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看見,全程霍延西的手都是拉着蘇千溪的手的。她的手越發的冰冷,冷到讓她的身體都快要顫抖起來。
“我今天是第一次以總裁的身份出席蘇氏集團的會議,大家有什麼想法和意見可以儘管提出來,我會考慮的。”蘇千溪口氣淡淡的,看不出心情一如曾經的霍延西。
幾個老股東原本是陳月茹的人,現在看到蘇千溪這個架勢,想了想還是不要往槍口上撞比較好。
倒是陳董事,看到大家都默不吭聲,先開了腔。“蘇總裁,現在蘇氏集團的情況你也知道,除了銀行的貸款需要繳清以外,蘇氏集團現在沒有任何一個項目在啓動,全部是在停工狀態。集團的員工上上下下都惶恐不安,大家已經開始在準備跳槽了。這幾天的塌方事件的新聞估計你也知道,現在有什麼想法?”
“塌方的工程,按照原價賠償。我會調一批材料進來,分文不收把這批塌方的工程重新建起來。”蘇千溪冷靜的回答道。
“這不是瞎胡鬧嗎?分文不收原價賠償,現在還要給人家平白無故地建工程,你當這是10塊20塊呢,建一個樓盤啓動資金也要上千萬,你現在拿什麼錢來補貼這個缺口?再說了,銀行現在都不肯給蘇氏集團貸款了,你拿什麼去給別人建工程呢!”曾經陳月茹親信的股東嘴裡滿是嘲諷。直接打蘇千溪茜的話。
“錢的方面是我這個總裁該操心的,你們只需要作出決定,同意或者不同意就好,還有我必須提醒你,我現在是總裁,你這樣打斷我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爲。如果你有懂法律的話應該看一下公司的章程,總裁是有絕對性的話語權的,作爲一個老股東,我不希望這件事情會有第二次在發生。”蘇千溪的貓眸冷冷的掃過老股東,讓老股東渾身一僵,這個小姑娘果然跟她母親一樣牙尖嘴利,很不好對付。
“關於錢的方面,大家不用擔心,我既然能夠接手蘇氏集團,我就有絕對性的把握,把蘇氏集團重新建設起來,並且蘇氏集團現在是霍氏集團下面的子集團。今天早上宣傳部已經把總裁更換的消息,以新聞稿的時候形式發到各大媒體和雜誌報刊了,所以蘇氏集團接下來不但信譽不會減,反而會暴增。第一,我是霍氏集團的少夫人,第二蘇氏集團已經正式成爲霍氏集團的子集團。至於想要跳槽的這些人,大可不必擔心。之前想要跳槽是因爲蘇氏集團幹不下去了,大家都要吃飯得,另謀他職也是情有可原的。各部門主管把我的話原話傳達回去,如果有想要離職的,可以現在就到財務部去報道,多給他們開一年的工資,算是他們在蘇氏集團這些年給他們應有的報酬。如果想留下的,我願意繼續重用。另外,我還要說一點。在座的都是蘇氏集團的骨幹,是蘇式集團的老股東了。大家齊心協力是爲了讓蘇氏集團更好,而不是搞小團體,讓蘇氏集團陷入困境之中。如果哪個股東現在想要賣掉股份,可以私下聯繫我。我願意以10倍的價格收購你的股權。其他的事情,大
家還有什麼意見嗎?”
蘇千溪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鴉雀無聲。霍延西的臉上依舊淡淡的,只有一雙琥珀色的冰眸染着獵豹的的危險。
陳董事此刻正眯起眼睛慢悠悠地喝茶,這茶的味道真香,看來蘇氏集團的春天來了,不愧是孟宛如的女兒。
“如果沒有其他意見的話,那麼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兒。我給大家幾天考慮時間,不管大家走或者留,我都會給予你們應得的報酬,散會。”蘇千溪說完,優雅地起身,沒有人知道此刻她的身體因爲冷而在渾身發抖。當年她來蘇氏集團求大家的時候,大家也是這樣一副表情,事不關己。看來,蘇氏集團要大換血了。
出了會議室的門,蘇千溪渾身似乎都放鬆了下來。她幻想過無數次重新回到蘇氏集團的情況,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如今天這般淡定,是因爲經歷的太多了,還是因爲霍延西潛移默化的教會了她:冬眠的蛇最咬人。
兩個人就這樣並肩走出蘇氏集團的大樓,外面的陽光剛好,照得人暖暖的。
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蘇氏集團上空也會出現陽光,而不是黑壓壓的烏雲。霍延西很紳士的幫她打開車門,蘇千溪鑽進了副駕駛座裡。
在車門關上的那一刻,蘇千溪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哭,是報仇後的欣喜,還是這些年仇恨的壓抑,或者只是發泄。
霍延西見蘇千溪哭的如此的傷心,伸手將她抱進懷裡,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他一直最不願意讓蘇千溪看到的就是這樣冰冰冷冷的人性。有些人,只是披着人皮的獸而已,雖然他們跟人類長着同樣的一張臉,擁有人類的眼睛,人類的手,人類的身體。
但是他們卻做着人類絕對不會碰觸的齷齪勾當,當初調查蘇千溪資料的時候,蘇千溪小時候的種種,他都一清二楚,在他的書房裡有一本黑色的皮質日記本。上面是欺負過蘇千溪母女所有的名單,這些傷害,他會連本帶利的通通還給他們。並不是他小肚雞腸,而是他們碰觸了他的底線,蘇千溪,是他唯一的底線。
蘇千溪終究是哭累了,安靜的伏在霍延西的胸口,抽泣着。
霍延西能夠感覺到自己西裝外套已經被淚水浸溼。
“咕咕咕……”
蘇千溪的肚子不適時的叫了起來,讓她的臉微微的紅。
“走吧,帶你去吃飯。”霍延西什麼都沒有問,只是溫柔地幫她擦掉眼角的淚痕。
蘇千溪吐了吐舌頭,“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你不哭纔會嚇到我。”霍延西說完,啓動了車子,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在馬路上馳騁,遠離蘇氏集團這邊壓抑的土地。
霍延西把蘇千溪帶去了一傢俬房菜館,蘇千溪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
菜館的牆體,是黑色的立式磚,用一串又一串的紅色大紅色燈籠從最高處散落開來。古色古香的黑桃木的牌子,豎着掛在大樓的一旁。
蘇千溪皺眉,“這是什麼設計?西洋和中式結合?”
霍延西笑了,“進去你就知道了。”
一進門,蘇千溪便看到門口那件卡其色風衣的男人。“吳發?”
吳發聽到有人喊他,便回過頭,看見蘇千溪的時候,開心地迎了過來。“千溪,延西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蘇千溪的額前三條黑線劃過劃過,看着旁邊的霍延西,“我們還是走吧,巧玲的菜做的比我還慘呢。”
“我怎麼可能讓我們家老闆下廚呢!”吳發笑了笑,拍了拍手,廚房裡走走出一排廚師。都穿着統一的白色廚師服,但是每個人穿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吳發一一介紹着,“這個是來自泰國的,他主要做的就是泰國菜。這3個是我們國內的頂級廚師,負責川粵魯3種菜色。這個黑人來自剛果,他主做飲料,特別好喝。至於這個法國人那都不用說了,反正我這裡就是雲集了全世界各種美食,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做不到的。”
蘇千溪看了看吳發,又看了看他身後,“巧玲呢?巧玲怎麼不在?”
“巧玲在後廚幫忙。”吳發解釋道。
蘇千溪嘴抽了抽,“老公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巧玲在後廚幫忙,就跟我上廚房幫忙是一個道理的。”
蘇千溪推着霍延西準備往門外走。
“你們兩個跑什麼呀?我又不收你們錢。”吳發對蘇千溪的背影喊道。
蘇千溪立刻轉頭,眼睛裡星子一樣散落一地。“不要錢?”
“這話說的,請朋友吃飯哪有要錢的道理啊?”吳發笑着解釋。
“吃完可以打包嗎?”蘇千溪妖嬈一笑。
吳發有點後悔他剛剛說過的話了。
半個小時後,霍延西和蘇千溪還是坐在了私房菜館的餐桌旁。
看着金髮碧眼的帥哥在她的旁邊削着生魚片,這場面實在是太美好了。
當一盤薄如蝶翼的生魚片放到蘇千溪的面前,蘇千溪拿起筷子,一邊抽泣着一邊,沾着芥末吃了起來。
她吃的很急,就像是好幾個世紀沒有吃過東西一樣。
“你慢點兒吃,吃這麼快小心噎到。”霍延西剛說完,蘇千溪便咳了咳。
真的噎到了……
霍延西給蘇千溪倒了一杯溫水,讓蘇千溪喝掉,又溫柔地在她的後背拍了拍。
旁邊吃飯的幾桌客人,看着霍延西和蘇千溪兩個人不停的嘀咕着。“霍少和少夫人,也沒有電視裡看着那麼恩愛呀!你看霍少不知道做了件什麼事情,把少夫人都氣的咳嗽了。”
“就是就是,你看少夫人眼睛都紅了,看樣子是剛哭過呢!”旁邊的人立馬接了話茬。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霍少在外面有人了呀,你想想就霍少這種身份,有幾個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不是稀鬆加平常嗎?就是可憐了少夫人啊,年紀輕輕的就守活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