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乾淨利落的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季君瑤的對面,兩人隔着一個不太寬的桌面說話。
季君瑤看到夏殤,彷彿看了生命的希望,她嗓音沙啞的厲害,顫抖的道:“夏殤,你是來帶我出去的,是不是?”
夏殤目光淡淡掃過桌面擺放整齊的資料,沒有出聲。
季君瑤害怕極了,她這一輩子都不要待在這昏天黑地的地方,她到底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吃不得這裡的苦頭,睡不慣堅硬的牀板,吃不慣寡味的饅頭,更是受不得自己一身髒兮兮的樣子。
季君瑤覺得,她一定醜極了,滿面灰塵,一夜未眠,臉色沒有半點血光,她感到骨子裡的血液有些冷,從她出事到現在,季家沒有一個人出現。
她的親生父親季立新,親生母親夏天晴都沒有出現過,好似她的生死跟季家無關一般,無人問津。
她現在如殘風妖冶的垂柳,眼底熱切求生的全部希望都落在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
她不要死,更不要在牢裡絕望的度過餘生……
夏殤只用一分鐘的時間將資料掃完,他清貴的眸冷戾的落在季君瑤的身。
他心底冷笑了一下,從前再怎麼風光霽月的女人,終究是受不得半點摧殘。
尤其是那種靠化妝品堆砌起來的女人,離開護膚品,那張老臉實在是沒法看。
夏殤淡淡的開腔,道:“我只問兩個問題,你好好回道,嗯?”
季君瑤被男人身冷漠的氣氛嚇的頓住了,她默默點頭。
夏殤很快進入審訊模式,道:“一,知不知道你丈夫是w組織的特工;二,你女兒安子涵知不知道第一個問題。”
季君瑤…猛烈搖頭,她都不知道夏殤再說什麼,急的眼淚肆意橫流,道:“我不知道。涵涵怎麼了?”
夏殤冷目涼涼的看了她一眼,腔調極爲諷刺,道:“季君瑤,當年你不惜一切代價弄死你丈夫原配發妻,好不容易成了他的女人,連你丈夫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是不是很可悲?”
季君瑤眼神空洞,哭腔濃重,她現在已經顧不自己的生死,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安子涵。
她道:“涵涵,怎麼了?她出了什麼事嗎?”
夏殤低垂着黑眸,不打算同她廢話,他道:“爺爺希望你不要死在她的前頭,所以爲了不讓你死,你最好乖乖的配合錄口供,否則我有一萬種讓你認法服罪的辦法。”
季君瑤周身冷涼的徹底,腦袋炸開一道血河,渾身有氣無力。
她極度崩潰,道:“好。”
夏殤看了眼狼狽不堪的季君瑤,淡淡的道:“安子涵涉嫌一起撞死人的交通事故,警方已經收到匿名舉報信,所以你們母女倆的心腸真是絕配啊,一個一個壞!”
夏殤丟下這一句話,從座位站起,對木槿打微微頷首,闊步流星而去。
季君瑤好像被人宣判了死刑一般,目視着夏殤離開的背影。
黑暗混沌的空氣,到處瀰漫着死亡的氣息,起她的求生,她更願意自己的女兒平安無事。
在惡毒的女人,在對待自己血肉相連的孩子,母愛都是極致氾濫的。
l/book/41/41110/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