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去世這麼大的事情,如果媽媽和宇文睿父親有關係,那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事。
如果她真的是他的私生女的話,根據這麼一推理,宇文睿的父親完全可以想到她是誰。
對方很快又發回來了,我想你弄錯了,我只有一兒一女,而且都在身邊。
項詩定定地看着這句話,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宇文睿的父親是不情願向外人透露信息,還是這事本來就不存在。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對方的信息又再次發過來了,小姐,你仔細看看是不是輸錯號碼了。我的確沒有女兒。請不要再給我發信息,我要去忙了。
項詩直直地看着手機裡堅定的字句,鬆了一口氣。
但同時,她的心裡依然是沉澱的。
會不會宇文睿的父親連自己有個女兒都不知道?
如果這事真的存在,媽媽也不想破壞了人家的家庭,所以事情一直沒有說出來?
她又極度凌亂地按了按太陽穴。
既然沒法從宇文睿父親這裡得到什麼信息。
那她唯有從宇文睿入手了。
其實本來這是最直接的方法。
可方法越是直接,她承受的結果就越明白。
她害怕自己接受不了這樣突如其來的真相。
所以,她內心一直抗拒用這種方法。
因爲她愛宇文睿,所以她下意識地想逃避這件事情的結果。
有時候,她甚至會傻傻地想,她很想一輩子的都不知道。
既然項波不願意說,那她就當成不知道算了。
可一想到那可怕的血緣關係,她就覺得自己好醜惡了。
所以,無論如何她還是必須要知道的。
她埋頭苦想了一會,然後把電話還給了老婆婆,說了聲謝謝,然後離開了。
走出公園,燦爛的陽光像金子一樣鋪滿了真個城市,撒在雄偉的建築物上嗎,光芒萬丈。
可她的心卻是一片的黑暗。
因爲她不敢去面對某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她真的不知如何面對這一切罪惡的後果。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她接到了宇文睿的電話,“在哪裡了?”
她刻意說謊了,“去辦事的途中。”
“今天是週六,你還工作。”
“嗯,反正在家裡也是閒着。”
“給點讓你不閒的事做做。”
她皺眉,“什麼事?”
“陪我。”
她嘴邊浮起一絲單薄的笑意,“這是‘事’嗎?”
“這不是事嗎,知道‘夫’字怎麼寫嗎,‘天’字上面還高出了一筆畫出來,這證明在女人的世界裡,丈夫比天還要高。“
她瞄了話筒一眼,這男人什麼邏輯啊,又是大男人主意,又是霸道理論。
宇文睿又開口了,“所以說,天塌下來,丈夫我給你撐着。”
項詩忍不住撲哧地笑了出來。
“你終於笑了。剛纔一接通電話,我就覺得你的聲音像昨晚一樣沉。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了?”
“沒有。”
那邊沉默了一會,“是因爲我的家人不認可我們的事而煩惱?”
她不想她追問下去,直接承認了,“是的。”
即使她和他不是兄妹,這也是一個逃避不了的原因。