種鄙夷。
“說心裡話,作爲當事人,王純心裡頭是不是覺得還挺享受這種被追求的感覺,那我不知道,只能單純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賀子江這個人啊,可真是要不得!”她對田蜜說,隨即看到田蜜有些茫然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實現交代清楚,“哦,賀子江就是我們中學時候的那個同學,喜歡了王純這麼多年的那個人。那個人怎麼說呢,挑好聽的說,是隨遇而安,不追名逐利,說難聽點兒,就是不求上進,得過且過。反正從中學時候就是那個樣子,成績不好不壞,長得說不上好看,也不算難看,反正方方面面永遠都是中等,也不知道他爲什麼對王純這麼執着,反正以王純的異性緣和個性,怎麼都不可能考慮他的。”
“聽你這麼講,這個賀子江還真是對王純很癡情,癡情也不是什麼壞事,你爲什麼說要不得?”田蜜有些不解,她雖然聽出了王純那番話裡,對賀子江這個人鍾情於王純多少有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味道,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並不是否定一個人品格的理由
。
張欣似乎也看出了田蜜沒有好意思表達的太明顯的意思,有些彆扭的開口解釋:“我不是說因爲他喜歡王純這麼多年,所以要不得!我說他這個人要不得,是因爲他人品有問題!我和賀子江大學的時候是同一個學校,不同的系。他上大學那會兒也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包括大學畢業工作之後,前前後後,光是我知道的,他就交過三個女朋友了。但是每次,只要王純稍微對他表現出多一點點熱情,他立刻就覺得機會來了,二話不說先甩掉自己的女朋友,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對他特別真心,然後就跑到王純那裡去討人情。說自己隨時隨地都等着她接納。”
“王純對他的這個做法清楚麼?她有支持或者鼓勵過賀子江麼?”田蜜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不僅是賀子江本人對王純的執着程度,更好奇王純在得知對方因爲自己而做出那種行爲之後的反應。
“那倒是沒有,至少據我所知沒有。我以前還特意問過王純,因爲覺得賀子江這個人有點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癡癡纏纏的沒什麼意思,挺討厭的,閒聊的時候就問了問王純自己的感覺。王純也說,賀子江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選擇,她要找的必須是比自己更強更優秀的男人,她說之前賀子江在她面前用那種事情邀功的時候,她還明確的告訴過賀子江,她是絕對不會領情的。不過這種事。她這麼告訴我,我也沒在當場聽着,是真是假也就只能姑且這麼聽着了。”
聽到這裡,田蜜也算是聽出了一點端倪。張欣對王純遇害感到焦急、難過,這些恐怕都不假。但是這個王純的閨中密友,似乎也有着大多數女性都普遍存在着的一種矛盾心態。那就是當你身邊的好朋友無論樣貌、才知,方方面面都遠勝過你,並且還有着非常好的異性緣,無論到哪裡,只要你和她在一起,焦點永遠都是落在她的身上,你只能在一旁被人忽視,你或許打從心眼兒裡是真的把對方當成是好朋友,但是卻又沒有辦法不讓自己感到嫉妒。
“沒想到王純的魅力這麼大。”田蜜隨口感慨一句,她認識王純是在到公安局上班之後,彼時的王純,除了依舊有一張漂亮的面孔之外,言行舉止倒是處處端莊大方,並且因爲都是一些工作接觸,田蜜並不曾看到過她身旁桃花紛飛的景象,所以對張欣所說的那一些事情多少有些難以想象。
張欣似乎覺得田蜜質疑自己的話,不大高興的撇了撇嘴:“她的魅力絕對比你想象的大,就連我老公,當初上中學的時候也不是沒惦記過她,不過就是知道自己的斤兩,長大了明白事理了,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適合過一輩子罷了
。”
說完,張欣有些顏面無光,微微紅了臉,閉上嘴巴,不吭聲了。
爲了岔開話題,免得她感到尷尬或者狼狽,田蜜主動開口詢問起之前掌心提到過的,關於王純近期關係較爲密切的兩名異性的情況。
說到這兩個人,張欣能夠講出來的東西就可謂是少之又少了,她除了從王純找她傾訴煩惱的時候聽到過一些隻言片語,對具體的事情並不瞭解,只知道其中一個男的是個非常小氣又愛算計的人,經人介紹與王純吃過一次相親飯,可是王純對那個男人並不感興趣,出於禮貌,吃了那頓飯之後就沒有再聯繫對方,對方主動聯繫她,她也只是找一些理由去推脫,誰知道後來不知爲什麼就激怒了那個男人,糾纏了她一段時間纔在介紹人的調節之下不了了之。
另外的一個,張欣說起來就忍不住撇嘴。據說這第二個男人是王純的豔遇,按照王純自己的話說,不過就是因爲一個人有些寂寞,所以打發時間,解決需求,僅此而已,但是對方卻是個大嘴巴,喜歡在外面信口開河,給王純帶來了一定的負面輿論,讓王純因此大爲光火,拉着張欣去那個男人經常泡的夜店找對方大吵了一架,所以張欣纔會知道還有這麼一樁事。
“如果不是她覺得自己一個年輕女人跑去夜店找男人算賬有些底氣不足,需要找個人壯膽,這一類事情,她打死都不會讓外人知道的。那個男的當着我的面指着王純的鼻子,罵她當婊子還想立牌坊,我都不知道是自己比較尷尬,還是王純比較尷尬。”張欣嘆了口氣,想起那個時候王純還活得好好的,現在卻被人害死了,不由的又有些傷感,“當時我還有些不愛陪她趟渾水,現在想想,如果我知道的這些能幫到你們,這趟渾水我就沒有白趟!”
“賀子江的聯繫方式,工作地點這些,你知道麼?”田蜜覺得張欣能夠提供的信息也已經問的七七八八,便開始詢問這三個被她重點提及的男人的聯絡方式。
關於賀子江的聯絡方式,張欣倒是答覆的很快,告訴田蜜,賀子江大學畢業之後在一家財會專科學校裡當體育老師,一兩個月前同學聚會的時候大夥兒交換過聯繫方式。可是關於後兩個男人,張欣就犯了難,這兩個人她都只是間接的從王純嘴裡聽說或者陪她去找人理論的時候聽到了隻言片語,別說聯繫方式,就連對方的姓名職業,都一無所知
。
“不過我認識給王純介紹相親的那個人!我可以從那個介紹人那裡打聽一下,應該可以問得到!”發現田蜜的表情裡多了失望和焦急,張欣連忙說。
“那另外的那一個人呢?”田蜜的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張欣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告訴你她那次拉着我去的夜店。”
在田蜜的本子上寫下夜店的名字之後,張欣眼睛直直的想了半天,忽然起身跑出會客室,田蜜回過神來,還沒等追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張欣又跑了回來,手裡攥着一個手機。
“我忽然想起來了!那天我怕事後有什麼麻煩,就偷偷的趁他們兩個在爭執沒有注意的時候,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張欣一邊對田蜜說,一邊在自己的手機上找着,不一會兒,還真被她找到了,“喏!你看,就是這個人,照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總比沒有強,你說對不對?”
田蜜拿過來一看,除了光線比較昏暗之外,倒是能看得出男人大致的輪廓,用來找人不算是非常好的一張照片,倒也不算很差。
把照片發到自己的手機上,田蜜又和張欣重新確認了一遍賀子江的聯繫方式,拜託她回去之後儘量仔細回憶一下還有沒有更多線索,之後就帶着她重新回到辦公室裡面去找她的丈夫。
張欣的丈夫對王純遇害的事情也表現得很關切,田蜜和張欣出去的時候,他正在拉着墨竇詢問情形,墨竇因爲不能對不相關的人泄露太多案情細節,只是含糊的虛應着,惹得張欣的丈夫不大高興,直到妻子出來,並且向他投去十分明顯的不悅目光,臉色也陰沉下來,才悻悻的打住,沒有繼續追問。
打發走了張欣夫婦,田蜜把記錄下來的東西交給田陽和墨竇,再一看時間,已經算得上是深夜,不過盤算一下,對於那些派對動物來說,或許這只是夜生活的前奏罷了,於是扯扯陸向東的袖子,把張欣寫下的那家夜店名字給他看,說:“陪我去這家夜店看看!”
“走吧。哪怕是碰碰運氣,也沒什麼不好的。”陸向東點點頭,攔住擡腿就要走的田蜜,“夜深了,加件外套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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