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深呼吸。
按照樑多多說的那樣,邢蕎開始深呼吸,帶着重重的抽泣聲。
相隔太遠,樑多多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卻無可奈何。
現在的邢蕎有多需要安慰,有多需要別人給她一個寬厚的肩膀,樑多多都知道。
可惜的是,自己並不能在她身邊保護她,安慰她啊。
邢蕎稍微平靜了下,然後開始斷斷續續講述這兩天發生的事,甚至將聶山說的那些話所有的委屈一股腦全都說給樑多多聽。
她太需要傾訴了。
那些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她不知道該跟誰說。
“太過分了,怎麼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們以爲你是養在他們家的童養媳麼?
憑什麼這麼要求你!邢蕎,你要是敢答應,我就跟你絕交。”
樑多多太瞭解邢蕎了,她這人心腸最軟。
尤其是對家裡人,只要他們需要,恨不能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
現在這家子人真是得寸進尺。
竟然想要趁機要挾她報恩,這腦子都什麼構造,就算是自私也要有個底線吧?
簡直一點底線都沒有!可惡,簡直太可惡!
“我已經拒絕了。”
“拒絕的不夠徹底!要我說你留在英國幹嘛?
這樣下去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兒。
顧明燁不是在倫敦,你和他一起回來,趕緊和好,然後過你們的好日子。”
樑多多連珠炮似的話讓邢蕎有點消化不了。
“可是……”
“可是個屁啊可是!你就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就好!
這都什麼人啊,你那個繼父是不是……要不是看在他是你長輩的份上,我真是分分鐘罵街了。
你是從小受了恩惠,可是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償還吧!
這不是道德綁架麼這不是!”
此時此刻,樑多多不僅是一肚子氣,更鬧心的是她簡直不能再心疼邢蕎。
現在知道了自己不孕不育的事兒不說,還碰上了對方這樣的侮辱。
想了想,她決定將顧明燁做的那些事說出來讓邢蕎感動一下。
至少,也該讓這來人藉此機會好好的解開誤會。
“還有,關於你……不能生育的事。
其實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什……什麼?”
邢蕎的心咚咚的跳,總覺接下來樑多多要說的事能讓她大爲震驚。
事實上她的感覺是沒錯的。
“從你第一次進醫院,顧明燁就知道你的情況。”
第一次住院?邢蕎想了一下是他們婚後不久。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了?
“你是說我們領證之後的第一次住院?”
“是的,那時候段凱就說你的子宮有些問題。
事實上你不是單純的輸卵管的問題,還有子宮也是發育有些問題。
這種先天性的疾病才導致你的受孕率低到了百萬分之一。
而之後你和顧明燁提出想要有孩子,願望還那麼強烈,他就明白這件事是止不住火的。”
說到這,邢蕎再次任由淚水模糊了雙眼。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他的表情,反應,都不是不想要一個屬於兩人的孩子。
而是……自己根本就不也能生育。
爲了能讓自己不那麼自責傷心,甚至做出一些過激的事,纔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攔在自己身上。
“他是怕我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會離婚,對麼?”
樑多多沉默了幾秒,開口。
“嗯。以你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坦然接受這個現實,最大的可能就是選擇離婚,他不想得到這樣的結果,所以就把不孕不育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
爲了讓整個事件看上去更加真實一點,就編造出車禍的事。他身上本來也有些傷疤,這種謊言很容易被你採信。
而這件事,哪怕是到後來她提出要離婚,他都守口如瓶沒有說。
邢蕎,你該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愛你了吧?”
樑多多的語氣感慨。
有時候我們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有些愛,也許並沒有說出來,也許並不是那麼的浪漫,可是卻能實實在在的打動人心。
訥於言敏於行,這六個字簡直就是爲顧明燁量身定做的一樣。
邢蕎捂着嘴,不敢哭出聲,眼淚簌簌落下。
樑多多說的這些,她都不知道。
原來一直以來,他爲自己做了這麼多。
要不是樑多多今天說了這些話,是不是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如果不是你知道這件事,其實我是打算永遠都不會說給你聽的。
因爲顧明燁從頭到尾都是想要保護你。
蕎蕎,一生中能遇到對你這樣的男人,如果不好好抓住,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啊。”
邢蕎抽噎着,沒有回答多多的話,但是自己的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接下來的事要怎麼做是你需要想的,我還有個手術要去做。
蕎蕎,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還有我,有盛夏姐,有媛媛在。”
“嗯”
哽咽着應承,邢蕎掛了電話,腦子裡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要看到顧明燁。
就現在,她想要看到顧明燁站在面前。
看到那個男人呢,要質問他,爲什麼,爲什麼什麼都不說。
明明就不是他的錯,明明是自己的問題,他卻甘願將這件事隱瞞下來。
他爲自己究竟還做了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顧明燁,你好狡猾,好討厭!
……
顧明燁坐在沙發上,剛剛做了一件大事讓他有些疲憊不堪。
胃有些難受,一個不小心,吃藥的時間就這麼過了。
“顧先生,您吃藥的時間——”
“我知道,拿來。”
宋知不敢再嘮叨,去準備好藥和溫水拿過來。
伸手接過水杯和藥,顧明燁皺着眉頭。
他實在煩透了這些苦澀的藥丸。
以前有病人不想吃藥打針,自己總是用一種嘲諷語氣說如果覺得命太長大可以不用吃。
現在想想,真是現世報了。
“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讓顧明燁轉頭。
宋知跑到玄關打開門的一剎那其實是有些訝異的。
但是很快,他就恢復神色。
“顧先生,太太來了。”
太太兩字讓邢蕎有些彆扭,可是她沒有時間糾結宋知的稱呼。
現在的她,想的就只有一件事,見到顧明燁,問個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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