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這家菜的味道還不錯吧?”
“嗯,挺好吃的,我覺得和咱們大學對面那家小店很像。”
邢蕎這話說完讓多多笑了。
“你這嘴真是吃貨的嘴。”
這就是咱們大學對面那家老闆開的店。
“啊?這麼繁華的地方,租金就很貴的,這老闆不錯啊,挺有實力啊,我那時候記得可是一家很小的店面,連個招牌都沒有啊。”
邢蕎忽然覺得所有的回憶都如潮水一般涌上來。
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雖然她每天要打工,很苦。
可……
那些日子啊,是她最快樂的日子啊。
“後來他和老婆買了彩票,中獎了,開了這個餐廳。”
樑多多的話讓邢蕎樂的不行。
“這算是好人有好報吧?我記得老闆當初對咱們這些窮學生都超級好的。
別人家的米飯一碗那麼少,他們家是一塊錢隨便吃。
我還記得有個男生點了一個四塊錢的麻辣豆腐吃了五晚飯。”
“對對對,我也記得,咱們倆都看啥了。每天他們家的人多的都要塞滿了,來晚的打包去食堂吃。”
兩人回憶着大學時候的事,邢蕎忽然有些遺憾。
那時候的她明明畢設都準備好了,可是……
“我覺得,做學生的日子是最難得的。
多多,我真開心,能夠遇到你。”
“雖然你的話很酸,但是,我也想說,邢蕎,老天爺能讓我遇到你,我真的無比慶幸。
之前爲了考大學,我幾乎沒有什麼朋友,每天只知道學習。
他們都說我是學霸,可只有我知道,因爲我不學習就不行。
所以啊,你該知道能讓我不去圖書館而去溜冰的也就只有你了。”
這話讓邢蕎忽然想起大學她過生日的時候,封家樹說有事不能給她過生日,然後她就拉着多多去溜冰。
兩個人連滾帶爬的笑的不行。
“唉,要不然過些日子咱們都不忙了一起去溜冰?”
“可以啊。”
兩人一邊吃着飯,一邊樂呵呵的。
不管有什麼煩心事,好像兩個人互相傾訴了一下之後都變得不一樣了似的。
兩人吃了中飯,剛到一號公館,就看着蘭姨急的團團轉的樣子。
“太太您可算回來了。”
“怎麼了?”
“小少爺,發燒一直不退,我正要帶着他去醫院打針。”
發燒?
她走的時候孩子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發燒了?
“別急,我看看。”
說着樑多多感激踢掉腳上的鞋子將蘭姨手裡的孩子接過來,然後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溫度確實不低!
“溫度計,醫用酒精,紗布。”
蘭姨不敢怠慢趕緊去拿醫藥箱。
沒一會兒就拿着醫藥箱回來。
而多多很是熟練的開始給豆豆看診,高燒三十八度五。
“要不要打點滴?”
“暫時不用,抗生素類的東西還是少用。
蘭姨,你煮一點紅糖姜水。”
“好的樑醫生。”
說着,蘭姨轉身進了廚房。
“豆豆,媽媽在這,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就寫在媽媽手心。”
拉着孩子的手,邢蕎的語氣很是溫柔,帶着關心。
樑多多看着她,都說爲母則剛,這話說的真是不錯。
雖然豆豆不是蕎蕎親生的,可是兩人之間的感覺確實和真正的母子並沒有什麼區別。
——媽媽,我沒事。
那隻小手在邢蕎的手心慢慢的寫着,明明已經那麼難受,可是豆豆還是努力的讓眼前的邢蕎放心。
可是他越是聽話,越是貼心,更讓她心裡覺得酸酸的。
“他看上去昏昏沉沉的,要不要讓他多睡一會兒?”
“我先試着給他降溫,只要把汗發出來就沒什麼事。
再觀察一下,如果度數再高就去醫院。”
樑多多畢竟是醫生,處理這種情況更有經驗一些。
蕎蕎點了點頭,遵從了她的安排。
……
五分鐘後,蘭姨將熬好的紅糖姜水端進來,稍微涼了一會兒,豆豆趁着熱喝了下去。
“你好好睡,媽媽一直在。”
豆豆拉着邢蕎的手,閉上眼睛,慢慢的睡去。
幸好室內的溫度還好,裹着厚厚的被子,沒一會兒,就發了汗。
“他出汗了。”
“嗯,過一會兒再量體溫。”
看着睡的熟的豆豆,樑多多坐在飄窗跟前,倚在靠枕上。
“我稍微歇會兒。”
“要不要我給弄點熱水?”
“萬能的熱水對我不管用,沒事兒,不用管我。”
樑多多看着邢蕎,腰明明酸的不行,可是在她面前仍然沒有任何表現不行的樣子。
她這老毛病了,試過不少的方式,可就是沒用。
“說來也是奇怪,一開始的時候,我對這孩子有點抗拒,可是慢慢的,我是真的喜歡他。
覺得有這樣一個兒子真的不錯。”
“蕎蕎,我挺佩服你的。”
“怎麼?覺得我自己都像個孩子呢,結果成熟了?”
“嗯,確實是成熟了。也更有女人味了。”
邢蕎臉上帶着溫柔的光,看着豆豆的眼神都變得不太一樣。
“多多,我這輩子其實能這樣,也全是運氣好了。”
“蕎蕎,顧明燁回來了。”
“嗯?”
看着樑多多指了指下面。
沒一會兒,顧明燁果然就上來。
“不是說今天有事麼?”
“已經辦好了,豆豆怎麼樣?”
“已經在退燒了,幸好有多多在。”
顧明燁看向樑多多,點了點頭。
“真是麻煩你了。”
“算了這樣的話就別說了,都是我該做的。”
看着兩人的互動,真的是自然又親密。
多多不由得想到自己和莫森。
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心裡也很是踏實。
是的,踏實。
最近莫森頻頻回家,準備了要回公司的事。
莫家對於他這個舉動自然是很高興的。
莫鳶也開始有意無意幫她說好話。
然而,老太太依然很頑固,不想見她。
如果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能讓家裡人祝福的話,那麼她想,就算再相愛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顧明燁,是不是這一次就要做個了斷了?”
邢蕎看着他,問的小心翼翼。
“嗯。”
低沉的聲音讓邢蕎愣了一會兒。
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是早就預料到的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