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習慣自稱臣妾,便還是隨你自己的習慣吧!”他答非所問,但對霍承歡卻出奇的寬容。這是她以前從未有過的待遇。亦或許有,但是實在太短了。以至於令他們兩個都記不得他們曾經還有過一段美好的日子。
“好。”霍承歡頷首。然後將自己不愛吃的全都挑出來,放在桌案上,這才安靜的繼續吃下去。
果然是不客氣。
楚墨殤平常也經常來昭陽宮用膳,但今日霍承歡卻覺得他有些不同。至於哪裡不同,她也一時說不出什麼所以。
果然,吃完晚膳,內務府的廚房便送來了一碗熬的像墨汁一般的湯藥。又臭又濃。
霍承歡掩鼻,彷彿猜到了什麼,心中有些牴觸起來。
“阿歡。這藥喝了對你的身子有益,是治療你的體寒,將它喝了吧!”他說的是事實,但也不乏另一種意圖在裡面。
霍承歡立即搖頭,她纔不要吃這種又臭又黑的東西。
“乖。要想養好病,就必須吃藥,良藥苦口。”他誘哄着她。
霍承歡還是搖頭。“我沒病!”
“你體寒。”
“我不怕冷。”
“阿歡!”他面色已有些不高興了。
霍承歡無奈,只能用手去端他手中的湯藥。
“我餵你。”
霍承歡沒有說話,看着他遞過來的湯藥,勉強的喝了一口。可那藥汁實在太苦,她還未吞下去,便一口嗆了出來,吐了楚墨殤一身。
他的龍袍上遍佈黑色斑點,甚是難看。霍承歡也沒好到哪裡去,滿嘴污漬。
秋水在一旁,忍不住掩嘴偷笑。
楚墨殤面色一黑,瞪了一眼她。
秋水識相的下去了,然後德公公也識相的告退了,接着滿屋子的奴才宮婢都下去了。
“要不要沐浴?”許久之後,她才問了這麼一句。
“不用了,等會藥涼了,藥性便不好了。”說罷。他直接脫去了他的外衣。
他身體好,外面套了一件龍袍,裡面便只穿了一件輕薄的夾衣,一件內衫,飽滿的肌肉,將衣服恰恰撐起。
霍承歡面色有些微紅。“我去讓奴才拿一件衣服過來。”
“不必了,反正這屋子裡熱,這樣剛好。”
他看着霍承歡臉上的那抹嬌羞,身子更熱,恨不得的都脫了
霍承歡不語,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將這藥喝完。”
“太苦了,我喝不下去。”她道。見楚墨殤一直緊盯着她,她覺得哪裡都不舒服了。再看屋子裡不知何時只剩他們兩人了,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
“我餵你。”說罷。他直接將藥汁一口喝下。
霍承歡正疑惑之時,便被他突然一手攬住。鋼鐵般的臂膀容不得她有一絲掙扎。況且,她還是個殘疾,單靠一隻手,比撓癢還輕。
“放……唔……”
一股藥臭灌滿了她的齒間,她聞着想吐,險些反胃上來,可緊接着,口中的苦澀惡臭,卻被一抹溼滑軟糯的東西舔舐着,苦澀一掃而空……
她驚恐的看着他,想到那日在丞相府中,他對她所做的事,頓時羞的沒了臉色。
他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給她吃藥?在她想要反抗之時,他離開了她的脣。她透了一口氣,緊接着又是同樣的滋味涌向喉嚨。
末了,他還不忘在她脣上迷戀般的輕咬。
霍承歡覺得他太變態了,只是如何也掙扎不開。但奇怪的是,那些藥汁還真被他這樣一滴不剩的灌進去了。
最後一口藥汁吞下,霍承歡本以爲解脫了,卻不想他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更加得寸進尺的在她口中流連忘返。一會輕允,一會輕咬,一會口齒脣擊。
霍承歡掙扎不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任憑他奪取。
她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這個人像魔鬼一般的汲取,令她感到恐慌。
她被他抱上了牀,順便被他不知什麼時候剝了個乾淨,這纔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楚墨殤,你無……唔……”
他不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
他一直在等,等霍承歡可以接受他,可是不管他如何對她,她對他永遠都是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而今夜的這碗藥,已經令他無法控制自己對霍承歡的熾烈。
他太想要她了。
霍承歡感受到他的熾烈,身子忍不住的輕輕發顫。
她現在,還不想……而她越是這般,楚墨殤便越是恨不能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疼惜。
霍承歡是推拒的。可是她無法掙脫,一隻手臂的力量,根本無法同一只發了瘋的野獸抗衡。
她哭了。心中暗自委屈難過,所以就流淚了。現在的她,不會再有以前那般的隱忍。
楚墨殤粗糲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那溫熱的淚痕,像是火焰一般的灼傷他的指尖。沒有血,卻如針扎。
阿歡,還要等多久,你才願意原諒我?
楚墨殤留宿昭陽宮的消息,更快便傳遍了後宮。到處都是議論昭陽宮的聲音,還意指婉貴妃即便生有長公主,但到底是殘破之身,難怪皇上不喜。
據說就連公主也是婉貴妃灌醉了皇上,一夜承歡才得來的,之後便再無恩寵。
林婉氣的全身發抖,很不能立即衝過去質問楚墨殤爲何要這麼對她。可是她有什麼資格問呢?
她本就是殘破之身,那些人說的沒錯。甚至楚墨殤從未碰過她,想必也是嫌她髒吧!
她終於知道自己敗給霍承歡什麼了。可這一切都是他們二人害的,他憑什麼嫌棄她!
憑什麼!
她發了瘋的在玉粹宮大發脾氣。楚墨殤寵幸了霍承歡,而霍承歡也接受了,這是不是代表,自己努力了這兩年,又什麼都白費了?
她突然覺得累急了,霍承歡與楚墨殤就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管她用何種方法讓他們之間產生隔閡猜忌,可他們還是在一起了,還是在一起了!
而她,則成爲了可笑的局外人。
玉粹宮中一片狼藉,無人敢靠近,也無人敢前去相勸,就連玲瓏也躲的遠遠的。生怕林婉正在起頭上,能將她一掌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