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西並沒有去阻止萱萱的動作,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她。眼睛裡帶着些許肅殺,“給你一分鐘時間,消失在這裡。”
萱萱並沒有離開,嘴角明顯帶着抽搐。收起燙金名片,撥了撥頭髮。“霍少不想嚐嚐新鮮的味道嗎?像是蘇千溪這樣清湯掛麪的女人,是真的不太適合你。不如試試我這種的,紅酒一樣可口。”
“江左。”霍延西冷岑的開口。
角落裡閃出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霍少。”
“不要讓我再看見他,髒了我的眼。”霍延西說完轉身,便推開門準備走進病房。
蘇千溪看着霍延西冰冰冷冷的一張臉,大概就明白了,手捂着額頭,“萱萱,千萬不要說我認識你。”
萱萱站在門口,江左禮貌的看着萱萱,“請吧。”
“等會兒,我還沒說完呢,你先靠靠邊。”萱萱看着江左擺了擺手,然後又重新走回病房。“千溪,你們家是祖墳冒青煙了嗎?竟然能把霍少這樣的好男人釣到手。”
蘇千溪用貓爪矇住眼睛,不去看萱萱。
“出去。”霍延西背對着萱萱,薄脣輕啓,一字一頓。
“我可是五洲國際能源開發公司的副總,我今天是帶着任務來的。”萱萱不得已搬出了自己的身份。
“五洲國際能源開發公司?副總?”蘇千溪忽然想到了什麼?“我就說那個吳傑怎麼那麼眼熟,那個就是你的男朋友。他帶來的計劃書就是你的傑作!OH,My god!”蘇千溪忽然什麼都明白了,是把腦袋摔聰明瞭嗎?
“NO,他不是我男朋友。”萱萱搖頭。
蘇千溪望着萱萱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希冀。
“他現在是我老公,誰讓你回門宴沒去的?”萱萱撥了撥頭髮,繼續一副妖嬈嫵媚。
“所以說他追我是個騙局。”蘇千溪忽然有些莫名的悲傷。
“瞧你這話說的,這怎麼能是騙呢!作爲你的閨蜜,我必須要試探一下霍少是不是有家暴的行爲啊。所以我就勇敢的犧牲了我老公,讓我老公出馬,追求你。這樣的話,霍少如果生氣了,但是他沒打你,就說明他不是家暴的男人,你知道現在有錢的男人可都可變態了呢!”
霍延西的臉黑了黑。
蘇千溪有種想要哭的衝動。“所以說你和你老公是串通好了的,非要拆散我們家不行是嗎?”
“你可是我親閨蜜,我哪能幹出這種事啊,我只不過就想試試霍少有沒有家暴傾向。另外想試試霍少對你是不是死心塌地的?就我這樣這麼有魅力的女人,都沒有勾引到霍少,說明霍少絕對是純爺們兒。”萱萱對着蘇千溪豎起大拇指。
然後轉頭看像火燒,忽然一本正經的模樣,“霍少,從今天開始,我就放心的把我們千溪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對我們家千溪啊,我們家千溪,雖然看上去挺大大咧咧的一個女孩,實際上她特別敏感。平時就跟貓一樣,遇到事情總是第一個衝出去把事情解決掉,然後再找個角落偷偷的哭。現在把她交給你,我就放心了。
”萱萱想要拍拍霍延西的肩膀,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拍魔鬼的肩膀,會被強行送到孟婆的面前吧。
蘇千溪被萱萱的一番話弄得直想掉眼淚。“萱萱,你丫的大早上過來煽個毛線情啊!”
“我這不是心疼你嗎?好了我走了,不打擾你們小兩口繼續溫存了,我答應和我老公一起去看音樂劇呢!”
萱萱說完,便對蘇千溪揮了揮手。
門口多出來一個帥氣的男人,蘇千溪很想拍死這個男人,因爲,他是吳傑……
吳傑對霍延西禮貌的頷首之後,便帶着萱萱離開了。
蘇千溪看着霍延西,一臉的無奈,“你知道這件事嗎?”
霍延西給與否定,“不知道!”
“我剛纔是不是沒有聽錯?一切都是萱萱和她老公來試探你的。”
霍延西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
“那實際上呢?”蘇千溪抱有一線希望。
“實際上是萱萱策劃好了,讓她老公來試探你的。”霍延西忽然覺得這件事情很有意思,蘇千溪身邊的朋友果然都是專業搗蛋的。
蘇千溪被子把頭蒙起來,“你出去,我想安靜一下。”
說着整個人趴在被子裡,屁股拱起來,頭埋在枕頭下。就像是一隻正在吃東西的小豬一樣。
霍延西實在憋不住笑意,輕輕的用手拍了她的小屁股,“這樣就承受不了了。”
蘇千溪在被子裡冷哼,她並不是承受不了好嗎?而是這次丟人丟大了,原本她真的以爲,自己的魅力很大。在畢業之後還有學長惦記她,結果呢?空歡喜一場,悲催中的悲催啊。
“外面下雪了,你不是說,在雪天裡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就永遠都會幸福的嗎?”霍延西看着窗外的鵝毛大雪,他記得蘇千溪在日記裡寫過關於下雪的一個夢境。
“那是第一場雪,第一場雪好嗎?”蘇千溪扯掉頭上的枕頭,從被子裡露出兩隻貓眸,霍延西分明就是想岔開話題。
說完又把自己重新塞回被子裡。
“你這樣會扯到傷口的,乖乖的躺好。”寬厚溫柔的大掌探進被子裡,小貓一樣的被包裹好。
卻被蘇千溪推開了。
薄涼的語氣裡帶着幾分慍怒,“你確定不要乖乖躺好嗎?”
原本就覺得很傷心的蘇千溪,此刻剛好是爆發點。“不要。”
蘇千溪沒有再聽到霍延西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關門聲,以及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他走了嗎?蘇千溪從被子裡探出頭,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看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她不是故意的。
女生嘛,在生氣的時候最好就不要惹她,生氣的時候,那就是一隻隨時都可能伺機發出進攻的野貓。這個時候只要抱抱她就好了呀,可是這個男人竟然走掉了……
蘇千溪真的就乖乖躺好,看着窗外的鵝毛大雪紛飛。
“噼裡啪啦!”
玻璃窗上,有雪花砸落的聲音。
等一下,這麼
大的聲音,不會是冰雹吧!
蘇千溪磨蹭的爬到窗口,迎面而來的,便是一個大大的雪球,再次砸落在玻璃窗上。在玻璃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禮花……
誰這麼無聊,往玻璃上砸雪球,蘇千溪開始後悔,自己就不應該住在2樓的住院部。
挪動着身體準備爬回牀上的時候,卻被若有若無的一聲呼喚叫住了。
窗外,一個身穿白色騎馬服的男人,帥氣地騎在一頭高頭駿馬上,由遠及近,到窗下的時候,衝她揚了揚馬鞭。
鵝毛般的雪花,一朵,一朵的落在男人的身上。如夢如幻。
蘇千溪就這樣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男人,一瞬的恍惚。
這是她小時候的夢境,寫在日記本里,沒想到霍延西還記得。
蘇千溪打開窗子,冷風迎面吹來。
霍延西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對着窗口晃了晃。蘇千溪明白,他是讓她接電話的意思,激動的手機都有點拿不穩了。
古老的鋼琴曲剛剛響了一個音符,便被她果斷的接了起來,電話那頭是冰冷低沉的聲音。“喜歡嗎?”
“喜歡。”蘇千溪看着窗外的男人,笑顏如花,卻不想,一顆眼淚從眼角慢慢的滑落。
是感動的淚水,感動的並不是霍延西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而是就連她一個普通的一個日記本里寫下來的願望,他都會記得。
她記得有一本書裡這樣說過:當一個男人會記得你不經意的時候說的一句話時,那麼就嫁給他吧!
她當初的選擇嫁給霍延西是迫不得已的,但是現在看來,如果她不嫁給霍延西,真是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王子也看完了,現在把窗關好,別感冒了。”如魔鬼般的音質,再次襲來。
坦白說,霍延西的聲音,比外面的寒風可冷得多了,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溫暖。
“童話裡的王子見到公主之後,都會親自走到公主面前,單膝跪地向她求婚。告訴她會愛她一生一世。”蘇千溪打趣道,卻沒有想到霍延西真的就帥氣的翻身下馬,大步走進醫院。
她不知道這一刻霍延西的心情是怎樣的,但是她知道她現在的心裡,就像是煮沸的水一樣,“咕嚕咕嚕”的直往外冒泡,心狂跳不止。就連手心裡都溼淋淋的一片,往外冒着騰騰的熱氣。
她在緊張。
終於要跟她求婚了嗎?
雖然媽媽還沒有醒來,但是媽媽應該可以原諒她,在她醒來之前就被求婚。
但是,婚禮媽媽一定要參加的。
胡亂猜想的間隙,霍延西已經從樓下慢慢的上了樓。她可以聽見門外那些小女生們的歡呼,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面朝着窗外,看着窗外被風吹過的雪花,雜亂的散落在地上,蘇千溪的心就跟這些雪花一樣,沒有任何軌跡的,散亂成一團。
蘇千溪可以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但是她卻沒有勇氣回頭。被求婚的戲碼在電視上也看過很多遍了,但是,現在輪到自己,竟然開始矯情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