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點聲,美國的風大,一會兒你再被風吹起來。”眼角浮現出愉悅的笑紋。
這一刻蘇千溪真的很想自己是隻貓,那她絕對會咬在他的胳膊上不鬆口。
“霍少,少夫人,可以吃飯了。”門外,江左的聲音壓的很低。
“嗯。”霍延西簡單的迴應了下,拉着牀上的小懶貓起牀。
蘇千溪趴在牀上死活不肯動,“我是病人。”
“然後?”雙手環胸,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蘇千溪撅着屁股爬到牀頭,翻身,半躺在牀上,“我就坐在這裡等你把飯端上來,作爲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套用了他剛剛的話語,不過分吧。
他說她是病人的,要好好休息。
霍延西在心裡笑,這個女人把他剛剛的話都還給她了。
轉身,朝門口走去。
“那我就在這裡等你把晚餐拿上來嘍。”賊賊一笑,看着房門被關上,在牀上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生病真好,被子一蒙,眼皮竟然有些沉,就這樣睡了。
過了一會兒,端着粥的霍延西從門外走進來,看着牀上的一小團,扯脣。
這個小野貓竟然睡了,輕輕放下粥,幫她蓋好被子。
她的睡顏很溫順,比起醒着時的不馴,現在更像是嬰兒。身體蜷縮成一團,纖細的手枕在頭下,有種讓人想憐惜的感覺。
大手,停在半空中,想要幫她整理一下額前的碎髮卻還是停住了。她的睡眠太輕,只要一碰便會醒。
寵溺的笑了笑,看着她不老實的在牀上不斷的打滾,睡着的模樣明顯比醒着的時候可愛的多。
薄脣微翹,悄然離開。
暖風和煦,星雲漫天。
蘇千溪睜開眼,已經是晚上了,揉了揉蓬鬆的睡眼,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
桌子上的粥已經涼透了,裡面是她最喜歡的蝦仁兒,真的是拿她當病人伺候呢!就給她一碗粥!
氣哼哼的別過頭,不去看粥裡的蝦仁兒。
過了十幾秒頭又轉了回來,“我就嘗下是什麼味道的。”
舀起一勺粥,放在嘴巴里,儒儒的、鮮鮮的,好吃……
本來就已經餓了的她三下五除二喝光了一碗粥,肚子已經飽了。雖然粥已經涼掉了,還是保持了粥的鮮美。
是霍延西做的,他煮的東西閉着眼睛都可以分辨的出來。
伸了個懶腰,望了望窗外,窗外的月亮好美啊。
從牀上爬起來,湊到窗口,晚上的美國真的很漂亮,比起白天隨處可見的爵士樂,晚上更讓她覺得愜意許多。
目光挪到隔壁的窗口,書房的燈還亮着,裡面的光線很亮,透着白色的光。明明是一樣的光源,可是因爲霍延西在那裡,所以連燈光都似乎變得冷岑許多。
煮了牛奶和花茶,去了書房。
輕聲敲了敲書房的門,裡面便傳來霍延西有幾分疲憊的聲音。“進。”
這個男人,還真的是節省,多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從認識他到現在,說過的話都屈指可數。
打開門,端着牛奶和
花茶走了進去。
霍延西的目光從一摞文件上挪開,原本冷寂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蘇千溪被他盯得有些慌,放下了手裡的牛奶和花茶,“早點睡吧。”
“嗯,我還有事情沒忙完,你先睡吧。”霍延西的目光又挪迴文件。
“好。”十指糾纏,低垂着眉眼看向自己的腳尖。她其實想說,沒有他在旁邊,有點睡不着……
走到門口,卻被身後薄涼的聲音叫住,眼睛裡多了一道光彩,“幹嘛?”
“廚房裡有吃的,去吃一點。”帶了寵溺的命令,卻還是溫暖不起來她的心。
“好。”扁了扁脣,聳拉着腦袋走出去。
霍延西牽脣,財迷小野貓似乎不是很高興。
看了眼時間,再忙一下就可以陪她了。
蘇千溪哪裡也沒去,就站在門口,看着牆上的鐘,一分一分的過去。這鐘也太慢了,半天才走一分鐘。好不容易看着始終從10:00到10:10分,興匆匆的去廚房又煮了杯牛奶和花茶。
拿上樓,敲了敲書房的門。
裡面的聲音依舊帶了幾分涼意。
深了一口氣,推門而入,佯裝第一次進門的模樣。
見蘇千溪進來,霍延西原本冷寂的眸子裡多了幾分笑意,卻沒有開口。
蘇千溪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喔,是嗎?我忘了。”蘇千溪纖長的睫毛動了動,清澈的貓眸裡閃過一抹尷尬。
霍延西從座位上離開,來到蘇千溪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想我了?”
琥珀色的的冰眸裡帶着玩味的笑意。
“沒有,就是忘記了而已,來大姨媽的時候容易失憶。”找了個連自己都覺得狗血的理由,轉過身,準備離開。
身體,突然騰空而起,手本能的勾住霍延西的脖子,驚弓小鳥般盯着霍延西的眼眸,等他開口。
霍延西什麼都沒說,只是邁開大步回了臥室。
她的身體很輕,輕到他似乎感受不到懷裡的是個人,只是一隻小貓而已。
“開門。”黯啞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擡眸,對上他染了幾分彩虹的眼睛。
轉動門把,心裡開始後悔。
這個男人似乎要獸性大發。
“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被丟在牀上的蘇千溪慌亂的開口。
“先哄睡你這隻小野貓。”寵溺的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下,蘇千溪吐吐舌頭。
擁着她纖細的身體,側身躺在牀上。
這個距離看上去,他的睫毛好長,有些讓人嫉妒的長。
“怎麼不睡?”霍延西見蘇千溪一直盯着他的臉,輕扯脣角。
“我給你出個腦筋急轉彎吧。”蘇千溪有些興奮的問道。
“好。”哄她睡覺還是個技術活。
“老鼠爲什麼會飛?”黑色的貓眸轉了轉。
“因爲變成了蝙蝠。”霍延西一本正經的開口。
“錯了,因爲它吃了仙丹。”蘇千溪糾正道。
“如果老鼠可以偷吃仙丹,那麼它就是老鼠精,你的題目就不成立。”霍延
西分析着。
蘇千溪扁了扁嘴巴,“你果然是個很無趣的男人,接着來,蛇爲什麼會飛。”
“因爲它吃老鼠。”這個問題好幼稚。
“老鷹爲什麼會飛。”蘇千溪詭異一笑。
“它本來就會飛。”不假思索,斬釘截鐵。
“你好歹要裝作不知道啊。”蘇千溪皺眉。
“好,老鷹吃了蛇。”
“你好無趣,我後悔嫁給你了。”噘着嘴,別過頭,不去看霍延西越發冰冷的臉。
“你確定?”冷岑的氣息擴散而來。
“確定。”蘇千溪迴應道。
溫熱的大手來到她的腋下,瘋狂的撓她的癢。
“啊……哈哈哈哈。”蘇千溪被霍延西撓的受不了,在牀上不斷的翻身,想要避開。
“錯了嗎?”明明是在玩鬧,可是卻依舊是帶了薄荷味的嗓音。
“我錯了錯了。”蘇千溪求饒。
“以後,不準開這樣的玩笑。”薄涼的脣瓣覆上她的脣,將她揉進懷裡。
蘇千溪的臉色潮紅一片,青澀的迴應他的吻。
“那個……我的親戚還沒走。”蘇千溪有些尷尬。
霍延西停下了吻,他的脣上還帶着屬於她的香氣。邪魅一笑,附在她的耳邊低啞開口:“你想多了,我只是吻你而已。”
好不尷尬。
蘇千溪吞了口唾沫,臉上緋紅一片。
“想不到我的小野貓這麼的……”俊眉微挑,下半句卻遲遲不肯說出口。
“怎麼樣?”微微皺眉,緊張的要命。
“可愛。”魅惑的開口。
“哼。”輕哼一聲,躲進被子裡,不去看霍延西的明滅的側臉。
後背扔給他,腿間夾着被子。
溫熱的大掌將她擁進懷裡,一隻手被她枕在頭下,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身上,隨意、優雅。
這樣安靜的夜晚,被他抱在懷裡,蘇千溪的心裡一暖。
她的背脊剛好靠在他的胸口,強有力的心跳,每一下都讓她感到安心。
她的身體好香,有種淡淡的奶香,沒有任何香水的味道,乾淨、美好。
“睡了嗎?”蘇千溪忽然開口,聲音很輕。
霍延西沒有回答。
嘆了口氣,驀然轉身。
琥珀色的冰眸正看着她,脣角牽起。
“沒睡怎麼不回答我。”蘇千溪的手撫上他菱角分明的臉,即便是躺着的他依舊有着巨大的氣場以及磁鐵般的吸引力,讓她不斷地想要靠近他。
“千溪。”聲音乾澀。
“嗯?”蘇千溪應了聲,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似是黑暗裡王者手裡的寶石,散發着冰冷的光澤。
“沒事。”只要叫她的名字,便是一種幸福。
“嗯。”她不問,只是小貓一樣鑽進他的懷裡,靠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霍延西將她往懷裡揉了揉,寵溺一笑。
時鐘從十二敲移動到一,霍延西輕輕放開蘇千溪的身體,替她掖好了被子。慢慢的起身,生怕吵醒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