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需要說明一下,我對於兒女的婚姻沒有任何歧視,我不要求他們一定要門當戶對,但是有一點,就是人品家世都一定要清白。慕解憂小姐和解心的確是姐妹,但是大家要知道,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慕解憂的媽媽慕挽心,曾經是個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她介入別人的家庭,奪走別人的丈夫,還未婚生女,是因爲林太太去世,她才嫁入了林家。試問,這樣一個傷風敗德的女人所生的女兒,我怎麼敢讓她進入冷家的大門呢?……”
看到這裡,冷司夜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阿夜,你去哪裡?”向名揚距離他最近,急忙攔住他。
“她們憑什麼這麼做?她憑什麼這樣對待解憂?我要去拆穿她們的陰謀,我要去阻止這一切,我不能讓她們這麼對待解憂,憑什麼她們要這樣擺佈我的人生?”冷司夜越說越氣憤,一秒鐘也沒辦法停留。
“阿夜,你冷靜一點!”上官宇也急忙攔住他,“你不要這麼衝動,就這麼過去,我們的一切計劃就都完了!”
他和向名揚一人一隻胳膊,死死的拽着他,不讓他出去。
“你們不要阻止我!讓我去!”冷司夜憤怒的掙脫了他們。
“讓你去可以,但是你冷靜下來,我們才能讓你去!”
他們不能讓他這樣到現場去,他又一定要去,衝不出去,便動起了手。
此刻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上官宇和向名揚又都是他的得力助手,都是他帶出來的人,功夫絲毫不弱,再加上他們是兩個人,要攔住他不讓他出這個辦公室的門,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
電視裡又響起林解心的聲音:“除此之外,還要向大家宣佈一件事,大家都知道我的腿已經骨折了,我這一生的夢想已經沒有可能實現。我決定爲爸爸分憂,進入林氏集團,三天以後,在我和司夜結婚之日,我爸爸也會宣佈由我正式繼承林氏集團!”
“你們這算是政治聯姻嗎?”
“不算是!憑司夜的才能,他沒必要借用林氏來擴大冷氏的規模,更何況冷氏集團已是商界數一數二的企業!是我爸爸,他一直很遺憾自己沒有一個兒子,只能由女兒來繼承家業,所以今後,恐怕林氏還要靠司夜來幫忙呢!”
“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一個疑問,今天林小姐和冷夫人召開記者會,宣佈冷氏林氏正式完婚日期,爲什麼冷總沒有來參加呢?”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大家,”冷母說,“我兒子比較忙,一個小小的記者會他沒必要一定來參加吧?三天以後就是他們結婚的日子,他這個新郎官定然不會缺席,還請各位媒體朋友到時光臨捧場!”
這場記者會,總算落下了序幕。
冷司夜被他們兩個人強按在地上,此刻他們連打架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夜,你聽我說——”上官宇
冷靜的給他分析:“事已成定局,而且半年前你會和林解心訂婚,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伯母的話令人氣憤,我們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你。可是,你也看到了,伯母這麼不喜歡解憂,她的決心是如此堅決,你唯有復仇這一條路,你纔有可能和解憂在一起。你和解憂本就是孽緣,你們要在一起是必須付出代價的,我相信解憂能理解你。所以你現在必須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除非你要帶解憂離開放下一切遠離是非,除非你要放棄報仇,否則,和林解心結婚是唯一的一條路,這是復仇最快的一條路。”
“是啊阿夜,委屈是短暫的委屈,分離也是短暫的分離,你有包袱在身,除非報仇成功,否則你和解憂永無寧日。如果你今天走出去了,這一切的辛苦就都白費了,解憂這半年的委屈也都白費了,而你們的未來還是一個未知數,這是你想看到的嗎?”向名揚也勸他。
他漸漸是冷靜下來了,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了內心的憤怒,想到母親說的那些話,在媒體面前公然詆譭解憂,一夕之間便會鬧得街頭巷尾人盡皆知,一夕之間解憂就會身敗名裂。
他還說要保護她,他這算是哪門子的保護啊?
控制不了,他怒吼一聲,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緊接着一拳又是一拳,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用力,很快,他的關節處便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向名揚要阻止他,讓上官宇制止了,“讓他發泄一下吧!”
雖然,他們都不忍直視他此刻的痛苦,可是他們沒有辦法,他們也不是一定要阻止他去澄清這一切,只是他們是局外人,能夠理智的去分析一切。
“阿夜,你冷靜一下吧,我們先出去了!”上官宇說。
“你有事再叫我們!”
他們兩個人無奈的相視一看,都出去了,並且給他關上了門。
“他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麼辦啊?”向名揚覺得苦惱極了。
“我想,解憂會理解他的,現在弄成這樣,只怕除了解憂,沒人能勸得了他了。”上官宇也嘆着氣,“司夜這樣也不能出去,否則一定引起公司員工的爭議,這樣吧,今天公司所有的行程全部取消,給解憂打個電話,讓解憂來陪陪他。”
“這樣好嗎?此刻除了阿夜以外,最痛苦的就是解憂了,她也不好受,她還能勸得了阿夜?”
“應該可以的!阿夜這麼瘋狂,是覺得解憂受了委屈,我想,解憂也是一樣,她怎樣都無所謂,她只是捨不得阿夜被人施加壓力。碰上這種事,她應該比阿夜冷靜。”
向名揚也沒有辦法,只好點點頭:“只好這樣了,我去安排,你去給解憂打電話吧!”
上官宇所料不錯,給解憂打電話的時候,沒有透漏風聲,起初試探性的問了幾句,解憂的情況很穩定,好像什麼都還不知道一樣。
他接下來也只好直截了當的開口,希望她能
來公司一趟。
她沒有多問,半個小時以後,她就出現在冷氏集團了。
昨天她的事上了報,鬧得滿城風雨,今早在記者會上,冷母和林解心的一番話又是那麼犀利,公司職員都用很同情又探究的眼神看着解憂。
解憂不在乎他們,此刻她只擔心司夜。
向名揚看到她就迎了上去,帶着她走進了總裁專用電梯,這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纔開口問道:“解憂,你——”
“司夜怎麼樣了?”她打斷了他的話。
“他,很慘!”
向名揚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她的反應,不敢確定她知不知道情況,只看到她眉宇之間全是焦慮,電梯門一打開,她就迫不及待的衝出去了。
上官宇怕冷司夜出事,就一直守在辦公室門口。
解憂沒有顧上跟他打招呼,就直接推開了冷司夜辦公室的門——
此時的冷司夜消沉至極,以前爲了復仇,爲了責任,他都能扛起一切,現在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他的母親,那是他的親生母親啊,爲什麼一定要這麼狠?爲什麼要對他這麼狠?
上官宇和向名揚從小跟着他,二十多年,都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所以當解憂趕到的時候,推開辦公室看到這幅情景時,她才發現,事實遠比自己想象中更重要,否則上官宇他們也不會不顧一切把她找來了。
他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之中,就連聽到辦公室門被推開,他都沒有看一眼,還以爲是上官宇或向名揚。
解憂朝他走過去,每走一步,都是錐心刺骨的疼痛。他內心的苦,他所承受的壓力,沒有人比她體會的更深切,所以,她從來也沒有怪過他。
走到他面前,她輕輕的抱住了他,“司夜,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再這樣懲罰你自己……”
他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緊緊的抱着她的腿。
“我們都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曾經,好多次我有過離開你的念頭,只要我的離開能讓你不再這麼爲難。可是你告訴我,你需要我陪你一起打這場硬仗,我們說過要一起和命運抗爭的不是嗎?你在我的心裡,就像神一樣,一直那麼高高在上,一直那麼堅韌不屈,你不應該被打倒的!”她撫摸着他的頭髮,那麼溫柔那麼溫柔的撫慰着他,臉上還帶着笑容,卻有一滴淚從她眼中滑落出來,滴在了他的頭髮上,慢慢的滲進了髮根裡。
那一股溼意狠狠的刺痛了他,使他的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可是,除了緊緊的抱着她,他無可奈何。
“我曾經認爲,我不會插手你和林遠航之間的事,,可是現在,我多麼希望自己能爲你做些事,司夜,只要能夠減輕你的痛苦,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她在他面前蹲下身來,雙手捧起他的臉,淚眼朦朧的凝望他,“司夜,你希望我怎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