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歡險些就要跳下去了,因爲她實在受不了了。她太痛苦了,活着比死痛苦。她辜負了蕭哥哥,又讓阿爹慘死。
那是最愛她的阿爹啊!
可是她沒有選擇死,哪怕是生不如死的活着,她也不願現在去死。她答應過阿爹,要用林浩林婉的鮮血祭奠阿爹的亡靈。
她欠阿爹的太多了,至死都還不清,所以這點她一定要做到。只要殺死林浩林婉,就算讓她萬劫不復,她也可以做到!
霍家敗了。沒有霍青雲,霍承歡又深居後宮,如同癡傻了一般,什麼事情也不管。
霍家無頭,敗落了。
霍承歡一病醒來,已經是三個月後。
春暖花開的季節,可霍承歡的眸子卻始終一片灰暗,彷彿她的眼中只有灰色,再也沒有了其它顏色。
霍家敗了,霍承歡也在宮中徹底的失去了地位。若說她還有的,莫過於皇后的頭銜。可這頭銜她不在意啊!所以她身子好些了後,便寫了廢后的摺子遞上去,可每次楚墨殤都沒有任何迴應。
一道道嘔心瀝血的摺子,就如同石沉大海了一般。
霍承歡無法,也再無精力與他相爭相鬥。
她又寫了一封信箋,一封退居冷宮的信箋託夏草送去。然後也懶得等楚墨殤的迴應了,直接收拾了幾件薄衫,自行搬去了冷宮居住。
楚墨殤依舊沒有反應,兩個人之間仿若已經不在一個世界。
霍承歡不知道自己送去的那些摺子,楚墨殤除了前面的一道,後面的便連看都沒看,因爲他不敢。他怕自己會被霍承歡凌厲的字跡說刺傷。
他知道自從他救下林婉,保住尚書府以後,霍承歡便再也不會原諒他了。他們之間只剩下仇恨,還有老死相往來。
林婉算是真正的勝利了。她籌謀多年,終於將霍承歡打敗的一敗塗地,也將霍家擊倒。現在的楚墨殤已經斷去了一條有力的臂膀,她算是成功了一大半,接下來便是廢后,將霍家狠狠的碾壓到毫無反擊之力,再等着百里焓的一聲令下,伺機而動便可。
可她覺得光是讓霍承歡恨還不夠,她還要讓楚墨殤也厭惡霍承歡。所以她特意安排,讓霍承歡使用避子香的事讓楚墨殤發覺。
楚墨殤派人查驗一番,果然如此。他心中頓時失望極了,原來霍承歡自失去那個皇子以後,便再也沒有想過要與他在一起。
他想起霍承歡夢中的呢喃,想起她對曲靖蕭的眷念。就連裝作失憶,也只願認識曲靖蕭一人。他冷笑,不知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嘲諷霍承歡。
然後他喝的伶仃大醉,竟鬼使神差的衝入霍承歡所居住的梨院。
霍承歡正在安睡,冷宮的殿宇向來沒有什麼人看守,她也只帶了夏草一人一同入住冷宮,故此楚墨殤衝入內室時,夏草還未來得及反應。
霍承歡更是沒來得及反應,便發覺自己嘴脣冰涼,一股臭氣熏天的酒味瀰漫她整個口齒間。
霍承歡醒來了,她驚恐的睜大眼睛,透過窗外照進來的月光看清那張臉是楚墨殤後,頓時變得暗沉,接着一臉平靜,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
她知道自己無法拒絕楚墨殤,她也不想再掙扎什麼。
夏草驚了一跳,提着昏暗的燈籠進來,當看清楚墨殤正附在霍承歡身上狠狠攀咬時,頓時驚的險些丟下手中燈籠。
楚墨殤擡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滾!”也不管夏草有沒有離開,他繼續埋首啃噬着霍承歡的脣、臉、肩、鎖骨,一路而下,幾乎想要將霍承歡拆吃入腹。
他從未這般瘋狂的對待霍承歡,霍承歡亦有些承受不住,可她依舊咬牙忍着,絕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她越是這般痛苦的隱忍,楚墨殤便越是惱怒。
她現在連假裝都不願意了,或許這麼多年來,她覺得自己每一次在他身下承歡,被他抱着,吻着,都是一種痛苦。因爲她一點也不喜歡他碰她,所以連孩子都不願意有。
這麼多年,他在她眼裡到底是什麼?
他容忍她的霸道,容忍她的逼迫,容忍她一再的拒絕,可最後什麼都不是。既然如此,當初又爲何要對他情意綿綿的樣子?就好像一個人說愛你,費盡心機得到你以後,再讓你也愛上她以後,她又回頭來對你說一句,她不愛了。
可既然如此,她又爲何要這般傷情的樣子?難道只是想讓他愧疚,放手嗎?
憑什麼?憑什麼在得到他以後,還以爲自己想不要,便不要?念此,他越加惱怒瘋狂的在她身上索取,不讓她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霍承歡不動不語,任這人在她身上施暴,左右她已經麻木了。他的折磨如同活生生的剜去了她的心,哪裡還有力氣再次反抗。
由他吧!若是他覺得快樂的話。反正她現在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報仇!
清晨,是窗外嘰嘰喳喳的雀鳥聲將她吵醒。以前在昭陽宮時,這些野物根本就不會靠近,反而是住在了這冷宮,雖然冷冷清清,卻不乏活氣。
霍承歡全身痠痛,全身上下彷彿都被拆了重新組裝過一般。
夏草跪在牀前請罪,說都怪自己沒有攔住皇上,才害的娘娘……
霍承歡搖頭。“連我都攔不住,你又如何攔的住。算了,只是這冷宮,今後怕也不會平靜了。”她若有所思的道。
昨夜,她雖然看不清他的臉色,卻能感覺到他的怒氣和憤恨。他對她所做的那些,不過是泄憤罷了。只要他的怒氣不肖,自己恐怕就一直無法安寧。
夏草似懂非懂,問她爲何?
霍承歡依舊搖頭,不談原因。
“有些事,不必問的太過清楚。去吧!將安眠香點上。昨夜未睡好,現在還想再睡會。”她吩咐道。
夏草不再多問,按照霍承歡所說的前去辦了。到了夜裡,楚墨殤果然又來了。一如既往的兇悍霸道,不過這次卻沒有滿口濃烈的酒氣。
霍承歡也依舊隱忍不發,任由他如何的折磨都不反抗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