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蒼扯過她手裡那個礙眼的杜蕾斯,欺身而上。
“嗯……”婉轉低喃。
蘇千溪只是出來找廁所的,廁所是找到了,但是把人丟了。
包落在車裡,身上的這套裙子因爲是新的,兜裡除了一包面巾紙以外,什麼都沒有。
蘇千溪鬱悶的繞着大大的紅色“拆”字走了好多圈,可惜依舊原地不動。
因爲這裡是拆遷的樓,目測上去,什麼區別都沒有,被砸的那叫一個零碎,根本無法識別自己是在什麼方位。
對於一個不分東南西北的路癡而言,識別方位這種事情比數學方程式難多了。
數學方程式蒙幾句話也許還有對的機率,可是認路這種事情……
累死你你也蒙不對。
蘇千溪蹲在原地,早上還沒有吃東西,加上走了一段時間之後真的是沒什麼力氣了。
更何況早上開始自己就很不舒服了。
蹲在原地等吧,司機應該會發現她的,蘇千溪告訴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千溪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蹲在原地畫了N+1個王八……
霍氏集團辦公室裡,霍延西掛斷電話後的臉色驟然生寒。
江左看見霍延西的臉色不太對,於是想要問問是不是自己遞交上來的這份合同有什麼問題。
霍延西沒有給他機會,大步邁出會議室。
用跑的。
一向沉穩淡定的霍延西,竟然用跑的……
整個大樓都用一種震驚的目光盯着霍延西頎長的背影。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在馬路上疾馳,黑色的陰鷙車影……
林若言在車裡裹着陸擎蒼的西裝外套,依偎在他的懷裡,眼睛恢復高傲,“你是不是後悔幫我了。”
陸擎蒼的眼神淡淡的看向窗外,蘇千溪的車子還在原地,但是車裡空空如也,去哪兒了?
司機也不見了。
“沒有。”丟出兩個字,看了看時間,蘇千溪消失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
林若言注意到陸擎蒼漫不經心的表情,擡眸,瞟向窗外,蘇千溪來時坐的車子停在那裡,“對她動心了?”
譏誚的笑意,挖苦的語氣,跟原本的她格格不入。
陸擎蒼陌生的看了一眼林若言,下車,站在蘇千溪的車旁,翹首眺望。
蘇千溪的包還在裡面,車門也沒有鎖,這是去哪兒了?去這麼久。
遠處疾馳過來的黑色布加迪威龍,帶着主人的冰冷氣場,停在吉普車的面前。
車裡的黑色身影,似是帶着巨大的黑色翅膀,大步走到陸擎蒼的面前,“千溪在哪兒?”
陸擎蒼邪魅的桃花眼笑意頗濃,“霍少認爲是我藏起來了?”
“你不會,可是某個人會。”霍延西側眸,看着車裡的人。
林若言從車裡走出來,身上還披着陸擎蒼的西裝。她很想把身上的衣服丟掉,可是……
衣不蔽體。
比起讓霍延西知道剛剛她和陸擎蒼做了什麼,她選擇讓他只是看見她穿着陸擎蒼的衣服。“延西,發生什麼了?”
小鳥依人的模
樣,沒有了跟陸擎蒼在一起時的高傲。
陸擎蒼的瞳孔微縮,笑容邪妄。
霍延西掃了一眼林若言,冰冷的開口:“千溪在哪兒?”
林若言一愣,“你來這兒就是爲了找她?”
“我問你她在哪兒?”霍延西沒空跟這個女人糾纏。
林若言嗤之以鼻的笑,“這麼大的人還能丟了不成。”想一想,她好像真的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蘇千溪了,最後一次看見她她奔着南方走了。
可是,她並不打算告訴霍延西。
林若言沒有撒謊,她真的不知道蘇千溪在哪兒,霍延西擔心起來。
四下張望,帶了焦慮,江左帶着大批的黑衣人趕到,“霍少。”
霍延西轉頭,“我要看見人好好地站在這兒。”
冰冷的聲音,穿透每一個人的心肺,其中也包括林若言的。
“是,霍少。”江左帶着黑衣人快速散開。
林若言動起了歪心,“蘇千溪丟了嗎?我記得她好像往北方走了。”
林若言指了指反方向的地方。
霍延西看着林若言的眼睛,她在撒謊。
霍延西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林若言,便奔着南方走了。
陸擎蒼站在原地,看林若言的反應。
心,陡然生寒。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被愛情矇蔽雙眼,丟掉心。
丟掉屬於一個人的心。
同樣邁着大步,奔着南方走去,林若言氣悶的跟上陸擎蒼的腳步,高跟鞋踩在泥土裡,一步兩步……
霍延西的步子很快,劍眉間的擔心昭然若之。
低沉的嗓音混合着很多黑衣人的那句“少夫人”,擴散在整片土地上。
霍延西在擔心,這個笨蛋肯定是迷路了,她身上什麼都沒有,自己真不該讓她一個人來工地。
陸擎蒼的腳步也在加快,身後的林若言有些跟不上,索性在後面,兩米之處,她只是來看看蘇千溪會是怎樣狼狽的模樣出現在她的面前。
情敵最落魄的時候,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蘇千溪蹲在地上,畫了不知道多少隻烏龜,腿有些麻,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喊她,蘇千溪興奮的迴應道:“我在這兒!”
聲音裡的亢奮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得到了迴應的霍延西奔着聲源奔跑起來,然後便看見一抹纖細的身影迷迷糊糊的要倒下去,眼疾手快的接住蘇千溪的身體。
同時接住蘇千溪的還有一雙男人的手。
陸擎蒼。
霍延西心裡無名的火焰“蹭蹭蹭”的往上冒,在心裡點燃無數朵藍色的火焰,劍眉微挑,帶了幾分責備,“笨蛋,懷孕了還亂跑什麼?”
“我?”蘇千溪瞪大了貓眸,看了看霍延西,好像明白了什麼,“額,下次我會注意的。”
硬着頭皮接下這句話。
陸擎蒼邪魅的脣角勾勒出一個大大的弧度,小野貓在撒謊。
她沒有懷孕。
她的表情騙不了別人。
可是,他不想要揭穿她。
霍延西說她懷孕了,她就回應說好,用這樣
的方法趕走情敵,這是維護愛情的一種方式。
不用動用一兵一卒。
如果,若言……
身後兩米處的林若言,咬破了脣瓣,看着眼前的一切。
恨意更深。
原本是來看笑話的,現在自己卻成了一個笑話。
蘇千溪懷孕了,原來外界的傳言都是真的,真沒有想到蘇千溪這個女人城府這麼深,這樣說來就可以解釋的通了,霍氏集團和蘇氏集團很可能是爲了利益而冰釋前嫌,畢竟如此強大的兩家公司聯合起來,一定是雙贏,而且贏的漂亮。
蘇家沒有男孩,蘇千溪比蘇千影先生了孩子,以後蘇家的家業也可能由蘇千溪來打理,這樣想來,自己的確被騙了。握緊了拳頭。轉身離開。
陸擎蒼看着林若言離開,腳步頓了頓,還是跟了上去。
留下蘇千溪和霍延西兩個人。
眸光冷寂,“陸擎蒼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你的?”
“關心我?”蘇千溪皺眉,“有嗎?”
霍延西的心裡開始不安起來,丁逸軒這個情敵銷聲匿跡之後,又多了個陸擎蒼,他太瞭解陸擎蒼了。
畢竟曾經是那麼多年的朋友。
“以後不準亂跑了。”伸手,將蘇千溪揉進懷裡。
以後不準亂跑,我會擔心。
蘇千溪小貓一樣的在他的懷裡趴着,肚子“嘰裡咕嚕”的叫着,好不可憐,“我餓了。”
霍延西勾脣,全世界估計只有這隻小野貓會這樣破壞好氣氛,可是他不介意。
只要她在,什麼調皮搗蛋,他都照單全收。
一個女人肯在你的面前調皮搗蛋,毫無形象,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尤其是對一個魔鬼而言。
“帶小貓吃魚。”霍延西牽起蘇千溪的手,溫熱包裹住她剛剛因爲害怕而變得有些涼的貓爪。
蘇千溪覺得自己真的就是隻貓了,還是隻等着被主人寵愛的貓。
不過這種感覺似乎也不錯。
林若言坐在蘇家的大宅裡,陳月茹從樓上換了衣服下來,林若言冷笑,這麼大的年紀還穿的跟花蝴蝶似的,蘇志清的眼光還真的差。
“若言來啦。”陳玉茹臉上堆滿笑容,粉底在眼紋裡形成一條白色的線。
林若言笑的頗有氣質,“伯母,我來是想問問蘇家的那塊地皮爲什麼突然就要停工。”
陳月茹已經料到林若言要來了,一點也不驚訝,跟林若言溫柔的解釋,嘴上的口紅妖豔的有些噁心,“若言啊,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這就是緩兵之計而已,我們家千影跟霍家二少爺好上了。我這當媽的也沒有辦法,女大不中留,這馬上要成爲親家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所以蘇家的那塊地暫時停工了,但是千影和霍黎的婚事一敲定,這邊馬上就動工,現在散播出去的新聞都是做給霍家看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林若言低頭喝了口咖啡,被耍了一次還不夠,還要耍她第二次?蘇家和霍家的婚事一敲定就動工?那個時候還用找她合作?到時候蘇家和霍家就是親家了,還需要一個外人?
蘇家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各個猴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