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源聽後臉上微微揚起不悅的神情,但轉念一想,像上次那樣被欺負的事情也不會再有了,畢竟,肖家也不敢在太歲頭上直接動土。
既然她這麼不想讓自己去,那他不去就成。
景睿源也沒想那麼多,欣然答應了她。
肖瀟見此時的景睿源這麼好說話,不禁趁此機會打發他走:“我想一個人靜靜,可以嗎?”
景睿源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她清亮的眸子,本不想離開的他在面對肖瀟這樣的神情後,不免心生憐憫,遂同意了下來。
“嗯,有什麼事情直接打我電話。”
儘管景睿源不知道肖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情緒這麼崩潰,但看見她的表情有迴轉的跡象,也就不再追問了。
他叮囑完後徑直就走出了房間。
就這樣肖瀟一個人在房間裡呆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景睿源就敲響了肖瀟的房門,等她打開的時候他勾了勾嘴角:“我送你去肖家。”
肖瀟一頓,正打算開口拒絕,這時候景睿源突然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言開口道。
“你不要拒絕我,我只是送你,送完我直接就回公司。等你什麼時候想回來了,讓陳司機去接你。”
肖瀟後背僵直,頓愣的不知道一時說什麼。就在她欲開口說話的時候,景睿源突然將她拉近自己,湊近她的鼻尖輕聲的說。
“這樣的話,你去肖家就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沒有人敢阻攔你。”
景睿源亮起眸子,用無比溫柔的眼光看向她。
肖瀟的心裡像是被人狠狠的敲擊了下,在景睿源撫摸上她頭髮的時候她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顫抖。
肖瀟的腦海中驟然就想起景睿源母親的警告,她下意識的刻意遠離了他幾分,順道將那拒絕的話收了回去。
簡單的梳洗後就上了景睿源的車,車子才行駛不到一會,景睿源突然扭頭向她開口說道。
“你這次過去正好和你母親道個別,我們今晚的行程。”
肖瀟一頓,詫異的睜大眼睛:“今晚的行程?”一會的時間,她才反應過來景睿源所說的行程是指什麼,於是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這麼快就要去肯尼亞嗎?我的護照還有……”
“你以爲是你自己出去旅遊呢?”景睿源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
“總之,你的行李什麼的我都招呼傭人給你收拾好了,你只要過去和你母親好好道別,直接回來就可以出發了。”
肖瀟顯然沒有從這個消息裡緩過神來,她全然沒有料到會這麼快就到來。她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或許這對景睿源來說只是一次小小的出差而已,但對肖瀟來說很明顯不是這樣。
景睿源母親的話此刻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裡,她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提醒她,如果她要是和景睿源離的太近,會不會真的有危險?
如果時時刻刻都在他的身邊,還會有危險嗎?
肖瀟一時間都沉浸在這個問題中,腦子無比糾結的想到底應該怎樣做才能保全自己?
景睿源見肖瀟迅速沉默了下去,看到她緊皺着眉頭仔細思索的模樣,他也不再出聲打擾。
車子一路上開到景家,肖瀟也一直糾結在哪個問題裡,等到下車的那一刻她突然下定了決心。
還是暫時聽景睿源母親的話爲好,因爲她也不能保證能時時刻刻的呆在景睿源身邊,景睿源去那邊肯定會有其他的事情,所以暫時聽他母親的應該不會有危險了。
已經下定決心的肖瀟與景睿源都沒有打招呼,徑直的就敲響了肖家大門的門鈴。
景睿源一手倚靠着車門叫住她,深邃的眼眸緊緊盯着她的身影:“肖瀟,你到底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出神?對我連句感謝都沒有嗎?
肖瀟聽到他的聲音,這纔回頭。
心中頓了頓,快速開口道:“謝謝。”
這話聽在景睿源的腦海當中敷衍又了事,正在他準備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肖家的門打開了,那個管家見到肖瀟身後景睿源的身影,身子立馬一怔,隨即往家裡頭喚了一句。
“二小姐和景少爺回來了。”
肖瀟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肖家,景睿源只好收回還沒有說出口的話,怔愣了幾秒,隨即開車離開。
而肖家的人聽到景少爺過來了,立馬從屋子裡跑了出來,就連肖瀟父親也不例外,揚着諂媚的笑容一路走了出來。
在見到只有肖瀟一個人的身影時,他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小心的開口問道肖瀟:“景少爺呢?”
還未等肖瀟說話,她身邊的那個傭人就道:“老爺,景少爺似乎是送小姐過來的,又開車走了。”
肖瀟父親這才直起身子,定了定神。
“你來是爲了見你母親的?”
肖瀟父親的話音剛落,肖瀟就看到了從後面慢慢走出來的肖凡茜。
一看見她,肖瀟就忍不住想起那一天,自己被她踩在腳下,耳垂被硬生生的撕裂開。想到這裡,肖瀟的眼神不禁變得兇狠起來。
雙目駭然的盯着慢慢走過來的肖凡茜,冷冷的回答肖老爺:“對,我只是爲了見我母親一眼。”
話剛說完,肖凡茜就站在了她面前。
此刻肖凡茜的眼裡寫滿了不屑,用鄙夷的目光將肖瀟上上下下都打量兩個遍,隨即漠然的開口嗤笑道。
“肖瀟,你母親在肖家可是好的很,你能這麼早就過來,想必上次的傷都好了吧。”
她不提上次還好,一提到上次的傷,肖瀟就忍不住心底的怒意朝她低吼了一句:“我好或者沒好都與你們無關,我只想見我母親。”
“你別以爲有景家給你撐腰你就踩到我們肖家的頭上,到底來說,你只不過是肖家的一個雜種而已,對景家而言,你卑微的地位他們永遠都不會承認你!掃你出門只是時間問題,你不要太得意!”
肖凡茜惡狠狠的站到她父親的面前,雙目猩紅的冷冷瞪着肖瀟。
肖瀟在心底深呼吸了口氣,正準備開口時,一個傭人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小姐老爺,那個……小夫人出事了!”
肖瀟聽到這句話時,立馬撥開肖凡茜的身體,徑直的跑上了樓。
他們口中所說的小夫人,就是肖瀟的母親。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口,加快腳步飛快的跑到樓上,在見到母親倒地不斷抽搐時,她連忙按住她的身體大聲朝身邊的傭人嘶吼。
“還不快叫醫生!”
那傭人被她這麼一吼,立即緩過神來轉身就跑出,卻不料突然撞在肖凡茜的身上,只見肖凡茜厲聲一吼:“找死啊!”
隨即就叫人過來抓住她的身體:“給我把她拖出去!”
“肖凡茜!你不要太過分,我只是讓她去叫個醫生!”
肖瀟狠戾的開口怒吼,一邊試圖安撫母親一邊目光狠戾的緊緊盯着肖凡茜。而肖凡茜似乎是見慣了這場景,一點都不爲所動的輕輕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走到了牀邊。
見到是醫生,肖瀟立馬讓開:“我母親她怎麼樣了?”
“你母親她怎麼樣了?很快就會好好的,你纔出去多久就把你母親忘了啊?這不是你母親常有的毛病嗎?動不動就發作。”
肖凡茜哼哧了一聲,一邊毫不在意的說話一邊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你們做了什麼刺激了她!”肖瀟眼下一狠,凌厲的看着肖凡茜怒吼道。媽媽之所以會發作,是受到了刺激,而這刺激的來源,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肖凡茜他們所做。
她突然站起身來走到肖凡茜的身邊,睜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
“肖凡茜我告訴你,兔子逼急了都被迫咬人,你們用我母親的生命來威脅我,一旦逼急了就不要害怕我誓死反抗,反正我賤命一條,大不了和你們魚死網破。”
聽到肖瀟這麼吹鬍子瞪眼的踩在自己頭上開口,肖凡茜眉頭一蹙,心中的怒意都被她激發了出來,她怒視着肖瀟:“你敢用你和你母親的生命玩火嗎?”
肖瀟不甘示弱。
“別忘了我現在的靠山是景家,我不管以後我怎麼樣,至少現在我還是可以讓你們嚐到苦頭的滋味,你要再用我母親來威脅我,我大不了和你們同歸於盡,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你們肖家跟我着一起下地獄就滿足了。”
肖瀟就像一隻燃着火焰的猛獸,渾身的戾氣令人看了不自覺的生出畏意,就連肖凡茜也不禁被她這番話語震驚的哆嗦了下身子。
無論其他,肖凡茜還是十分愛惜自己的。但肖瀟這麼囂張的在她面前開口,令她心中十分的不爽快,但礙於景家,她又無法做出什麼舉動以泄她心頭之恨。
上次所經歷的逃亡還歷歷在目,所以她只能強制壓下對肖瀟所有的惱意,惡狠狠的哼哧了一聲,便轉身走出了房間不再說話。
肖瀟雙眼通紅的緊緊盯着慢慢穩定下來的母親,等目送着其他人都離開病房後,她才忍不住心酸掉下了眼淚。
看到母親有醒過來的跡象時,她拼命的抹掉眼角的淚水,重重吸了一口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嘴角拉扯出一個笑容。
她走到母親的牀邊,溫柔的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聲的喚了一聲:“媽。”
肖瀟母親見到肖瀟過來了,不顧身體連忙想要坐起來,但很快就被肖瀟制止住:“媽,你就不要坐起來了,就躺着和我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