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詩點燃他心中愛的火花,也逐漸地改變了他清冷的個性,開始一點點地變得柔和。
可最終,她又將他推進了絕情的深淵裡。
氣氛一直凝固着……
兩人都定定地,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宇文睿硬冷的手從她身上伸了開來,清光溢流的眼珠已經支離破碎,如無數被擊碎的繁星。
他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寒冽大聲出口:“項詩,憑什麼你抓住了我的心,卻又一直把它擱置在那裡!”
聽着他痛心的話,項詩心頭的難言像海洋一樣無邊無際的,可她卻沒有辦法逃避和衛司辰的事。
她半掩了一下眼睛,只得帶着一絲的狠心,靜靜出聲,“沒有人讓你一直把心放在我這裡,是你自己自討苦吃而已。”
宇文睿又覺得五臟六腑再次劇痛起來,像被壓路機狠狠地輾壓過一樣,碎得凌亂不堪,千倉百孔的……
他突然無聲地笑了笑,笑得單薄而透明,只是卻盛滿了痛徹心扉。
女人,看似簡單,原來卻這麼複雜。
複雜到,他博學了這麼多年,依然一絲都看不透她。
乾笑了片刻後,他斂去滄然的神色,收起冰冷的弧線。
然後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後,伸開長臂打來她座位那邊的車門,聲音如機械一樣無感情,“既然這樣,你走……”
項詩的心臟被他冷漠的神色刺痛了,也自知也無話可說,只得內疚看他一眼,便下了車子。
她想起脖子上的項鍊,剛想取下來還給他。
車上的宇文睿語氣卻冷得像雪峰上的冰棱,“送去的東西就已經不是我的,你可以扔了,也可以拍賣了。留着,只會印證了我的愚蠢!”
他說完,猛然快速發動車子離開。
豪華的車子快得像光束一樣,轉眼就出了停車場,駛入了川流不息的街道中。
他一邊像風一樣呼嘯,一邊鈍痛地呼吸着,每吸一口氣都牽動着心中最痛的神經。
他眼中的痛澀如漣漪一樣漫開,在夜色朦朧的街燈下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
他多麼想用他的全部,換一條通往她心上的路……
可卻通往了她心中的絕路……
而他卻只能蕭瑟地站在沒有後路的懸崖上,看着碎落了一地血紅的心,卻無能爲力……
愛情是個夢,而他做過了頭……
…
半路上,他做了一件很冒險的事情,下車買了一瓶酒,然後一邊開車一邊喝。
因爲他不想去那些吵鬧雜亂的酒吧,不想出因爲酒後失事,因爲他的潛意識裡會覺得對不起項詩……儘管她已經要訂婚了,可他還是愛她愛得死心塌地的,雖然她傷他傷得那麼徹底……
他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拿着酒瓶仰着頭大口地喝着。
路易十三又淳香又濃郁,是酒中的極品,可對他來說卻像是白開水,一口又一口地灌入了肚子裡。
酒,很無味,喝得很麻木,可他依然拼命地喝。
因爲別人喝酒是想從醒中醉過去,可他喝酒是想從別人的影子中醒過來。
項詩,你是一杯我最喜歡的酒,品嚐過了你,如果沒有續杯,我情願酒癮發作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