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蛋粉白白的,立在牀邊,一雙漆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落在隔牀夏殤的臉。
夏殤是第一次見這孩子,眼底跳躍着細微的暗光。
沒有哪個男人可以那麼大度,在面對心愛女人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時,可以做到絲毫不介意。
同樣,夏殤不是聖人,他心裡那種難以言狀的悲涼頃刻間被放大了數倍。
他看着跟季流年如出一轍的小包子,很想給這個孩子一個笑容,可愣是怎麼努力都沒能成功笑出來。
小包子將病榻的男人從到下打量了個邊,桀驁的挑了一下眉梢:“媽咪,他是不是爹地?”
安七月輕笑了一下,小包子還沒有牀鋪高,他仰着脖子的臉肉嘟嘟很可愛,“嗯,你猜?”
小包子覺得媽咪一點也不可愛,嘴角微微化開一抹高冷的笑意,“媽咪,幼稚!”
安七月伸手捏了捏他軟軟的臉蛋,笑意在嘴角化開,“有沒有乖,聽舅舅的話?”
小包子漆黑的眸子眨了一下,視線垂落在安七月纏着紗布的手腕。
他扁扁嘴:“媽咪,疼不疼?凡凡,很乖,不吵不鬧!”
安七月勾脣,摸了摸小傢伙毛茸茸的腦袋,“媽咪一點也不疼。”
小包子蹙着小眉頭,胖胖的小手熱乎乎的。
他聽舅舅說媽咪是腰受了傷,所以他很想看看她的傷口。
他不吭不響的往牀的間走了幾步,然後停下。
他的小手往被子裡拱了一下,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眸子,視線看向安七月:“我可以看看媽咪的傷口嗎?”
安七月屬於半躺着狀態,其實身體大部分地方的肌肉損傷還很嚴重,稍稍翻個身都是疼的。
小包子的舉動,多半掀起了她心裡暖暖的潮涌。
她輕笑了一下,“不可以噢,這樣傷口會感染的呢。媽咪只是躺幾日好了,凡凡不要擔心。”
小包子扁扁嘴,他好像很心疼媽咪,黑漆漆的眸子氤氳着一團水霧,但沒讓眼淚掉下來。
“媽咪,誰是爹地?”爲什麼媽咪受傷了,爹地不在?
安七月愛憐的看着他,一時竟無言以對,莫臨風將小包子從地抱起讓他坐到牀,這樣可以貼着安七月很近。
他裹的像個小糉子,肢體動作有些不協調,他的小臉往安七月的頸窩處埋了埋,委屈的扁着小嘴,“媽咪,要抱抱!”
安七月心軟的不行,總是覺得虧欠這個孩子太多。
哪怕她身體動彈不了,每細微的牽扯一下都會疼,她還是將小傢伙摟在了懷裡,安撫的在他臉頰緩緩印下一個吻。
莫臨風冷沉的眸子掠過一抹微光,他擡手將小傢伙從安七月的懷裡拎起,然後勾在了懷裡,這麼抱着。
他道:“你媽咪受傷了,不能這麼靠着,她會疼的,知道了?”
小傢伙眼眶紅紅的,小手環住莫臨風的脖子,乖巧的點點頭,視線又從新落在了黯然失神的夏殤身。
他下巴磕在莫臨風的肩,黑漆漆的眸子好的打量着夏殤。
他擡起小手筆劃了一下夏殤的眉眼,鼻音重重的,“舅舅,他是誰?爲什麼他要跟媽咪在一起。凡凡是不是沒有爹地,所以有好多男人打媽咪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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