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重新派人盯着皇子妃,不過不要太緊,不能讓她發現了。”楚墨黎道。
黑衣男子頷首,再次領命下去。
霍承歡受傷的消息傳了出去後,曲靖蕭再也無法心靜下來了。立即以看望小皇孫爲由,入宮探望。
今日楚墨黎不在宮中,曲靖蕭去時,小皇孫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被奶孃抱在懷中逗樂子,只是不知道是驚訝過度,還是什麼。小皇孫醒來後,就一直不太歡喜。就連一直粘着曲清瑤的習慣也頓時改了,現在反而比較粘着奶孃。
衆人都在私下裡議論,說是小皇孫掉下太液池另有玄機,所以小皇孫纔會突然不粘皇子妃了。當然,這些話她們也只敢私下裡與幾個要好的人悄悄議論。
曲靖蕭去時,便剛好聽聞這樣一段話。再聯想到那日妹妹的表現,便頓時猜到了什麼,只是他沒想到,妹妹竟然會爲了楚墨殤,連自己的親身兒子都不放過,如此的喪心病狂。
曲清瑤正在寢殿內休息,聽聞哥哥來了,便立即起身前去花廳。畢竟哥哥的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不差,若她以後想要另謀出路,哥哥自然是她所要依附的人。
“哥哥今日怎麼有空來了?”她問。
“許久未見你們母子,上次的事父親也十分擔憂,他近日忙,便讓哥哥前來,代爲探望了。”
“原來如此,真是勞煩父親和哥哥掛牽了。哥哥已經看過乾兒了?”
“嗯。方纔來時,在院中就看到了。乾兒臉色還有些蒼白,也不似從前那般愛笑了,妹妹可知道是什麼原因?”說罷!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曲清瑤身後的宮婢。
曲清瑤知道哥哥這是要問她什麼,便令所有宮婢全部退下,又道:“哥哥請隨清瑤來吧!”
曲靖蕭心中疑惑,但還是跟了上去。看曲清瑤的樣子,分明是還在防着什麼,難道楚墨黎又開始不行信任妹妹了?
兩人從客廳的後方穿過,進入到一方後院中,曲清瑤這才停了下來。
“哥哥有什麼要問的,便問吧!”曲清瑤面色坦蕩道。
曲靖蕭也不猶豫。“太子一事,是否是你做的。”
“是。”
“那乾兒也是你親手……”
“是!”
曲靖蕭沒想到妹妹竟然回答的如此之快,毫不猶豫,一時間極爲震驚。“你,你可知自己當時在做什麼?”他面色一緊,帶着絲絲怒氣問。即便他知道妹妹爲何要這般做,可他還是接受不了妹妹爲了楚墨殤如此瘋狂的行徑。
他覺得妹妹若再如此下去,遲早會毀了自己的一生。
曲清瑤不以爲意。“清瑤當然知道自己在做設麼,哥哥其實已經猜到了妹妹爲何要如此做不是嗎?爲何還要這般驚訝?”
“你瘋了嗎?乾兒可是你的親身兒子,也是你的長子。虎毒尚且還不食子,你怎麼會變得如此狠毒?”他惱問。
“呵呵。”曲清瑤忍不住嗤笑起來。“沒錯,我瘋了。早在去年的中秋宴會上,我便瘋了,如今不過是隨心而爲罷了!哥哥這般在意做什麼?”
“你……”曲靖蕭氣的一噎。他竟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勸告自己的妹妹。
“清瑤知道哥哥不希望清瑤如此。但清瑤又如何想這般做,可是清瑤恨,清瑤做不到啊!”她淚眼朦朧,眼中的恨意顯而易見。
“哥哥知道嗎?殤哥哥如今對我越來越冷淡了。他一定是覺得清瑤毫無用處,所以纔對清瑤如此冷淡。所以清瑤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看到,爲了他清瑤可以什麼都不顧,也可以什麼都……”
“啪!”
曲清瑤話還未說完,便被曲靖蕭一巴掌扇倒在地。
她眼中劃過委屈的淚水,憤恨道:“哥哥爲何要打清瑤?”
“你已經魔咒了你知道嗎?”
曲清瑤又笑了起來,不過卻是嘲諷自己。
“是,清瑤是魔咒了。若不是魔咒了,怎會愛一個人愛的如此卑微,心痛,喪心病狂?”
曲靖蕭見此,又不由心疼起妹妹來。
他扶起曲清瑤,替妹妹擦乾面頰上的淚痕,低聲道:“對不起,清瑤。可哥哥真的不希望你如此錯下去。楚墨殤不值得你用自己一身的幸福做賭注,你明白嗎?”
曲清瑤抱住哥哥,心中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哭訴出來。
“哥哥說的這些,清瑤如何不懂。可愛一人,若是愛到勝過自己,即便他不想怎麼做,也會身不由己,這種感覺,哥哥你應該明白不是嗎?”
曲靖蕭心中哀嘆。是啊,他明白。若是不明白,他又怎會一直放縱妹妹。如今看來,他從一開始便錯了。
只不過,他比妹妹要理智一點罷了!可若真的有那一天,他相信自己也會如妹妹一般,毫不猶豫的放下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待曲清瑤發泄過後,曲靖蕭這纔想到,自己還要前往清漪殿。
“哥哥這就要走了嗎?”
“嗯。我有些擔心阿歡的傷勢,想要前去看看她。”
曲清瑤不以爲意的冷哼一聲,忍不住說了句。“死了纔好!”
“你說什麼?”曲靖蕭又有些不悅了。
“清瑤說的不過是實話罷了!她若要與妹妹相爭,我們遲早有一日會相鬥,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死……”
“閉嘴!清瑤,你如今變的越加不可理喻了。你怎麼可以因爲自己喜歡誰,便不允許別人喜歡?”
“因爲清瑤沒有哥哥那麼寬大的心胸,可以容忍放任自己所愛的人去愛別人。”
“你……”曲靖蕭氣的一噎。最後道:“清瑤,你變了。”
“不!妹妹一直都是如此,以往只是哥哥不瞭解清瑤罷了。”
曲靖蕭不想再與曲清瑤爭論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再教訓曲清瑤一次。
“不管如何,阿歡是無辜的,哥哥不希望你因爲楚墨殤而去傷害她,否則……”
“怎樣?哥哥還想爲了霍承歡對付妹妹不成嗎?”
曲清瑤不知道,此次就是她害霍承歡受傷的。
“……”曲靖蕭又是氣的一噎。他覺得如今的妹妹已經無藥可救了,無論他說什麼,她也都不會聽,便也懶得與她爭論,轉身出了廣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