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商文清看着凌煜,柔和問。
“嗯!祖母有心了。”凌煜神色淡淡。
“看過醫生了嗎?怎麼樣?嚴重嗎?”
“嗯!無礙!”
商文清臉上溢出一絲笑意,放心下來。“那就好!”
凌煜點頭,表情淡然,近乎淡漠。
看着凌煜的神色,商文清垂下眼簾,眼裡溢出一絲苦澀。一時不再開口。
靜默
凌煜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食指閒散的敲擊着沙發,靜靜的看着商文清亦不言,神色莫測,不明!
沉默,片刻,商文清擡眸看着凌煜微笑,卻帶着一絲勉強,繼續閒話家常,“溫雅呢?她還好嗎?怎麼沒看到她?”
凌煜沒說話,不予回答。
商文清心裡一緊,笑容滿滿消散,苦笑。凌煜應該已經知道她的來意了,在他面前做這些彎彎繞繞的,實在是多餘的做法。
嘆息,商文清開口,“凌煜,你有你媽媽的消息嗎?”
商文清話出,凌煜食指停下敲打動作,嘴角輕揚,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揚眉,“沒有!”
商文清聽了眼眸微縮,緊張,還帶着一絲探究,懷疑,“凌煜,你真的沒有你媽的消息嗎?”
“對她,以前我所需要關注的就是不間斷的供應錢。而她需要的也只是錢。現在,對她,我已經沒有任何想要關注的必要。所以,外祖母的問題,我無法回答。”凌煜淡淡回答。
商文清聽了凌煜的話,眉頭輕皺。凌煜的話,她現在實在是分辨不出真假。提着的心,完全放不下。
“煜兒,我知道你媽媽有太多對不起你的地方,她太不合格,做錯的事太多。對你說抱歉,表愧疚,其實都沒有意義,改變不了什麼,也彌補不了什麼,更抹殺不了過去你所遭受的。對你,她是有罪的。”
商文清說着,看着凌煜,眼裡染上一抹異樣神采,“所以,我今天來並不是專門爲了趙妍來向你要答案的。我來這裡是有些事情想告訴你,也有些話想說。”
凌煜聽了挑眉,眼底劃過什麼,神色卻無任何波動,“你說!”
“煜兒,現在外面有人在傳,議論!說,在j城你和溫雅舉辦了婚禮。然而,遺憾的是溫雅在婚禮當天出了意外,受了很嚴重的傷。且受傷的原因並不單純,而是有人蓄意謀劃纔會受傷的。而那個蓄意傷害的人——就是趙妍!”
商文清說完,聲音漸漸沉了下來,臉上表情痛,卻也冷,“說她是爲了報復溫雅對她的不敬,報復溫雅離間你和她的母子關係。所以她想害了溫雅,爲的就是讓溫雅從你身邊消失,讓她不能再蠱惑你,這樣她和你的母子關係纔會重新回暖。”
商文清喘了口氣,表情緊繃,“凌煜,你告訴我,這些是不是真的?傷了溫雅的人是不是她?”
凌煜看着商文清眼裡沉黑一片,表情依然清淡無波,看不清情緒,分辨不出任何東西。
靜默,片刻,凌煜纔開口,聲音平緩,淡漠,“外祖母以爲呢?”
“我希望不是她!但是……”商文清頓了一下,蒼老的面孔增添一抹滄桑,苦痛,還有凜冽,“如果是她,我也不覺得意外。她的那顆心已經自私,冷硬,極端的習慣。”
商文清說着眼睛卻不由模糊,看着凌煜,聲音抑制不住的發顫,“只是,如果真的是她。我請求剩下的事可以由我來做,而不希望你出手。”
話出,凌煜眼簾微動。
“煜兒,凌家不同於一般的家族。趙妍現在忽然失蹤,不少人已經開始在非議跟你有關。趙妍她錯的再多,也是你的媽媽,這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如果在這件事兒上有人做文章,對你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煜兒,趙妍已經毀了你的童年,虧欠你的太多。我不能再讓她顛覆你的後半生。所以,我今天過來只想告訴你。趙妍是我處置的,跟你沒有半點關係。至於外界的探究,詢問…只有一句,趙妍是我的女兒,我管教她理所當然,至於是怎麼管教的,與他們無關!我會把這些話透漏出去,然後,我就離開!希望這場風波,能暫時得到平息。”
“煜兒,這是我能僅能爲你做的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凌煜聽完,勾脣,“外祖母今天過來,確實不是來詢問趙妍消息的。而是來給我送梯子的。是真心的希望我平安落地。同時也希望用現在的善心,來換取我的一絲不忍,保的趙妍一分平安,是嗎?”
商文清聽了眼眸微縮,拿着柺杖的手不由收緊,看着凌煜漆黑如井,精銳冷厲的眼眸,垂眸,苦笑,“你說的不錯!我是這麼想的。我不希望你對趙妍出手,因爲那樣對你,對她,都太過殘忍。煜兒,我會替你處置了趙妍,雖然我做不到手刃自己的女兒,但終身的監禁,是我能做的,也是她該承受的,爲她自己贖罪,也算保全了她的一條命。”
商文清說完,麪皮發顫,眼淚掉下,一種極致的無奈,心痛。
凌煜看着沉默,良久,開口,對商文清說了一句話…。
趙磊看到商文清從別墅出來,急忙上前,扶住,低聲開口,“媽,凌煜他怎麼說,知道趙妍的下落嗎?”
商文清沒回答,回頭,看着二樓窗戶處模糊的人影,嘴角揚起一抹莫測的笑意。
趙磊順着商文清的視線看去。問,“媽,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走吧!”
“呃…”趙磊應,追問,“凌煜都跟你說了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
趙磊聽了皺眉。
“夫人,這是屬下送給您和少爺的結婚禮物。”安琳,安嗜兩人各自拿着一個盒子,送到溫雅面前。
溫雅看着,眨眼,意外,驚訝,“送給我的嗎?可是我不認識你們呀?”
聽到溫雅的話,看着溫雅純真,乾淨的眼眸。然,看着他們卻完全陌生的眼神。安嗜心口緊縮,悶痛,雖然早就知道夫人的情況,可真正面對了,還是那麼難以接受。眼中閃過嗜血之色,那些傷害夫人的人,絕對都不能放過,一個都不能…
安琳看着溫雅,眼裡是心疼,沉痛,還有濃濃的自責。如果她當時能再小心些,謹慎些,夫人也不用遭受這些,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她的失職…。
“夫人,我們和安琥一樣,過去一直待在你和少爺的身邊。”安嗜壓下心底的戾氣,輕緩說道。
溫雅聽了恍然,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原來是這樣呀!我都不記得了,你們不要生氣呀!”
安琳搖頭,“對夫人,沒人會生氣!”
溫雅憨笑,拿過他們手裡的盒子,笑開,“謝謝你們。”
“不用!”
“我可以打開看看嗎?”溫雅看着盒子好奇,期待。
“嗯!可以!”
溫雅聽了對他們展顏一笑,打開,一個盒子裡裝的是一隻手錶,一個盒子裡裝的竟然是一雙鞋子。很常見的東西,唯一少見的是,它們都特別的閃閃亮。
溫雅拿出手表,晃了晃,眼裡是滿滿的驚歎,“哇!好閃呀!好漂亮呀!”
安琳,安琥看着溫雅喜歡的樣子,表情不由柔和下來。
“不過,好可惜,這麼漂亮卻不能帶!”溫雅滿臉遺憾。
安琳,安嗜聽了滿臉疑惑,“爲什麼不能帶呀!”
“你們看,這麼多玻璃,肯定特別容易碎掉吧!”溫雅理所當然,很有道理說道。
安琳,安嗜:……
看着溫雅小心翼翼的把手錶放進盒子裡,滿臉惋惜合上蓋子。擡頭,看着他們,輕笑,“雖然不能帶,不過還是很謝謝你們,我很喜歡!”
“呃…。”安琳清了清嗓子,“夫人,其實這個手錶可以帶的,而且,絕對不會碎掉的。”
“真的?”溫雅驚訝,懷疑。
“是真的!”安琳肯定的點頭,然後打開盒子,把手包拿出來,給溫雅戴上。
“可是,我還是覺得它會碎掉。”溫雅看着,很有壓力,一點不敢亂動。
“夫人,它真的不會碎掉的。而且,它的功能除了可以看時間外,最重要的是用來給夫人防身的。”安琳說着拿起溫雅的手指,按了一下手錶一側的按鈕。乍然幾支細如髮絲,卻尖銳,冷寒的利器突現。
“嗚…。”溫雅嚇了一跳,眼眸睜大,“這…這是什麼呀?”
“這是在夫人萬一遇到壞人的時候用的。只要再按一下旁邊的按鈕,就可以發射出去。現在按鈕上已經默認了夫人的指紋,除了夫人誰也打不開。”安琳說明,解釋。
“給我防壞人的呀?”溫雅有些唏噓,忐忑。
“嗯!這次夫人就是因爲遇到了壞人才會受傷的。所以,以後對於靠近你,想傷你的人,夫人絕對不要猶豫,一定要按下去。”安琳聲音沉冷,鄭重說道。
“哦…那…這個刺進去,壞人會不會死掉?”溫雅有些怕怕。
“不會,只是被麻醉暈倒,不能再傷害夫人。”
“呃…那就好!”溫雅心跳平穩了一些,對她來說殺人什麼的,太可怕,也太驚悚了。只是暈倒,還行。
瞭解了手表的功能,溫雅開始好奇鞋子了。
拿出,很感興趣問,“這個有沒有機關呀!”
“嗯!”
“也有呀!真的嗎?在哪裡?”溫雅眼睛晶亮,翻轉,觀看,找機關。
安嗜拿過,輕柔開口,“夫人,在這裡…。”
“嗚哇,好厲害,好厲害…。”
“你這下屬對你這寶貝倒是夠上心的呀!”嚴冽走到凌煜身邊,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三個人,輕笑。
凌煜靜靜的看着溫雅開心的笑顏,看着她,隨着安嗜的說明,演示,驚歎連連,讚歎不已的樣子。對於身邊這礙眼的蒙古大夫,完全不予理會。
“凌少,怕是你都沒這待遇吧!”看着溫雅手腕上的表,還有那雙鞋子,凌煜搖頭,“嘖嘖…。他們怎麼不給你的寶貝疙瘩,做一套鑽石衣服來當做盔甲穿,那樣豈不是更加防身!也更打眼,招賊,惹…。”
“凌煜…。凌煜…。”
嚴冽話沒說完,被一個滿含興奮的聲音打斷。同時凌煜對着嚴冽時了冷的能淡出鳥來的表情,也瞬時變得柔和。
嚴冽看着,嗤笑,“有異性沒人性,完全的性別歧視。”
凌煜聽了淡淡的看了嚴冽一眼,“你變了性,本少也看不上。不要對着本少範酸,反胃!”說完,越過他,伸手抱住開心跑來的溫雅。
嚴冽:…。
片刻,嚴冽調教,咬牙,“靠!誰在範酸了?誰稀罕被你看上了?”
凌煜轉眸,看着嚴冽急赤白臉的樣子,回他八個字,“人品不行,腦子帶坑!”
“凌煜,你…”
“腦子帶坑?什麼意思呀?”溫雅看了看嚴冽,又看着凌煜,問。
“就是傻子!”
“呃…可是冽哥哥腦子上沒坑呀!”
“很多坑,你沒看到而已!”
“在哪裡?”
凌煜完全不想和溫雅談論嚴冽,不着痕跡的轉移話題,“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這句話,效果不錯,馬上轉移了溫雅的注意力,“嘻嘻…。你看,安琳和安嗜送給我的。”
“嗯!我看到了。喜歡嗎?”
“喜歡!這手錶和這鞋子特別厲害。”
“喜歡就好!玩兒的時候小心點,別傷到自己了。”
“我知道!”溫雅開心點頭,說完,想到什麼,站定,一手手撫上凌煜臉頰,“低頭,讓我看看額頭還熱不熱。”
“好!”凌煜很聽話的低頭,溫雅伸手攬住他脖頸,踮起腳尖,額頭抵住凌煜額頭,感受上面的溫度。
相擁的男女,不經意間成爲一幅景!
陽光透過玻璃折射進來,照射在眼前人身上,在他們身上堵上一層柔和,璀璨!清晰的照亮男人眼中柔情,女孩柔美的小臉,單純的關心。
一副溫馨的畫,一副相濡以沫圖。很美,很動人!
安琳,安嗜看着,祈禱,只願夫人能早些康復。
嚴冽頓住腳步,神色不由恍惚,眼底閃過一抹傷痛,卻又瞬間隱匿無蹤。冷哼了一聲,說了句,“肉麻!”轉身,離開。
“爹地,我回來了。”凌澈滿面笑容,眼裡帶着顯而易見的興奮。
“什麼事兒這麼開心?”凌稟浩放下茶杯,淡淡問道。
“呵呵…趙老夫人病倒,住院了!”
凌稟浩聽了神色微動,放下杯子,揚眉,“病了?”
“嗯!從凌煜那裡回來,晚上就進了醫院。”凌澈笑的意味深長,“我暗中去醫院探查了一下。趙老夫人會突然病倒,是因爲精神和心理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衝擊。所以纔會倒下的,情況很不樂觀呀!”
“刺激?衝擊?”凌稟浩眼睛微眯,神色莫測。
“女兒沒了命,外孫弒了母,可不就是雙重刺激嘛!”凌澈笑的開心。
“趙妍是死是活,現在還不好確定,還是不要過早的就下結論的好。”凌稟浩很是謹慎。
“活?我不會給她那個機會的。”凌澈眼中溢出陰狠,冷笑,“現在風頭正好,機會難得,趙妍活着那就是罪過。所以,我可是不會容許她再出現。”
“她死了,你能證明是凌煜做的?想抓住他的把柄可不容易。”
“我不需要抓住,我只要完美的製造出來就夠了。”
凌稟浩看了凌澈一眼,對他這話,不反對,卻不贊成他去做,“凌家人很多!你不要做前鋒。”
“呵呵…。我明白!我已經有了最佳人選,爹地就等着看結果吧!”
凌稟浩點頭,垂眸,端起手邊的茶水,水霧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心情應該很不錯吧!
趙妍失蹤不知什麼時候成了焦點。
而凌煜和趙妍緊繃,淡漠,愁怨頗多的母子關係同時被揭露
溫雅和趙妍婆婆媳關係僵硬。趙妍厭惡溫雅,溫雅不敬趙妍,婆媳甚至曾經拳腳相向,差點對簿公堂,矛盾頗深,可說仇視。溫雅傷,趙妍爲,幾乎被默認。
凌煜對溫雅情深似海,不離不棄,溫雅傷,凌煜痛!
由此,三人食物鏈關係誕生。
趙妍傷了溫雅,凌煜一怒,爲妻弒母!既,趙妍纔會影蹤全無,被疑已死,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凌煜!
本來這些傳言,被很多人當成八卦新聞,傳奇故事在聽,在看,相信的人並不是很多。畢竟,弒母的事兒太難以想象了。就算豪門是非多,井水深,也不會有這樣極端的事出現吧!
然而,這種認定,在趙妍的母親,跟凌煜見過面後,忽然病倒,趙家人的態度也開始奇怪,異樣起來。讓讓這一件事撲朔迷離,驚悚,傳奇的事件,忽然變的被肯定了。
愈演愈烈,愈說愈真!凌煜一夕間成了風暴中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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