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僕一點兒也沒有因爲裴然的怒火而害怕,只不過好像知道了事實一樣,她的心反而安定了下來。
裴然看到女僕一出去,第一時間就把事先準備好的假人放在了被子裡。希望這個女僕,會因爲她的一頓暴喝,而不會再影響到“她”的“睡眠”!
時機已經到了!
江源和白景趕緊從裡面出來,讓裴然在外面也套上一件女僕的服裝,手裡還讓她提着箱子,好像一副爲着婚禮忙着搬東西的樣子。只不過因爲最近真的太多人忙來忙去了,他們居然一路順暢,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裴然實在覺得這次的逃跑實在是太順利了些。她趕緊壓抑住自己那種不好的想法,難道說順利不好嗎?就一定要這樣順順利利下去,自己又不是什麼超人,還專門想着設置障礙來讓自己翻越!
很快,他們就到了密林裡面,這兒矮叢非常的多,爲了更方便的逃跑。他們都脫掉了僞裝,包括裴然,直接穿的就是裡面的那套運動服。
白景和江源,一人在前面帶路,一人就在後面斷路,兩個人把裴然完全包裹在中間。
裴然很緊張,她只想快些走完這段路程,她要離開這座牢籠,她要自由!
本來以爲很周密的安排,總是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紕漏。
此時,整個別墅是警鐘長鳴,那聲音傳到了方圓百里!就連正在逃跑的裴然他們,也都聽到了。
這個時候,裴然的臉色特別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她眼睛充滿着驚慌,看着別墅的方向,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跌倒。還好裴然身後有着時刻注意着她狀況的白景,趕緊一步上前,伸手就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裴然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只是呆呆的說道:“怎麼辦,這麼快就被發現了!我怎麼就那麼倒黴呢?”
江源也看着別墅的方向,擰着眉,他們這逃了就剛剛半小時,密林也只走了五分之一,可以說還在密林的邊緣。本來就打算瞞過女僕之後,徹夜潛逃的,這才過了多久啊!
“別想了,快些走,咱們要爭取一切有利的時機。”江源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管白景和裴然之間的異常了,他要快些把裴然帶出這個密林,逃跑出去,如果等到對方追來,那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裴然從白景的懷中抽離自己,她並沒有表現多在意,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離開這片密林,真正的脫離險境。她問道:“江源,我們現在怎麼辦?”
“快走吧,按照我們的原定的路線,千萬不能偏離。不要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還是要好好的走我們的節奏,不過要加快些速度了。這些保鏢可都不是吃素的。”江源說道。他把他的擔心放到最低點,不願意讓裴然察覺,這裡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他們樂觀了。
“那快點吧,不用顧忌我太多,我能跟上的!”裴然害怕他們因爲要照顧她而放慢速度,這樣被抓住的可能性真的太大了!
“好。”江源有些擔憂的看了裴然一眼,可是現在的情況真的非常緊急,他們太有可能全軍覆沒了!於是江源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多想,趕緊把步子加快,他相信就算是裴然跟不上,都還有一個白景。
現在的他們,幾乎就是在密林中小跑起來。裴然剛開始還能跟上,可是很快的,她就發現她的體力根本就跟不跟不上了。她的體制還是太差了,她喘着粗氣,努力的跟上前,但是收效甚微。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聲音,整個人都感覺好像下一秒就要虛脫一樣,只是意志力告訴自己,如果她真的再被威廉抓回去……
那將會是非常可怕的結果!現在,只要她想起上次威廉發狂的情況,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害怕,這麼可怕的人,怎麼能夠跟這種人相處呢?這樣一想,儘管非常疲憊的身體,但是她還是用毅力的去控制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跟上江源的步子。
裴然的情況,白景看在眼裡,也很焦急,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們樂觀了。本來預計半個多小時,他們能夠跑得更遠些,可是實際情況,裴然的腳步還是慢了。
“江源,你們先跑,我去引開他們。”白景忽然覺定做出這麼一個大膽的決策。
“怎麼……可以?”裴然也不敢停下來,只是稍稍放慢了速度,她看向白景的眼睛裡有着濃濃的擔憂。
也就是這麼一層擔憂,已經狠狠的溫暖了白景的心,至少他知道,裴然對自己並不是沒有一點兒感覺的!
“情況太特殊了,如果我們三個人一起跑,遲早要被追上的!”別墅裡面養有獵狗,如果靠着獵狗的追蹤,那要追上他們,實在是太簡單。
“然然,你把你的外套脫給我。”白景依然把自己的外套和裴然的外套換上。
“景……你小心些……”裴然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白景做這一切,可是爲什麼她的心理卻充滿了悲傷,爲什麼?她這算是第一次對白景和顏悅色,這是白景爲了她付出的,也許會被那些人抓住。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你在家裡等着我!”白景說完,就衝着裴然笑了一笑。
裴然那瞬間眼前好像忽然就如同撥開迷霧一般,把白景看得清清楚楚的,她想伸出手,緊緊的抓住白景,卻怎麼都沒有辦法抓住。留在她腦海中的,只有白景那抹釋然的笑容,好像因爲能去引開敵人,是多麼的高興的一件事情。
“你一定要好好的!”裴然沒有抓住白景,只能喊道。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白景好像就是在笑,好像能爲她死是件高興的事情,可是這些並不是她想見到的啊!她要所有的人都好好的活着啊!
江源根本就沒有給裴然時間,在白景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江源也把裴然整個人一切拉走,他們的速度根本就不敢放慢,這些時間,都是靠白景的犧牲才爭取而來的。
“江源,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裴然的眼睛已經被眼淚模糊了,她哭着說道。
裴然的哭聲傳到了江源的耳朵裡,卻引起了他的心痛,他還真希望那個引開追兵的人是他,這樣,裴然就會爲自己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