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懿如同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回答的乾脆,但是卻帶着一抹意味深長。
易子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面上輕敲着,那一雙鳳眸眯成了一條細線。
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直視着她,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會喜歡的。”
顏堃接到一個電話,似乎有急事需要他馬上回辦公室。
於是,只能對靳初陽抱以歉意的一笑。
靳初陽一想到今天是自家大姨來訪的日子,也確實不宜在外面多呆。
於是,也就回了。
唐懿如與易子峰目視着顏堃與靳初陽離開,易子峰本是想上去打聲招呼的。
但是見顏堃又很忙碌的拉起一個電話,於是只是朝着兩人點頭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靳初陽並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在離開前去了趟洗手間。
剛走到電梯口的時候,似乎感覺她家大姨來訪了。
瞬間整張臉都醬菜了。
將自己的手包翻了個遍,當然不可能找出姨媽巾來。
討厭的宴白,就不能在她的手包裡放一個啊。
哪怕是一個也好啊!
這下好了,束手無策了。
宴太太現在真是越來越矯情了,這怎麼就是宴白的錯了呢?
好吧,嚴格說來,這確實是宴少爺的錯。誰讓他把老婆寵上天了,事事都能爲她考慮好準備好呢!
正糾結着,下面門縫裡遞進來一個姨媽巾,唐懿如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知道今天是你的特殊日子,正好我包裡有,先用着吧。”
靳初陽沒出聲,接過。
出來的時候,唐懿如還沒離開,倚靠着洗手池站着,似乎是在等她。
靳初陽看她一眼,走至洗手池前,用溫水洗着自己的手。
“有話就說。”對着鏡子淡淡的看一眼唐懿如,靳初陽涼涼的說道。
唐懿如轉身,雙眸一片深寂的看着鏡子裡的靳初陽,冷冷的說道,“你沒什麼要問我嗎?”
靳初陽嗤的一聲冷笑,“我應該問你什麼嗎?抱歉,我對你的
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想怎麼樣那都是你的事情。只一點,請你別把我爸媽對你的關心,當成垃圾一樣踩在地上!”
“呵呵,”唐懿如輕笑,似乎覺得靳初陽的話聽起來很好笑的樣子。
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的看着她,不是鏡子裡的靳初陽,而是直接雙眸直直的盯着靳初陽的臉。
“靳初陽,你贏了!”
她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靳初陽一臉淡漠的笑了笑,“然後呢?”
“我承認,我比不過你。我也承認,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個小丑。呵呵,”她一聲苦笑,似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挖苦。
“路是你自己選的,既然選了,就自己走下去吧。沒人有這個義務陪着你走下去,也沒人必須幫着你。”
靳初陽涼涼的斜她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你好自爲之!希望你這次的選擇對的!”
說完,準備離開。
“初陽!”
靳初陽剛走到門口處,手還沒拉住門把門,唐懿如喚住她。
靳初陽轉身,一臉涼漠的看着她,“還有事?”
“看在曾經的姐妹情份上,看在我以前也真心對你好的份上,能不能不要告訴他,我與……宴槊之間的事情?”
她微微的遲疑了一下,特別是在說到“宴槊”這兩個字時,臉上劃過一抹痛苦的表情。
靳初陽冷冷的一笑,一臉靜寂的看着她,“你覺得你能得瞞得住?你們的事情,整個宴氏有幾個人不知道的?”
“只要你不說,那就不是問題。”唐懿如看着她,用着略有些請求般的眼神看着她。
靳初陽漠然的看她一眼,“我沒心思來管你的事情,你自己好自爲之。”
說完,拉門,毫不猶豫的離開,片刻都不想停留。
唐懿如站在原地,轉身坐靠着流理臺的邊沿,微仰頭。
她的眼眶裡有淚光在打轉,但是她卻硬生生的將它給逼了回去。
但凡她有一點辦法,她都不會這麼做。
如果她和靳初陽一樣,也有一個溫曖的家,有愛她的父母,她
無須寄人籬下,她也不用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一切。
她曾經也有一個愛她疼她的父親,也有一好很幸福的家。
但是……
她從來都沒想過,那個愛她疼她的父親,卻原來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而她的母親,放着一個那麼好的丈夫不要,卻一門心思想着外面的那個男人。
對於母親,唐懿如其實是恨的。
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她真的很恨她。
恨她的不知足,恨她的無情。
她同情父親的同時,也討厭他的窩囊與懦弱。
一個男人,連自己老婆的心都抓不住,連自己老婆的想要的生活都給不了,他根本就不配當一個男人。
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婆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戴綠帽,明明知道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他卻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對她好的就像是他親生的一樣。
對老婆甚至到了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地步。
到了最後,甚至不惜男人的嚴,跪下來求她,求她不要離開他。
他會對她和孩子好,只要她不離開他,他甚至答應,睜一隻睛閉一隻眼的不去管她和外面那個男人的姦情。
一個男人,做到這個份上,那真是一件奇恥大辱。
但是,她那個貪慕虛榮,一心向往過上富貴生活的媽,又怎麼可能會願意跟他過着那種連一件她看中的衣服都買不起的生活呢?
自然是鐵了心的要離開的,甚至還要帶她一起離開,去投靠她那所謂的生父。
最終的結局就是,終於惹怒了他,然後兩人同歸於盡。
而她,卻是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女兒。
靳學年和溫鈴一直以爲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其實除了那個男人是誰之外,她知道全部的事情。
自從到了靳家之後,她最羨慕的就是靳初陽有一對疼她愛她的父母,把她捧於掌心之中。
溫鈴雖然偶爾也會呵斥幾句靳學年,但是靳學年從來不會跟她回嘴,總是讓着她。
這與她的家是完全不一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