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掌聲雷動,安琪笑嘻嘻的站著,略一沉思,就高歌了一曲英文的“親愛的約翰”。
唱完,大家都怪叫了起來,拍著手,大喊著:“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不來了不來了,雖然人家歌喉很好吧,你們也不能總讓我一個人表演吧?”安琪說話間,已經奔到了解憂面前,“我要請這位姐姐給我們表演一個節目!”
“不行不行!”解憂覺得自己能接受他們這樣的胡鬧,但是要跟他們一起鬧,她還真做不到,急忙拒絕。
“沒關係沒關係,姐姐,你就隨便表演吧!”安琪一定要她表演。
“我真的不會表演,好妹妹,你別爲難我了好嗎?”解憂求救着,眼角一瞄,看到這客廳裡擺放着一架鋼琴,於是便說:“我去給大家彈鋼琴伴奏助興好不好?”
這下,安琪倒是很爽快的放開了她!
本來,解憂以爲自己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沒有人會在意她,她在哪裡都不影響大家。但現在,被安琪這麼一鬧,大家反而都停了下來,好像都想見識見識她的琴技一般,她只好彈奏了一曲生日快樂。大家也都跟着唱,唱完了中文的又唱英文的,她只好彈了一遍又一遍,大家的掌聲一直不斷。
沒過多久,大家又都回復到了之前的歡樂中。
解憂沉浸在這音樂裡,有時會擡起頭來對大家笑笑,其實,跟這些不認識的人在一起,也是另一種快樂!
有人湊到杜康身邊,問了一句:“這女孩子不錯哦,鋼琴一流,氣質出衆,有一種大家閨秀的風範,越看越耐人尋味!”
叢容在一旁聽了很不是滋味,酸溜溜的說了一句:“你看上她了?”
這人又笑了起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歡她,不行嗎?”
“你追不到她的!算了吧!”杜康也笑了起來。
“她要求很高的嗎?我條件很差的嗎?”這人不服氣。
“不是,她名花有主了,男朋友就是冷氏集團總裁冷司夜,你認爲,自己還有機會嗎?”
“不是吧?”
這人不可思議,但看看杜康和叢容,都是一副不以爲然的神情,確定了這是事實。
坐在鋼琴後面的解憂,看到他們一直朝着自己看,又說又笑的,她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也不知道他們的話題是不是跟她有關。不過沒關係,只要他們不再把她拉到人羣中表演什麼節目就好。
派對六點鐘開始,不到十點就結束了。
安琪直呼還沒盡興,但被她哥哥硬給拉走了。
杜康刻意留下了解憂和叢容。
他希望自己能做個和事佬,讓她們恢復以前的關係,即使不可能再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最起碼不要叢容再設計解憂諷刺解憂了。
誰知道他們還沒談兩句,他的話題還沒有展開,杜父杜母回來了。
見到家裡沒了人,杜母說了一句:“怎麼其他人這麼早就走了?”
“是啊!都走了!”杜康有些無奈,真不知道父母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不想讓我們回來啊?”杜母開
玩笑的說,“行了行了,你們聊你們的,我是回來看我的電視劇來了,不耽誤你們。”
“伯母說哪裡話?我們也不過是閒聊而已!”叢容笑着挽住她的手臂,“不知道伯母想要看什麼電視劇啊?”
“煙鎖重樓!”
“瓊瑤劇啊!”
“是啊!”杜母看向她,“喜歡看嗎?”
“喜歡!”
“那我們就在客廳裡一起看吧!”
“好啊好啊!”
她們兩個興沖沖的在沙發上坐下來,開起了電視。
杜父對杜康喊道:“杜康,你讓人去把棋盤拿出來,跟我下兩盤。剛剛在外面跟人下棋,你媽非要回來看電視,我就被她給拉回來了,還沒下盡興呢!”
杜康能說什麼?只好拿棋盤去了!
解憂看似落了單,但她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說走,又不喜歡看電視,就站在一旁看杜父和杜康下棋。
一盤下來,杜父有意無意看了一眼解憂,發現她聚精會神的關注着,便笑道:“丫頭,你會下圍棋嗎?”
“我學過一點。”
“那你來跟伯父下一盤!”杜父興致大好。
“我不行的!”解憂說。
“行的行的,來試試!”
杜父興致高昂,杜康也讓出了座兒,她只好坐下。
杜父是個下棋的高手,不管是象棋圍棋都下的特別好。
兩盤下來,解憂都輸了,不過卻是輸個一子半子的,不着痕跡。
杜康在一旁笑道:“解憂,想不到你的棋藝居然和我爸不相上下啊!”
“什麼不相上下啊,這丫頭是有心放水的!”杜父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
“放水?”杜康不可思議的看看老爸,再看看解憂,怎麼都難以置信。
“我哪有放水啊?是伯父棋藝高超,我當然是手下敗將了!”解憂不好意思的笑道。
杜父落下最後一子,這盤她又輸了,他終於說道:“丫頭,我是長輩,你要聽我的話,現在我命令你不許放水,全心全意跟我下一盤!”
解憂沒辦法拒絕,面前這個老人似乎是一個很霸道又很求真實的老人,她只好答應:“好!”
這一盤,杜康不再打擾他們,他們下的全心全意,他也看的全心全意。
一局結束,杜父哈哈大笑:“丫頭,你居然贏了!”
“僥倖而已!”
“什麼僥倖?我可是拼了全力來跟你下這盤棋的,你不知道,這小子跟我下棋可從來沒贏過我。能贏我的人少之又少,你是最年輕的一個。”
他越笑越開心,越笑聲音越大。終於,客廳裡看電視的杜母憋不住了,回過頭來,“老頭子,什麼事讓你那麼開心,居然打擾我看電視……”
“是小憂這丫頭,竟然贏了我!”
“贏了你你還這麼開心?你不覺得羞愧嗎?”杜母跟他鬥嘴。
“你不懂,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個強勁的對手。”
“行了行了,你跟你兒子下吧,小憂,你來陪伯母看電視,別理那個瘋老頭子。”
解憂本來的‘棋癮’就不大
,‘電視癮’也不大,做什麼都無所謂。更何況這是在人家杜家,她客隨主便,便走到客廳裡沙發那裡坐下,陪杜母看電視。
這部電視劇已經進入結尾高潮了,杜母看的很起勁。
解憂看着看着也入了迷。
當看到女主角爲了衝破封建禮教的束縛,走過七道牌坊來換取自由時,全鎮的人用棍棒穢物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杜母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哽咽着道:“夢寒這孩子太可憐了……”
“伯母,這是電視劇而已!”叢容在一旁勸導。
“雖然是電視劇,但是生活提煉故事,故事演繹人生,不止封建的社會如此,這就是殘酷的人生!”解憂不禁有感而發。
叢容冷笑一聲:“別說的你好像歷經世間百態一樣!”
現在叢容就是什麼都看她不順眼,解憂也不再說什麼。
杜母卻感覺出了什麼,不過也沒說破,只道:“就是這樣!人生小戲臺,戲臺大人生!”
叢容雖然小心眼,不過她不是沒家教的,她不會和長輩爭辯什麼。
兩集電視劇很快就演完了,解憂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是冷司夜打來的。
她不想在這裡講話影響了大家的心情,便跟杜母說了一聲,到角落裡去接了。
“司夜,你回去了嗎?”她小聲問。
“還沒有,你怎麼還在杜家?十二點了,還沒散嗎?”
“我這就回去了,回去再打電話給你。”
她沒說幾句便掛了電話。
杜康還在下棋,看了她一眼,“你家冷少打來的電話?”
“嗯!”
“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說。
“杜康哥,你不送我回去啊?”叢容也說。
“你不是開車來的嗎?解憂沒車,又距離比較遠,我送她回去比較放心。”杜康說的合情合理,拿着外套和車鑰匙朝她們走來。
其實,知情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明明就是偏心。
叢容罵他重色輕友。
他倒給反擊回去一句:“什麼是色什麼是友?要說色,你們可都是女人!要說友,你們又都是我的朋友!還重色輕友?”
解憂也笑了起來:“好了,杜康,你不要送我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很方便的,而且時間也很晚了,你和伯父伯母都早點休息吧!”
“沒關係,我們全家都屬夜貓子型的,爸媽現在都還興奮着呢,爸媽是吧?”
“是啊小憂,別管我們,讓這小子送你回去吧,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杜母說。
“小憂,有空再來陪伯父下棋啊!”杜父也說。
“好啊!”解憂笑笑。
杜康送她和叢容一起出門。
誰都不知道,在他們走後,杜父對杜母笑說:“我真喜歡這丫頭!聰慧絕倫,而爲人低調,真誠坦率,又知書達理!”
“我也太喜歡這丫頭了!不爭強,不好勝,寬容大度又富有才情,你不知道,她那幾句話真是說到我心裡去了,!”
說完,他們又同時說了一句:
“要是她做我們杜家的兒媳多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